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性的考驗
劉上尉一臉壞笑，命令他的手下把我們全部綁了起來。
“秦公子，我們這幫弟兄前來就是為了向您討要解藥，只要您交出來解藥，我不會為難你們的。”
我知道他跟蹤我們就是為了疫苗，但是這裏不是我說了算，或許那兩個老頭害怕自己會像元首那樣，被叛軍圍攻，最終軍事基地也夷為平地，所以他們閉門不出。
“劉老兄，你這是給誰講話的？”顧司令被他曾經的手下控制住之後，顯得有些拘謹，傻乎乎說道，“我們這裏沒有姓秦的！”
糟了，我忘記告訴顧司令我們當時去城市運送物資脫身時，我使用了假身份，借用403的名義把劉上尉欺騙了一把，他今天這麼一說，那個劉上尉頓時警覺起來，故意看着我說道：“秦公子，顧長官怕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顧偉傑心知捅了婁子，他閉嘴不再說話，任憑劉上尉的手下打罵，也不再發出半個聲音。哪知從那群叛軍之中傳來一個聲音。
“他就是第一個擁有免疫病毒能力的陳曉峰！”
是皺巴老頭的手下，那個男護衛，現在被叛軍擒住，正五花大綁的押解在人群中。劉上尉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讓人把他帶過來，仔細盤問起來。
“你說他就是陳曉峰？”
“沒錯，你要疫苗，從他身上就可以提取，幹嘛費心來攻打我們的避難所。”
“他身上真的能提取出解藥？”
“你不信，可以問其他人，我們注射的疫苗都是從他身上提取的！”
劉上尉饒有興趣的在我周圍轉了一圈，那個眼神很可怕，像是餓狼在觀賞他的獵物。就在他繞着我走了三圈左右，他停下來惡狠狠的說道：“你說你自己就是解藥，非要騙我幹嘛。現在我們兄弟已經動了太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端了這兩個老頭子的住所！”
他在說最後的一句話時，已經把頭轉向了他的手下。劉上尉清楚這裏面住的是什麼人，他們之前迫不得已想要疫苗，就帶着叛軍圍攻了這裏，現在殺了這麼多守衛，如今皺巴老頭說什麼也不會輕饒了這伙叛軍，而這群人也鐵了心要和議會對抗到底了。現在的末日已經沒有了秩序，劉上尉手下有一幫帶槍的兄弟，他才有恃無恐。
“老大，要不要把其他人殺掉，只帶這個陳曉峰迴去！”劉上尉身邊的一個小兵說道
“帶陳曉峰迴去有什麼用，你會從他身上提取解藥嗎？”
那個小兵被劉上尉訓斥之後不再說話，退到一邊。劉上尉開始向我走來，惡狠狠的說道：“陳曉峰，我們也是逼不得已，你們暫時委屈一下！”
說著就命人把我們幾個綁在一起，拉到軍事基地的大門前一字排開，他的士兵持槍站在後面，作出行刑的樣子。
劉上尉對着軍事基地大門開始喊話：“林總司令，我們都知道這場災難是您兒子一手造成，他想在南方登基。我們兄弟不想成為叛徒才沒有渡江。現在兄弟們想活命，要從您這索要一些解藥，還望林老總行個方便！”
這些人真聰明，想要疫苗就直說，還非要把皺巴老頭兒子的糟心事捋一遍，說的他好像很正義凌然一樣。這一招對皺巴老頭沒有用，我們再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打定了注意，要在軍事基地裏面死扛到底。基地裏面有這麼道鐵門，就算炸也要三五年，說不定還沒到把基地的大門打開，他們這群人早就變成殭屍了。
我這想着，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不過我一心想要去找尋李靜，也沒太注意這個劉上尉的動作。
“嘭”的一聲槍響，那個皺巴老頭的護衛到底。
這個瘋子！
劉上尉已經沒有了耐心，他把之前損壞的監控攝像頭重新修好，對着那個攝像頭把皺巴老頭的護衛給殺了。他這是想逼裏面那兩個老頭出來。
我們6個人膽戰心驚，不知道下一個倒下的會是誰。
“嘭，嘭，嘭。”
又是幾聲槍響，跟我們出來的那四個士兵也隨之到底。
裏面的那群人也瘋了。他們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好像我們的生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價值一樣。
