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八章
方文淵後退了幾步,警惕地說:「陛下,臣不是你那些嬪妃。」
蕭可笑嘻嘻地說:「文淵你是不是吃醋了?」
方文淵恍然大悟:「陛下,你是不是又想捉弄臣?不要再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戲了。」
蕭可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斂起了笑容:「文淵,我說了,以後不在朝堂上,你叫我小可,你要再叫錯,我就要罰你。」
「你罰我什麼?」方文淵愣愣地問。
蕭可沉着臉踱了幾步,忽然湊到他的耳邊促狹地一笑:「罰你來親我一下。」說著,看着方文淵瞬間變色的臉,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方文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蕭可的背影傻了很久。他思來想去,自己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卻百思不得其解蕭可為什麼忽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想去找田景文商量商量,身後卻一直跟着幾個尾巴,說是陛下嚴令一定要貼身護衛,違令者斬。
翌日,蕭可照例過來幫他換藥,方文淵只覺得如坐針氈,偷偷看了他幾眼,吞吞吐吐地說:「陛下,哦不,小可,其實我可以自己來。」
蕭可看起來有點遺憾:「文淵,你偶爾叫錯了不打緊,我喜歡罰你。」
方文淵滿臉通紅,討饒說:「小可,你饒了我吧,別再捉弄我了。」
蕭可輕哼了一聲:「饒了你?沒這麼便宜。」
「我做錯了什麼?你直接告訴我,我改就是。」方文淵提心弔膽地問。
「我等你自己想起來。」蕭可若無其事地收了藥箱,興緻勃勃地說,「走,我們去外面逛逛。」
行宮外十分熱鬧,昨日圍獵后鬧出了這麼一出,大家都有些提心弔膽的,沒想到今天蕭可心情十分愉悅,叫大家把昨日的獵物都拿出來,晚上弄個燒烤大會,不夠的今日各家再去獵場裏打。
這下隨從的武將和王孫公子興緻高漲,爭相想在蕭可面前露一手,帶着各自的家僕,在大坪上忙乎得不得了。
蕭可興緻勃勃喊人牽來了自己的汗血寶馬,想去行宮旁的竹海散心。方文淵一見頓時鬆了一口氣,恭謹地說:「陛下,一路小心,早些回來。」
蕭可饒有興味地看着他,看得他心裏七上八下起來。「文淵,誰說朕要一個人去了?」
方文淵愕然:「沒有啊,不是有這麼多侍衛陪着陛下一起去嗎?」
「朕就想你陪着一起去。」蕭可微微一笑。
「臣手傷了,拉不住馬韁,讓臣跟在陛下的寶馬後面走路,陛下一定不忍心吧?」方文淵小心翼翼地說。
蕭可沉思了片刻,展顏一笑:「文淵所言甚是,那朕就犧牲一下,勉強答應和你共乘一騎吧。」
方文淵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嚴詞拒絕:「陛下,這於禮不合,臣不敢逾越,臣先告退了。」
說著,他一轉身就想走。只可惜蕭可的聲音陰森森地在身後響了起來:「文淵,你是要自己上來,還是要人把你抓住了抬上來?」
方文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哆哆嗦嗦地說:「陛下,你……你這是在威脅臣嗎?」
蕭可沒有說話,傲然抬起下巴,朝他伸出了手,方文淵左看右看,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他鑽進去。
方文淵被迫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蕭可的馬,坐在他的前面,這馬背上彷彿長了刺一般,戳得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山間小路崎嶇,縱然是汗血寶馬也有些顛簸,方文淵渾身僵硬地挺直後背,小心翼翼地和蕭可保持着距離,不一會兒就渾身酸痛起來。
蕭可嘆了一口氣,衝著身後的侍衛做了個手勢,侍衛們會意,放慢了馬速。
「文淵,我給你打了一隻狐狸,叫人給你製件狐裘,天冷了可以穿。」蕭可把頭湊到方文淵的耳後,低聲說道。
方文淵渾身一緊,死死地盯着蕭可的手,胡亂地點了點頭,忍了半天,終於說:「陛下,你離我遠些,我覺着好熱。」
蕭可哼了一聲,單手摟住了他的腰,熾熱的氣息在他的脖頸間流竄着,頓時,方文淵的耳後起了紅潮。「文淵,你叫錯了,過來親我一下。」
方文淵嚇了一跳,又羞又惱:「小可,我沒有答應過,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你不肯?那我先記着,晚上的時候問你連本帶利討回來。」蕭可笑嘻嘻地說,「你的腰好細,我喜歡。」
這話帶着明顯的調笑味兒,方文淵只當作沒聽見。
不一會兒,竹海到了,這一片竹海方圓數十畝,入鼻便是竹葉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翠竹蒼勁挺拔,騎在馬上,彷彿輕舟蕩漾在竹的海洋之中;微風吹來,竹葉簌簌作響,儼如這世上最優美動聽的樂曲。
蕭可摟着方文淵一帶,翻身下馬,方文淵立刻掙脫了他的懷抱,蕭可也不惱,只是臉帶微笑地看着他,看得他心裏發毛。
「小可,你這兩天是怎麼了?」方文淵心裏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