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綁架了!

第十六章 被綁架了!

白駒到底是誰,那枚戒指是什麼來頭,時研所現在一概不知。現在那枚真正的戒指被放在時研所的負一層,十分安全。就算有什麼人進入了時研所,也無法到需要身份識別的負一層去,而時間能力同樣也無法在負一層施展,遠程的也不行。不知道是不是那裏有個時間領域的固有入口的緣故。

為了雙重保險,許新茶還是把時研所的警戒狀態提到了一級。大門口也不再需要有人值班,因為開啟了身份識別的功能,一旦有非時研所成員進入,就會立即關閉所有房門,並且通知所有時研所成員。

他們在會上討論了好一會兒,本着時間能力一人只能擁有一種的原則,大致猜測這個時間竊賊團伙的數量為四,其中一個江遠已經落網,而他的時間能力不僅不具備攻擊性,甚至還是治癒系。而剩下的三個,一個暫定為遠程,一個為時間塵封,最後一個是關於戒指的,他們暫時不明確。

對方几乎完全處在了絕對的優勢當中,唯一一個落網的時間竊賊江遠既不知道白駒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所屬的團伙的目的。

“我能感覺到那枚戒指上微弱的時間能力的能量波動,但不知道它的源頭。”最有發言權的萬齊喑還拿着一個假的戒指摩挲來摩挲去,恨不得自己立馬就能解析戒指的構造,拷貝出一模一樣的戒指來,“江遠平時會戴着這枚戒指上班,而他有時候會對患者使用自己的時間治癒能力,我不清楚這點微弱的能量波動是來源於江遠……還是其他什麼人的。”

“總之這一次是第一次時間竊賊抱團作案,平時提高警惕,尤其是對自己時間線的防護一定不能鬆懈。”許新茶將PPT關掉,伸手把自己的電腦合上,“雖然對方的人數與我們想比處在劣勢,但他們手中握着的籌碼卻使我們永遠處在下風。”

這群時間竊賊的籌碼很簡單,就是世界上這樣一群普通而平凡、沒有時間能力、沒見過時間線的人類。

“我能感覺到他們都不簡單的人。”一直沒出聲的宋鳴忽然在散會的前一秒說道,“以前我也在市局的刑偵大隊待過一段時間,現在也跟他們有不少來往。可以說,這伙時間竊賊的反偵察意識很強。”

宋鳴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他們像是一個金字塔結構。目前逮捕歸案的江遠就是這個金字塔的最底端。衛隊說過很多這種團伙類的案子,位於底部的人往往不會知道處在高層的人的身份和面貌。”

“但不會一點都不清楚自己團伙的作案目的。這一夥時間竊賊不一樣,他們完全封鎖了江遠的記憶。”宋鳴微微動了一下腳,想換個姿勢,卻一眼瞄到了許新茶放在口袋裏的手機似乎亮起來了,“許所,你手機是不是響了。”

“哦,我把它調靜音了。”許新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本來想看也不看直接按掉,卻還是瞟了一眼備註,嚇得急忙接了,“領導,您找我,是,我在我在。”

電話里不知道跟許新茶說了什麼,這平時對外總是一副交際花毫無架子的形象也給收了起來,聲音也有點嚴肅,讓其他三個人不僅有點慌,生怕許新茶掛了電話又會轉過頭來告訴他們出事了。

“我明白,我一定認真承認自己的錯誤,肯定不會扯皮的。好,勞您掛心了。”

哦,懂了。三個人極其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原來這領導要去做檢討大會了,他之前緊趕慢趕寫出來的檢討果然很是及時。而後轉念一想,他們這些底層員工一樣逃不掉。

果然,下一秒,這個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手下想什麼的混賬領導就發話了:“明天檢討啊,一個都不許落,除了且將,看什麼看,人家一個新來的學生啥也沒明白,檢啥討啊!”

嘁——這一刻,三個人心底都發出了這帶着滿滿嫌棄的噓聲。付川川更是恨不得拿着一個喇叭對着滿大街吼——來瞧瞧咱們領導啊,多護短!

噓聲過後,三人也沒什麼怨氣和不甘心,各自工作去了。

許新茶一想到今晚的檢討會就有點無奈。他倒不是從來沒有做過檢討,以前上任所長還在職的時候他就跟着所長跑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會議,場面話客氣話都學了個遍,小小的檢討不在話下。只是這一次情況特殊,許新茶心裏嘆息,事關人命,這可能得是時研所有史以來第一次應付這樣的事。

他也“光榮”地成為了第一位因此而做檢討的所長。

許新茶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做,全身心為今晚的會議做準備。他先去了一趟隔壁的空研所。自己都被通知開會做檢討了,隔壁空間研究所自然也逃不掉,許新茶得去看看自己的“戰友”。

空研所不知道最近是不是事情比較多,許新茶進去的時候感覺空空蕩蕩的沒什麼人,他溜達到空研所所長喬格的辦公室,發現門沒關緊,便敲了敲門進去了。

喬格整個人坐在電腦面前,無差別通訊系統還打開着,時不時和什麼人對着話。喬格察覺有人推門,抬眼一看,正是許新茶。他關掉系統,站起來:“許所,是出了什麼事嗎?”

許新茶一瞥眼,從喬格身後的玻璃書柜上的隱隱約約看到了他電腦上的內容,五彩斑斕的,一看就不是檢討書。他嘴角一牽,牽出了一個禮貌溫和的笑容:“喬所長今晚要去開會嗎?”

