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心島的男人

第十七章 江心島的男人

趙昌廣萬念俱灰的躺在樹蔭下,此時太陽逐漸升了起來,清晨的時候他忙了一早上,舔了數不清多少片葉子,有草葉,有樹葉,甚至幾個被扔到的膠袋也被他如獲至寶的吸允了個遍。但是直到太陽升起,晒乾了樹葉上的露珠的時候他仍然感覺自己渴的厲害。

心底不禁嘲笑起自己,夠諷刺吧,自己躺在一個被水的江岔子小島上,卻要被活生生的渴死!

趙昌廣已經感覺不到腹中的飢餓,或許是太久沒吃東西的緣故,肚子餓的已經有些麻木他昨天下午的時候吃到的最後一顆野鴨蛋早就被消化掉了。

在這江江岔子小島上,他已經苟延殘喘了三天三夜。此時的他滿心絕望。

腦子裏甚至開始有意識無意識的回想起人生中的每一個階段:

小學時還欠人家學校門口的小賣部2毛錢沒還,小學畢業了再也沒有過去還過,不知道那老闆還記得不,偶爾提起自己會不會罵幾句。

高中的時候第一次摸到的女同學手是什麼感覺來着,當初真是太單純,要是膽子再大些。班花沒準就被他追到手了!

老婆和自己第一次約會的時候自己送她的花是玫瑰還是牡丹來着?

小丹出生的時候名字是自己起的還是小舅子給起的?那丫頭當初早戀自己被自己揍的那個小子,前陣子好像又聯繫上了。不過這次自己說啥都不能揍人家了......

經偵大隊王二柏還特么欠自己三千塊錢呢......

零零總總的各種念頭從腦子裏閃過。趙昌廣開始覺得眼前透過斑駁的樹葉照射下來的陽光也不那麼刺眼了。這是不是要死了?腦子裏面似乎被人塞進了冰塊,神經一蹦一蹦疼的厲害。

鼻子裏開始問道些煙味,這特么是誰又在燒荒了么?

去年的冬天的時候所里把所有幹警下放到各個鄉鎮村屯,來看着農戶不讓放荒,因為省力下達文件,禁燒秸稈保護環境。

當時的他還對這禁令嗤之以鼻,狗屁的保護環境,不讓焚燒秸稈,來年開春怎麼種地?不出台些有用的政策,光是這麼死看硬守管個毛用!

後來開春的時候農戶上訪,政府無奈果然還是在開春種地之前允許農戶繼續燒荒。

當時小劉也氣的和自己大罵那些當官的腦袋又泡吧!

唉!小劉犧牲已經犧牲了,不過犧牲了也好,起碼不用像自己一樣躺在這江心的小島上吹風等死,倒是得了個痛快。

煙味怎麼越來越大?本來已經有些模糊的意識被越老越濃的煙味嗆得回過神來。

有人放火!有活人!

趙昌廣的腦子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然後心裏一顫,乾脆利落的從地上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跑到小島的邊上尋找起來。

終於在對着大堤的方向,找到了煙味飄起的源頭。只見上游100多米的大堤上,已經燃起了一大片火光,雖然沒有起風,但是北方的這個季節已經是草枯葉落的時候了。火苗一撩,便如同被澆了汽油一般竄起一大片。

誰放的火?

他無暇關心火勢是否在蔓延,現在這個世道,連那夜趕來的數百武警都阻止不了喪屍的侵襲,有槍有炮又怎麼樣,還不是整整幾百人被團滅在這江邊荒地上,現在外面也指不定已亂成了什麼樣。

在這荒地上放一把火,即便他是個警察,但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也無暇顧及了。

若是可能,若是他沒死在這該死的江心島上,若是他還能有機會見見老婆和丹丹,只要這個放火的人能救他上岸,就算這把火燒了整個濱江市又有他什麼關係?

終於在江邊的大堤上,他看到一個穿着深藍色衝鋒衣的男人。那男人背上背着一把95自動步槍,低伏着身子,遠遠的躲開燒着了的草甸邊。在荒地和江堤那不足半米高的土線下小心翼翼的向江邊走去。

“別下水!”

趙昌廣心都要跳出嗓子。急忙大聲提醒那放火的男人。

三天前的夜裏,他果斷的划水游到江中,躲避喪屍的追趕,和他一起一起逃到江心島的還有那個坐着直升機下來的被稱作小七的戰士。

由於天色太晚,江岸上和大堤上槍聲和慘叫聲又響成一片,黑燈瞎火中,兩人都沒幹輕舉妄動,直到天亮了以後,那個叫小七的戰士便急着要離開這個島,尋找他那個英姿颯爽的女隊長。

趙昌廣正在猶豫是否和他一起下水的時候,就發現剛下水遊了十幾米遠的小七,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江水如同開鍋了一般沸騰起來。趙昌廣看到一條半米多長的大黑魚尾巴甩出江面。不時的又有幾條大黑魚尾巴甩出江面,那訓練有素的精銳戰士,便這樣撲騰了幾下后。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這樣消失在江水裏。

嚇的本來已經躍躍欲試的也要游下去的趙昌廣連滾帶爬的跑回小島中心。再也不敢想江水靠近,也再沒敢喝半口江里的水。

正小心翼翼的想貼着江邊那半米高的土邊,向營地摸過去的陳小武被江水中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喊嚇得一個機靈。

前面數百米外離他比較近的喪屍也都停住了晃蕩,好幾隻將頭轉向江水的方向,似乎也在細細的聆聽聲音的來源。

陳小武見狀急忙趴到地上一動不敢動,心裏大罵起來:哪裏他媽來的王八蛋!在這個時候大聲喊尼瑪啊!

