第二十五章:血債血償

第二十五章:血債血償

林向北十根手指扣在一起,重複拍打動作,眸紅似血。

“斷子絕孫?太特么便宜你了。”

林向北眼睛一眯。撿起地上的棍子過去。

高高舉起,所有力氣都傾注在棍子上。狠狠砸下去。

“咔——”骨頭碎裂的聲音。

林向北知道自己這一棍子的分量,且不論她在精神病院為自保,練就的一身好功夫,單就她這一棍子的着力點來說。就算是個男人被砸這麼一棍子,也得進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

“陳識!陳識你沒事兒吧。賤人,下這麼毒的手,我特么跟你拼了!”

蘇染披頭散髮,潑婦一樣衝過來,不再顧及什麼在陳識面前淑女形象。

林向北抿嘴,定定的看着陳識搖晃兩下,但依舊保持站定。

蘇染被他一把給攔住。

“陳識你放開我,她栽贓陷害侮辱我就算了,竟然連你都不放過,簡直太過分了。從前她做的那些噁心事兒我寬宏大量不計較,沒想到這賤女人蹬鼻子上臉,竟然敢打你。我跟她拼了——”

身胳膊蹬腿兒的蘇染又被陳識給扯了回來。

陳識目光如炬,死死瞪着林向北,“你究竟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胡鬧?”林向北冷笑,那可本就冰冷的心,被榔頭錘開,一點點往裏面灌鹽水,疼到沒抓沒撓。

仰着頭看這嚴峻的男人,她突然覺得可笑,什麼正義,什麼堅持什麼人命,在陳識眼裏狗屁不是,他好像生來就一個任務——無條件寵愛蘇染。

即使蘇染罪行滔天,即使蘇染多不是人,即使被敲了暗棍,依舊擋在蘇染面前。

“我這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胡鬧!”

林向北招手,那些留在原地的黑衣人呼啦一下圍過來,將蘇染和陳識堵住。

“你們受累,把這個瘋女人和男人,送到精神病院——”

陳識冷冷勾唇笑了,“躲在我找不到的地方三年,原來就是為了招兵買馬報復而已。林向北,虧我前幾天還對你另眼相看,你那副骯髒的靈魂甭管信什麼,都洗刷不掉。”

信什麼都洗刷不掉。

林向北冷冷一笑,他知道陳識在嘲諷她信基督教,卻不善良,一步步緊逼蘇染。

“那是——”林向北身邊兒吹過的風冷的嚇人。

“為了讓你們這對狗男女遭受報應,我是機關算計,我是喪盡天良。但陳識你給我記住,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把你陳識做對手,因為,你不配!你只是我手裏待宰的羔羊——”

林向北心裏塞的慌,她站的位置正是林嬌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地界。

“而她……”林向北眼睛裏的熊熊怒火,馬上就衝出來,但她很好的抑制住,冷哼一聲,“她就更不配我使什麼計謀!”

陳識的心裏深處有一處地方疼的要命,任他怎麼做出淡定的表情,那塊地方始終拚命撕扯,像是在——

和他劃清界限!

幾乎是強忍着身體和心靈雙重疼痛,陳識冷冷牽起蘇染手,把更冷的表情給林向北。

“你有什麼證據量出來,不用說的冠冕堂皇。”

林向北掃視這倆人一眼,嘲諷一笑,“我這不叫什麼狗屁冠冕堂皇,我在光明正大的侮辱你倆,有什麼法子你們盡情去想。不過,我不如你們下作,就算是死,也得讓你們死的清楚。”

向北話音落下之後。三個搜索證據的黑衣人回來了。

“不用遮遮掩掩,有什麼就說什麼!”

“是!”

其中一個黑衣人拿出黑匣子,正聲道:“這是張副總的行車記錄儀,裏面什麼都沒有。”

林向北微微點頭。

另一個攤開手,“這是蘇染車裏的行車記錄,裏面還沒來得及刪掉犯罪記錄。”

林向北抬眼看蘇染一眼,接着看第三個。

第三個人手裏是一隻紅色手機,上面沾滿了土。

林向北一眼就認出那是林嬌的手機,上面的掛飾,還是上次林嬌非要拉她逛街的時候買的。

強大的心臟正在慢慢裂開。眼圈紅到要掉淚,但淚水在眼圈裏轉了轉,還是生生憋了回去。

她沒有再看林嬌屍體一眼,只是拳頭攥的更緊了。

“你們,把她送去精神病院,要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若是被她逃出,或被人救出,我輕饒不了你們。”說到被人救出的時候看向陳識。

陳識感覺到手被蘇染死死攥住,蘇染聲音都嚇得劈了叉。

“陳識,陳識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救救我啊。肯定是這個賤人故意刪了張副總的行車記錄,或者跟我的行車記錄置換了位置,陳識你別被這女人黑騙了。”

林向北的冷靜,越發襯托蘇染狗急跳牆。

“這能說明什麼?林向北你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在提醒我你是造假的專家?”

