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獻舞
“悅兒！”
男人溫柔的看着她，甚至有些雙眸泛紅，她微微一頓，想起那日他緊張端悅公主的神情，又全身泛着酒味，便已經明了幾分。
“離行公子怕是喝醉了，我不是端悅公主”縴手戒備的抵在他的胸口。
他不以為意，用力將她緊緊抱住，聲音有些顫抖
“你就是悅兒，我同你一起長大，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哪怕你換了樣貌我都不可能將你認錯。”。
顧婉心極力的想掙脫他的束縛，要是被人看見她縱然有一萬張嘴也道不清，剛剛想到這，卻驟然聽到有人喚到她的名字。
“婉心！你們！”
顧婉心心頭一震，是琉珠來了，男人聽見聲音有些不情願的鬆了開轉身望去正看見一臉呆若木雞的琉珠睜大雙眼看着她們。
見男人鬆開，婉心趕緊垂眼向著琉珠走去，低聲道
“快走！”
琉珠回神木納的邊走邊不可思議的小聲問道
“婉心，你不要命了，偷偷甩開我，竟是來這裏私會！”
顧婉心趕緊堵住了她的嘴
“不要胡說，我東西掉了出來尋，那位公子喝酒認錯了人，將我當成了端悅公主，幸好你趕來了！”
見琉珠點點頭，顧婉心才將手拿開蹙眉問道
“你不看錶演，怎麼出來尋我了！”
“婉心，你遇到麻煩了！”
“什麼麻煩”
“那個杜染妒忌四皇子眼中有你，見你是農家女子，竟唆使皇上讓你去禮儀殿獻舞，所以我便出來找你了！”
顧婉心微微皺眉，看來這禮儀殿倒是個風波之地。
離行緊緊凝着那抹白色身影，神色凝重跟了過去。
林公公看見顧婉心趕來，臉上有些焦急趕緊領着她進了殿。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了一身素白，未施珠粉的顧婉心，這長相倒是貌美如花，這裝扮未免太過素雅，難登大雅之堂，一臉嫌棄的又轉眼望着台上秀麗的舞姬，一些大臣的魂都快被勾了去。
皇帝見狀擺擺手，示意舞姬退下，杜染睨了一眼顧婉心譏笑道
“皇上讓你獻舞，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到底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裏嗎？”
看來這杜染確實不是一個好惹的女子，今日想着讓她出醜，明日若住進了清慈宮她少不得要被她找些麻煩。
她微微鞠身回道
“奴婢不知皇上會突然召喚奴婢，所以便來不及裝扮。”
杜染譏誚一笑
“你是來不急裝扮，還是不想裝扮，恐怕是藉著這個油頭不想獻舞吧？亦或是……不會？”
所有人目光灼灼看向她，卻聽見四皇子驟然沉聲道
“父皇，婉婉身體還未康復，獻舞恐是傷上加傷。”
婉婉，這似乎是四皇子第一次喚她的名字，還叫的這麼親熱，彷彿她與他真的就是一對恩愛的壁人，她驟然抬頭朝着羽文亦望去，卻撞進了羽文墨深邃幽冷的黑瞳，此時正探究的凝着她，她呼吸驟停趕緊低下頭去。
皇帝冷眼垂目看向顧婉心，卻見她神色淡然依舊，冷冷一笑
“既然是亦兒看上的女子，定然是有過人之處，如若她的舞姿能勝過杜宰相之女杜染，朕便將她賜給你做皇妃，杜染為側妃，如果勝不了，那便只能為通房婢女！”
頓時底下一片嘩然，杜宰相杜染相視一笑，知道皇帝不願與兒子反目只好行了這麼一個辦法，這農家女子自小清苦，哪裏還會請師傅教授舞藝，她從小身嬌肉貴，十指不沾陽春水，光看她們兩人的手便已知曉誰勝誰負。
見皇帝鬆了口，羽文亦也只好閉口不言溫柔的目光盤旋在她的身上。
杜染高傲一笑，朝着皇帝雙眸含笑頷首
“臣女願遵皇上旨意，如果臣女輸給了她，願尊她為皇妃。”
所有人靜等着兩人的表演，婉心退到一旁微微抬頭看着杜染。
一首優美的旋律響起，杜染起身緩緩走至蓮花台，一身耀眼的彩色雲裳瞬間飄然而飛，翩翩起舞，纖細白皙的手隨着音樂婀娜而起，玉指變幻無常，腰身宛若柳條，舞姿柔美醉人。
眾人微笑着點點頭，暗自叫好，心裏已然明了誰會勝出。
她手如柔荑，魅眼中泛起層層漣漪輕掃眾人，魅惑至極，不覺讓許多年長的大臣也笑着為之驚嘆。
舞畢，杜染嫣然一笑，朝着皇帝施禮走下台去，許多目光也隨着她的身影而去，似乎還沉醉其中，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讚歎聲久久不絕。
底下一片嘩然，交頭接耳討論着大出風采的杜染，杜宰相臉上更是抑制不住的高興，一些年老的大臣夫人更是大聲誇讚起來
“不曾想杜宰相的女兒舞藝竟如此精妙，簡直讓我等大開眼界啊！”
眾人皆帶笑點點頭，就在此時卻聽見一道冷笑聲傳來
“就這舞姿連我家嫣然都比不上，焉能稱精妙？”
眾人轉頭看去，正是白鷺飛一臉不以為然，杜染頓時身子一疆，氣的臉色驟白，杜宰相此時也顯得分外惱怒說道
“我看白將軍該是要好好管管這白鷺飛了，怎能讓我染兒與煙花女子相提並論。”
豈知白鷺飛卻是微微一笑
“杜宰相莫氣，我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輕看你家千金，只是這舞姿當真比不上醉夢樓的姑娘們！若是不信，改日我送幾個去你們府上讓你們瞧瞧！”
“你！”
白戈見狀，趕緊大聲怒斥道
“還不快向宰相道歉？”說完又頷首看向皇上皇后
“皇上，家弟向來口無遮攔，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二哥，我這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有何罪，皇上明智哪會在意這些各自對舞姬的評價！”
眾人又是一陣喧囂而起，杜染更是氣得按耐不住，微紅雙眸破口大罵起來
“白鷺飛，你豈能如此羞辱我是個舞姬！”
白鷺飛神色一轉，趕緊賠禮道
“哎呀，這一時口誤說錯了話，小姐千萬別哭，這自小起聽你一哭我就心軟。”
如此一鬧不禁引來一些人抿嘴偷笑起來。
杜染抬起纖指憤恨的指着他說不出話來
“行了，好好的一個晚宴就屬你喜歡胡鬧！還不住嘴！”
皇帝朝着白鷺飛冷嚇一聲，杜染只好憋屈的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