趙昌廣喊了一聲之後,發現江邊那個男人被自己一聲呼喊嚇得趴到地上,沒再向江邊移動,也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平時在岸邊荒地上遊盪的喪屍,此時看向江水的方向,也明白了自己的這一聲大喊,差點害死岸上的那個人,便急忙閉嘴,只是繼續激動的揮動手臂,企圖引起那趴在地上正到處觀察的男人的注意。

陳小武看了片刻,終於在一道江岔子岸邊看到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那個中年警察此時正情緒激動的揮動着手臂,不斷地招呼自己。眼看着就要接着呼喊自己。想到這裏本想無視他的陳小武急忙抬起一隻手,氣急敗壞的做出讓對方趴下的手勢,心裏祈禱這大傻x千萬不要再喊了。

那警察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手勢,果然不再揮手,向後退了幾步,卻扔一臉熱切的看着自己。

陳小武心裏又罵了一句,見已經安撫下那個警察,便回過頭不再看他,轉而觀察起火勢來。

此時大火已經徹底瀰漫開來。江邊的荒地上各種蒲草和野草很是茂密,被引燃后沿着植被開始向從遠處擴散開來。

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有數百米的範圍被燒成黑灰。幾隻靠近火線的喪屍不安的躁動起來。

燃起的濃煙熏黑了他們本來便不太靈敏的眼睛。嗆人的味道也讓它們有些煩躁,但是直到火已經燒到了它們的腳下,甚至引燃了它們的衣服,把它們變成一團燃燒着的火人,它們仍然保持着略微煩躁的步伐,在原地打晃不知閃躲。

大火驅趕出幾隻兔子和各種藏在荒地上的老鼠和昆蟲,引動的聞到血肉味道的喪屍開始紛紛狂躁起來,撲擊追趕者四散的老鼠。

一隻,兩隻,三隻.......陳小武默默的注視着離他營地最近的幾隻喪屍。

只見那幾隻喪屍也同伴的異動吸引了過去,本來在營地里晃蕩的幾隻喪屍,跟着動靜晃蕩着離開營地,跟着其他喪屍,追趕扑打起來。

這一切發展的超乎陳小武想像的順利。本來他只是有些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跋涉了三個多小時,卻被這滿地的喪屍破壞了他最初的打算,到手的*和自己野營物資都成了泡影。

抱着噁心它們的態度,想放把火燒它丫的出口惡氣。

結果這火越燒越大,不光來了個“火燒博野”還順手捎帶着來了出“聲東擊西”此時這些四處跑動的老鼠還真是神助攻啊!

看到離開營地的三隻喪屍,他心裏又活泛了起來,他決定觀察會,看看能不能小心些靠近自己的皮艇。只要自己能快速的把船推進江里,那數百米外的喪屍即便是追到江里,那自己也能一船槳一個,給他們拍到江里。

到時候它強任他強,五哥燒精光,他橫由他橫!小船橫大江!

於是他低伏着身子在江邊快步跑向自己的皮艇。

五十米,三十米。營地附近的地勢稍微有些高,當初自己選營地的時候在荒地和江灘之間折了個中,選在空曠的坡地上,結果導致現在自己跑過到帳篷的路上有十幾米的距離會失去土線和野草的遮擋,這樣的話有很大的幾率被喪屍發現!

陳小武抬起頭,快速的判斷了下最近的一個喪屍離營地大概一百多米遠。此時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如果自己在五秒內跑到營地邊上的時候,即便馬上被喪屍發現,自己大概有20秒不到的時間將船推到江里。

二十米。十米,很好,喪屍還沒發現自己靠近營地。他已經清楚的看到自己當初宿營的時候的直播支架。

陳小武快速的閃到帳篷后,此時帳篷已經能遮擋住自己的身體,處境已經比剛剛跑在江灘時好了很多。

即便如此,陳小武感覺自己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了。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如此冒失的舉動。即便是船上有任何東西,也不如自己小命來的重要!

但是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目前來看還是比較順利。陳小武悄悄的收起帳篷里的睡袋應急燈和一些小零碎戶外工具。貓着腰都放到自己的船里。又輕輕的解開固定船身的繩子。

回頭看了看。很好,喪屍們還在歡天喜地的和老鼠們玩捉迷藏。

眼光一掃,突然看到三天前自己生氣摔倒地上的已經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

詩音姐會不會聯繫自己,給自己發消息?

鬼使神差的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個想法。自己怎麼還是一直惦念着詩音姐?

隨機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可能不惦記她?

對那個陪伴了自己快二十年的女人,那個即將變成別人新娘的女人的惦念,早就融在了自己的骨子裏。

若是她給自己發信息了,哪怕一條。自己如果錯過了,會不會後悔?

這個手機被他摔在離營地大概十幾米的地方,此時正處於他和喪屍中間。如果自己小心些,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陳小武暗暗在心裏衡量着,但是腳已經先於他的思想悄悄越過帳篷向手機的方向踱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陳小武在離手機還有幾米遠的時候,突然一個酷黑的手掙扎着抓向他臉。

陳小武頓時嚇得肝膽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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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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