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傀儡師
徐添回到駕駛座。
贊懸和那個女生先上了車，那個藍發青年則是拿着把刀上前了結了那三頭綠影隼，然後把它們的屍體收入空間儲物裝備，這才跟着上了車。
“小哥也是崇邦人么？”
上路后，贊懸主動和徐添閑聊以示親和。
“算是吧。”
徐添倒也沒說謊。
他活出這一世之前，確實是杭州人。
“什麼叫算？”
藍發青年撇撇嘴，“你這個車是新元前的車，還是用石油作燃料的吧？如果你是崇邦人，為什麼會開這種老古董？”
“巴恆。”
贊懸眉頭一皺，不滿地瞥了他一眼，用目光教訓他：平時老師是怎麼教你的？出門在外要保持山海闕的形象。
就算對一個普通人，你也得注意自己講話態度。
藍發青年無視了師兄無聲的警告，覺得沒必要和一個普通人玩什麼彬彬有禮的那一套。
不過徐添倒是一點都不介意，漫漫長路，能有幾個人陪自己互懟也挺好的。
能打起來是最好的。
“我的老家是杭州，蒼藍星入侵的時候，我出遠門了，如今才找到機會回家。”
是啊，出了趟很遠的門。
去鬼門關觀光旅遊了一圈。
又到蒼藍星做了十六年皇子。
“什麼叫入侵？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們蒼藍星怎麼就是入侵了？”
藍發青年巴恆眉頭一皺，他雖然六歲的時候就跟着父母來到地球開拓新的疆土，但卻是地地道道的蒼藍人，聽見有人貶低自己故鄉，他自然不能忍。
“哦，不好意思，我的措辭有誤，以前說習慣了。準確地說，蒼藍星這應該叫……”
徐添想了想，吐出兩個讓正喝着瓶裝水的贊懸差點噴出來的字，道，“碰瓷。”
贊懸：“……”
神特么的碰瓷！
這詞兒比入侵還難聽好么！
大哥你這是故意想找事兒呢吧！
巴恆來地球時間不久，沒聽過這詞：“什麼是碰瓷？”
“那小哥為什麼到今天才想着回崇邦呢？”
贊懸性子沉穩些，不願在這種見仁見智的話題上深究，大夥各執己見，說服對方是不可能的，還會得到關係惡化的結果，於是及時扯開話題，以免陷入無謂的爭端。
畢竟他們可沒有這種古董車的駕照。
“我妹生病了，只能去修鍊者專屬的醫院。”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事實上，徐添想藉此打開話匣子，探探他們口風。
他們是修鍊界的老江湖了，對於冰冰的情況可能會有所了解也不一定。
“什麼病啊，還得去修鍊者醫院？你妹也是修鍊者？”
巴恆一愣。
地球人不是覺醒元素親和力的概率很低么，眼前這個少年看着也就是個普通人，會有一個修鍊者的妹妹？
“應該是吧，”徐添道，“有一天她突然可以操縱死屍，一時興起同時操縱一大堆死屍，大概是發功過度，就突然暈過去了，再也沒醒過來。”
“操縱死屍？你是說……傀儡師？”
聞言，三名山海闕弟子都震驚了，連贊懸都不禁動容，道。
巴恆更是難以置信地道：“真的假的，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有一個地球人能覺醒傀儡師這種罕見的高等精神系能力的！”
贊懸道：“別說是地球人，就算是在我們故鄉蒼藍星……也很少有人擁有傀儡師的天賦。雪芙，我聽老師說起過，你的曾祖母好像就是一名恐怖的傀儡師吧。”
那名米黃色長發的少女神色黯然地點點頭：“是啊。只可惜她入了邪魔外道，為了修鍊不惜四處作惡，才導致我們家族受到牽連，差點被名門正派覆滅，沒落至今。”
贊懸感慨道：“傀儡師確實可怕，傀儡師肉身修為不一定很高，但卻可以同時操縱許多強者的屍體為他們作戰，只有神藏境的三屍大帝之所以能稱帝，就是因為他手上掌握着三具古之大帝的寶體。”
巴恆也附和道：“是啊，我也聽說，只要傀儡師的儲物裝備里屍體足夠多，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別說是一般的門派，就連一個國家，通常也不敢輕易招惹一個大成的傀儡師。你派出的是活人精英軍隊，人家派出的是打不死的死屍軍隊，就算作戰能力不如活人，耗也能把你耗死，完了你們死在地上的小兵又會被傀儡師操縱，反過來攻打你們。這也是為什麼珍稀的傀儡師不管到任何地方都會被國家首腦當做座上賓極力招攬，就算招攬不了，也絕不敢得罪。”
徐添聞言，心中也是有些驚嘆。
傀儡師果真這麼恐怖？
不過他呆在皇宮裏那麼多年，也沒聽說過傀儡師的風聲，更沒親眼見過傀儡師。
他過去所在的自由神朝，在蒼藍星雖然算不得頂尖大國，但好歹也稱得上是強國，連這樣的強國中都沒有一個傀儡師。
可見這個群體的數量確實也是稀少得可憐。
“再強再珍稀也沒什麼用，我曾祖母還不是被三大帝國合力圍剿殺死了……”
雪芙嘆息了一聲，神情有些悲愴。
“你曾祖母被圍剿不是因為她傀儡師的身份，而是她選擇了一條殺戮的魔道，歷來邪魔外道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咱們老師不是說過，老中國有句古話叫棒打出頭鳥。現代社會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跟自己太過不一樣的人。你太壞或太慫，他們會滅你踩你，你太好或太強，他們也不放心，會打壓你疏遠你。也就是所謂的弱者遭人踐踏，強者遭人妒忌，惡者遭人憤恨。你曾祖母那麼壞，別人肯定要滅她。”
巴恆一看就是個不太會講話的人，哄人的話聽上去也有點刺耳。
雪芙沒有作聲。
“小哥，如果你的妹妹真的是傀儡師的話，那我真的要對你說一聲恭喜了。”
贊懸看向徐添。
“我不覺得她能成為傀儡師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我還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好好的活着。”
徐添面無表情，眼底卻隱隱泛起一絲憂色。
現如今，他最怕的就是冰冰再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