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英雄還是魔鬼
“蘇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靜開始向蘇婉茹打聽有關那個小女孩的事情。
但是蘇婉茹並不想回答，只是讓我們快點吃完飯就會去休息。這裏人員身份複雜，我又沒有看到今早和我一起去實驗室抽取血清的劉醫生，總覺得那個賈憲正和劉醫生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等我們回到頂層，蘇婉茹再次回到實驗室。
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
李靜卻跟着我走進同一個房間。
“曉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李靜突然開口問道
“是的，我也覺得奇怪。”
“你說元首他們為什麼要主動要求做實驗品，難道就是為了減輕罪惡感嗎？”
“這裏的事情說不清楚，總之沒我們什麼事，明哲保身最好！”我不想參合這些瑣事，因為我不確定他們兩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亦或者，兩邊都是壞人，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戰。
“曉峰，你變了！”李靜突然說道
我被李靜的話嚇了一跳，連忙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李靜站在窗邊，看着下面白茫茫一片，幽幽的說到：“以前你可以為了體育館內那些無辜的人奮不顧身，為了雯雯不惜性命，現在你也變得膽小了！”
我無言以對，看着李靜的背影，我其實很想告訴他我離開她一個多月的時間都經歷過了什麼：背叛，欺騙，虛偽，謊言！
我要拿什麼去相信一個陌生人，而且這群陌生人曾經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出賣過別人。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也是我為什麼會對元首和顧偉傑有所提防。
但是這些我曾經經歷過的和現在正在發生的，都不知道怎麼樣告訴李靜，在她的眼中，我現在只是一個膽小怕事，不遠惹禍上身的局外人。
我並不怪她，相反，我更多是的理解，因為她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曾經在超市保護過的雯雯一樣--單純，善良。
突然，李靜轉過身來，眼睛盯着我道：“其實你這樣挺好！”
我以為她會怪我沒有保護弱者，怪我膽小怕事，但她沒有。
接着，李靜認真的對我說道：“我們都是平凡人，做不了英雄該做的事。我也不想讓你去做英雄！”
說著，李靜雙手舉起，環抱住我的脖子，點起腳尖輕輕地吻了我一下。我順勢將她抱住。這一刻我們分別太久了，有一肚子話想對她說，但話到嘴邊卻都咽了回去。
我在胸口反覆揉搓這那些隻言片語，最後化成口中的一句話：“李靜，就算我不是英雄，我也會保護你！”
李靜雙手緊緊環抱住我的身體，把頭埋在我的懷裏，用略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我不要你保護我，我只想你以後平安無事就好！”
不用說，李靜也知道我這一個多月來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她不像雯雯一樣凡事都要我來包容她，她更像一個母親在安慰自己的兒子。這一刻我愛發現我愛的並不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孩子，而是一個溫柔理智的女人。
良久。
我將李靜放在床上，兩人相擁而睡。這時我倆第一次這麼親密，我不知道她怎麼看我的，但在我心裏她已經是我的妻子。從東海到北京，在到李靜受傷，我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在乎她，渴望她。
“你說，我們以後的世界是天堂還是地獄？”李靜躺在我的懷裏溫柔的說道。
“管它呢！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我都陪你一起去！”
李靜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接着她說道：“你知道嗎？蘇婉茹之所以要拿元首他們做實驗，是因為她之前肯定受到過元首他們的虐待！”
“你別亂說，蘇婉茹有沒有親口承認。還有元首在我進去的時候告訴我，他們是自願的！”
李靜皺着眉頭，深思了一會兒，說道：“我能理解她，我能理解她當時在汽車商貿對我么你說的那一句話！”
我被李靜的話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想說什麼？”
“我之前在和老闆出去坐枱的時候，也被老闆他們強迫，那個時候我就幻想着有一天可以翻身起來做主人！”