即便因為自身工作的關係,兩個人並不常碰面,交流純靠無差別通訊系統或者手下的人,喬格還是直覺許新茶這抹笑容很是不對勁。他本想脫口而出一句“不用”,見到這抹笑容之後又把這兩個字吞了回去,在過載的大腦里好好搜尋了一番。

好像是有一個會議來着。

他驀地想起來,冷汗也跟着出來了:“今晚有個檢討的會!”

許新茶被他這反應逗樂了,非但沒出言安慰,反而顯擺自己已經準備萬全了:“喬所長看起來很忙啊,不過別忙過頭了,咱們今晚難兄難弟,可別遲到了。”

喬格對面前的這個年輕所長沒什麼脾氣——他本就不是個跳脫的人,聽了這話也沒什麼反應,只是道:“最近是比較忙了點。時間領域出現的能量波動和不穩定狀態直線上升,我們加緊維護也只是減緩速度罷了。這種情況也還是第一次出現。”

許新茶追問道:“如果時間領域這種不穩定狀態一直持續下去呢,空間會毀滅嗎?”

“那倒不至於。”喬格又重新坐回自己的電腦面前,把原來打開着的界面縮小一半,然後打開Word準備起草檢討,“時間領域是一切時間的源頭,它自身是永恆的。只是這種狀態必然會消耗寄存在時間領域裏浩浩蕩蕩的人類時間線洪流的——比如把它們全部吞噬。”

“那我想問一下,”許新茶邊思考着措辭邊說,“如果我隔空取物,能不能依據能量波動的軌跡查到我所在的坐標?”

“能。”喬格很快就給了他答覆,“理論上是能的。首先,能量波動不是一閃而逝,而是慢慢消散的。在它消散完之前找到它的軌跡,溯回而上,是可以定位到空間坐標位置的。不過許所,對方可不是傻子啊!”

許新茶一下子就明白他為什麼加一句“理論上是能的”了。因為他剛才將隔空取物的人當成了一個靶子,所有向它涌過去的東西它都必須被迫接受。可這人不是死靶子,而是會動的,活的。即使他們能定位到能量發動的地點,也只能說明嫌疑人曾經在這裏待過。

眼見喬格開始一心二用,逐漸把自己一剖為二進入工作狀態后,許新茶也知道離開了。他轉身才走到門前,正要擰開把手離開時,聽見喬格叫了他一聲。許新茶轉過去:“怎麼了?”

“時間領域什麼時候進去,我會及時通知你們。”喬格沖他一點頭,然後又邊打字邊說,“聽說時研所最近案子多,有時候需要進時間領域。”

“謝了。”

及至晚上,許新茶和喬格這兩個會議的重要人物終於維持着一副笑臉,突破重重阻礙,做完了自己的檢討。會後,許新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了個懶腰,舒展了個筋骨,彷彿把一身的工作都完成了似的,他剛想站起來走出會議廳,肩膀上便一沉。一個聲音自他頭頂傳來:“坐着。”

這聲音一出,許新茶立刻就不敢動了。

身後的人轉了出來,他戴着一副度數有些深的細絲邊框眼鏡,面容上留着歲月給他的刻痕,鋒利的下頜收得緊緊的,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在這張臉上,許新茶能在眉眼之間找到陸且將的影子。

這正是上一任時間研究所的所長。

許新茶突然不着邊際地想到:“他們陸家,一個是我上司,一個是我助理。這緣分關係有點尷尬啊。”

陸老所長是帶着許新茶一路過來的,十分清楚這男人的想法。只不過他此時此刻也沒什麼心情跟他扯皮開玩笑,直接把一沓什麼東西扔在了許新茶麵前。

許新茶條件反射地一把接住,展開一看,是B市晚報。

在這份最新的晚報上,第一個版面用顯眼的黑色加大粗體字寫着一個標題:“時間研究所——連環案的秘密調查所?”

“這……”許新茶一目十行地把這篇文章看完了,雖然有的地方寫得實在離譜,但通篇對時間研究所持懷疑、貶斥的態度,更甚者他們還有意無意地提到了他們懷有的時間能力,這能力被他們成為異能,“陸所,我去處理。”

“不用你管,等着你來,全世界都把時研所當成邪教中心了。”陸老所長一擺手,“我早就把它壓下去了。明天晚報上不會是這個內容。”

“還是您老道。”許新茶瞧了一眼自己亮起來的手機,發現是付川川,便按了,“時研所……現在暫時是不能出現在大眾眼前的。”

“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陸老所長緩聲道,“無論是你們遇到的案子,還是這份晚報,都表明了一個事情。如果時間領域和時間線的存在一旦被泄露,必然是歪風四起。買賣時間的交易會更加興盛,這會從源頭導致時間的不穩定,後果我自不必說,你也該清楚了。”

“我明白。”許新茶剛開口,又瞄見自己的手機亮了起來,還是付川川。這女孩子平時絕對不會在知道自己有會議的情況下打電話給自己的,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但現在許新茶也不太好接電話,“我會注意的。”

陸老所長也什麼教育人的慾望,便換了個和緩的話題:“聽說且將在你身邊當助理?”

“……”好死不死,直接往許新茶尷尬口上撞,這人不但把上司兒子當成助理,還對着上司的兒子起了其他心思,“且將他能力不錯,各方面都很優秀。”說著,他第三次按掉了付川川的電話,隨即,電話又亮了起來。

陸老所長看不下去了:“你接吧。”

許新茶停在掛斷的手一挪位,點了接通。電話里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隨後,一個根本不是付川川聲音的男人渾濁的聲音傳了出來:“如果想要她活命,準備好三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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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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