陳識護在蘇染身前,那些黑衣人個個塊頭大,看樣子身手不錯。若是平時,文武雙全的陳識絕對能一個打十個,但現在來說,陳識背後挨了林向北狠狠一棍子,能撐住不倒已經算是奇迹了。

林向北沒理陳識,揮手讓黑衣人將蘇染帶走。

聲音低沉的說到,“我林向北這輩子後悔的牙根痒痒的事兒就是救了你。如果讓你當年在破貨車裏死掉,也就沒後來這些破事兒了!”

陳識咬牙,拳頭攥起。

“林向北你最好住手住嘴,如果當年沒有蘇染的話,你興許早就被賣到山溝里,至於以後會遭遇什麼,你自己應該能想像的到。”

林向北抬頭,望着璀璨的星空覺得可笑。她正在經歷人生中的喪友之痛,也正在清理人生路上的蛀蟲,這一來一往,怎麼衡量都輸她賠了。

“是啊,如果被賣到山溝里就好了,頂多給年紀大的或者瘸子瞎子當媳婦,也好過被人逼迫按到精神病里。山溝里的光棍再怎麼壞,能壞的過你和蘇染安排的十八般酷刑?”

陳識咬牙,這女人三年前消失到不久前出現在他面前總是含沙射影的說起精神病院的事情,無非是她被人欺負等等。

“那是你活該,你林向北就應該聽最惡毒的語言,被羞辱打罵。你是根兒里生出來的壞胚子,你心狠手毒,你睚眥必報,你活該沒人要,活該成為怨婦。我告訴你林向北,陳識已經跟我訂婚了,他是我的,誰都搶不走,我會遇佛殺佛遇鬼殺鬼。”

“好大的口氣,這話在我聽來,跟吹牛逼沒啥區別。”林向北反倒不生氣,冷靜的看向陳識。

“既然你們兩口子情比金堅,那好,我倒想看這恩愛言情劇的結尾你倆到底誰先死。”

說完,那幾個黑衣人得到林向北的眼神兒示意,撲過去控制住陳識,將蘇染捆綁好了手腳,拖進一個白色商務車。

那車有些年頭,只是表面看着很新。

林向北心裏那口惡氣,重重呼出去,她看向林嬌屍體所在的地方,眼圈又一次泛紅,好在車燈強烈,光明黑暗交界處的林向北只露出半面臉,讓人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這車你應該很熟悉。”

林向北的聲音很輕,但足夠清晰。

陳識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蘇染戲就比較足,先前還呼天搶地讓陳識救她大罵林向北。這一刻卻愣住。

可不熟悉么。這就是當年她送林向北去精神病院的車。她還記得當時,因為是送去精神病院嫌晦氣,沒捨得開好車,就隨便弄了輛,送完林向北之後,這車就賣人了。

就連車牌還是當年那塊。

沒想到林向北的報復性這麼強,翻身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當年那輛車,而且還陰到她頭上來。

看着蘇染被強行送走,看着陳識和那群人打作一團,林向北只覺得痛快。

但心裏依舊疼的厲害。

她不再看陳識一眼,陳識是死是活跟她無關。

“你私自抓人,還有沒有王法?林向北你別讓我對你失望。”

林向北頭也沒回,“王法?你倆對付我的時候想過王法?就算不想王法的事兒難道就不抬頭看看天,良心過得去?再者說,陳總,你的失望或者期望,對我起不到任何威懾作用。最後我奉勸你,千萬別惹毛了我,我不是當年那個廢物點心,若是我想,甭說蘇染,就算是你,也難逃一死。”

林向北死死攥住大拇指,掐到掌心出血,聲音低下來,只有她自己能聽見,“而且會死的合情合理”,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林向北緩緩蹲下身,將滿身是血的林嬌抱在懷裏,即使林嬌已經僵硬,林向北依然能感受到林嬌身體裏的溫暖。

“你個傻子,當年我躥騰你逃跑,只不過是看你跑的慢,想着要是咱們倆被發現的話,你被抓住,成為我墊背的。真特么的傻。”

林向北笑着笑着,眼淚掉下來。

把林嬌放進車裏,她走向駕駛室。

“你的一輩子結束了,讓我給你開最後一次車,如果真的又來世的話,一定要擦亮眼睛,別離那個叫林向北的女人太近。”

眼淚滴進嘴裏脖子裏。

林向北死死攥住方向盤,一字一句咬牙吐出“我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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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情不止,太太又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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