我聽着李靜滿嘴狠話，嚇得我連忙坐起身來，看着她道：“李靜，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想着你以前在做老闆秘書的時候所受的委屈？”
李靜搖了搖了頭，繼續說道：“我是在說蘇婉茹為人，她肯定是以前受到元首他們的虐待，所以才和賈主任一起叛逃，然後現在議會解散，元首淪落到她的手上，她才會這樣報復他！一定是這樣！”
我沒有告訴李靜有關蘇婉茹和她姐姐的事情，所以她才會這樣臆想出來這些事情。但是李靜的話還是提醒了我一點，那就是蘇婉茹之前在元首手上肯定吃過不少的苦，聯想到當日在度假酒店那些按摩椅和蘇婉茹的身份。我猜想蘇婉茹之前就是元首手下的特殊服務人員。所以對於元首和顧偉傑他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來說，給她做實驗對象算是便宜他們了。加上她姐姐的事情，我更加懷疑蘇婉茹有着足夠的理由去背叛元首他們。
至此我也不在怨恨蘇婉茹突然開車離去了。
等等，剛才李靜……
“李靜。”我認真的看着李靜說道，“你有沒有騙過我？”
李靜不解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騙過你？”
“之前你說你是生活所迫才做了老闆的秘書，現在你有說坐枱，難道你之前是……”
“啪”的一下，我的臉上愛了一個耳光。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說我之前和老闆出去陪客戶，說坐枱就一定是做小姐嗎？”
“啪”又是一個耳光。
我白白愛了兩個耳光，連連叫屈：“為什麼打我？”
“如果你認為我是那種女人，當初你為何還要救我？”
我一時語塞，可能是我覺得李靜和我同事一場，不想她死於殭屍口中。亦或者是李靜也曾經救過我的命，我想要報答。但是無論哪一種想法，我說出來都肯定會被她打死的，她現在怒氣沖沖的看着我，分明是想讓我表明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思索再三，解釋道：“寶貝，我們曾經有各自不同的生活軌跡，是這場災難把我聚到一起，我喜歡你、保護你是因為我離不開你，同樣，你和我在一起不也是喜歡我、保護我嗎？我能就像是兩條快要渴死的魚兒，在漲潮之前相濡以沫！”
李靜聽到這話之後，開始遠離我，她哭着說道：“我可以成為這條魚，徐倩也可以，你當時去救婷婷時，她也可以！”
我一時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天來，我和李靜還有那麼多人生活在一起，根本沒有好好聊過自己內心的話，今天我們聊的不愉快，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李靜和我互不信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沒有說出口的東西：我們所有的結局都是當初的選擇的結果。
這時因為，我們每做的一次決定、每選擇的一個方向都註定了我們朝着這個結局發展。所以，我能和李靜在一起不是因為我非李靜不可，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我遇到了她。就像我在大學生活時期遇到的雯雯一樣，當時也是愛的死去活來！
而女人最大的缺點是感性，她們認為我愛她，就要從一至終，從遇見她的那一刻起，到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要無條件喜歡。但這並不是喜歡，是綁架！
我沒勇氣說出口，只是想把李靜重新拉回懷裏。但是她再一次將我推開。
就在這時，房門開了，徐倩和婷婷走了進來！
“吆，沒打擾你們這對小情侶吧！”婷婷打趣的說道
“沒，沒有。”李靜擦乾眼淚，換了一副表情，重新變得溫柔起來，“你們怎麼過來了。”
徐倩看出來我倆像是剛吵完架，搶先說道：“李靜姐，我們剛才在房間聽到你這裏有動靜，所以過來看看！你們沒事吧！”
我揉了揉臉上巴掌印子，調皮的說道：“沒事，你李靜姐正在給我做臉部按摩！”
“噗”。這一下把李靜逗笑了，徐倩和婷婷也跟着笑了起來。
我知道此時多說無益，所以轉身離開房間，臨走時對着李靜說道：“寶貝，所有註定了的結局都是命運的安排！”
隨後，我轉身離開。
來到大廳，我有重新坐在那個寬大的沙發上面，不再去聽李靜她們三人在房間內的閑聊。因為我知道，對於李靜來說，我做的遠比說的要重要的多。
我從酒架上面取出一瓶紅酒，打開后倒進酒杯，拿在手裏晃動了幾下。
別說，我坐在沙發端着酒杯看着外面明亮的世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這種美好的生活，為什麼有人想要破壞它，為什麼非要製造這場混亂呢。我坐在離地面將近一百多米的地方，下面發出的哀嚎疾苦聲我一句也聽不到。我在想，上帝他知不知道人間這場悲劇，或許是他離地面太高了，他聽不到人間疾苦。
故而議會的這些人是不在乎體育館的那群人的死活。發動這場災難的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推翻議會體制的英雄。
只是他做的這些事，把人間變成了地獄。所謂英雄，也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