我看了一眼顧司令，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劉上尉，你看吧，我們就是裏面送出來的炮灰！”顧司令開始向那個劉上尉求情，“你把我們全殺了你也得不到解藥。”
“那顧長官有什麼高見？”劉上尉斜着眼笑道。
“我和陳先生都是從東海出來的，研製疫苗的時候我們全程參與，知道方法的！”顧司令開始忽悠道。
劉上尉也不是傻子，他明明知道我就是抗體的攜帶者，還是被他一字排開，顯然他是想把軍事基地裏面的人一鍋端掉也罷休，而不是僅僅為了獲取疫苗。因為他害怕自己突然撤軍之後，軍事基地裏面的人全部出來把他們解決掉。
“老大，顧長官說的在理！”剛才那個被訓斥的士兵又沖了出來。
“在理個屁！”劉上尉怒目圓睜，衝著那個人吼道：“什麼長官不長官的，咱現在沒有長官了！”
被訓斥的士兵不服氣，這個時候顧司令看出來他們內部並不團結，於是提高了嗓門：“哎呀，這提取解藥這麼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人心惶惶，血流成河才行嗎？”
劉上尉也看到他手下的兵有動搖，他自己也害怕了，畢竟這些人之所以團結起來也只是因為這個疫苗，現在有其他可以不用拚命就能獲取到疫苗的方法，這些人反而沒有那麼團結。
“走，帶走陳曉峰！”士兵中有人開始了不同聲音。
我注意到說這話的人和劉上尉穿的是不同的軍服，想必是顧司令之前在安全區的部下。趁着這個機會，我也開始了表演：“哎，這死人的血液是提取不了解藥的，萬一待會打起來，我這不小心……”
我這一開口，人群徹底坐不住了，他們群情激昂，衝著劉上尉和他手下幾十個嫡系士兵開始了圍攻。
“顧司令，我們兄弟也只是為了解藥，沒有誠心背叛！”
兩撥人開始混戰，劉上尉寡不敵眾，被這群士兵給消滅了。他們開始給我和顧司令鬆綁，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一個堅定地信念和思想把他們團結起來，而那個劉上尉也沒有領到能力，這樣為了一個簡單的目標聚集起來的士兵，人數再多也是烏合之眾。
就這樣我們被其他的士兵給釋放了。
“顧司令，我們這就回安全區，您還是領到我們！”
“算了，安全區我是不敢回去了，不過你們想要的解藥我會給你們！”
那群士兵開始陸續集結，整理好隊形退出軍事基地的大門，只留下幾個代表守在我們身邊。
顧司令看了我一眼，笑道；“陳曉峰，你說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我被他的話說的一愣，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是擔心大門不開嗎，還是怕拿不到疫苗，這些人在次反抗。
不過他的擔心多餘了，我們幾個人在軍事基地的大門口等了一會兒，大門開了，從裏面開出來一輛卡車，停在我們面前。
裏面的兩個老頭子看到我們外面發生的一切，也看到那個帶頭鬧事的劉上尉也死於亂槍之下。他們主動打開大門，送出來疫苗，留守的那幾個士兵興高采烈的把疫苗搬下來。
卡車上下來一個女人，是皺巴老頭的護衛，她滿眼通紅，含淚把那個男護衛的屍體搬上卡車。回身給我們說了一句：“林老總讓你們回去！”
“我不回去了，離家太久了，想家了！”顧司令看了一眼前方的山丘，幽幽的說到。他對着那個攝像頭行了一個軍禮，許久之後，他放下手，把肩膀上的肩章撕下來，交到那個女護衛的手上。
我才明白剛才顧司令給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做好了自己的打算。
我學着他的樣子，同樣行了一個軍禮，只不過我沒有肩章可以取下，只好鞠了一躬，對着攝像頭說了一句：“再見！”
我也看透了這兩個老頭的嘴臉，剛才他們閉門不出，只是為了自己保命而已，現在顧司令也不再為他們賣命了。末日之下，什麼倫理道德，什麼禮儀秩序，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事。他們，這個兩個老頭只不過想要活命罷了。也好，不虧欠楊教授了。
那個女護衛也沒有多說什麼，把開車重新開進了軍事基地。我從她眼中飽含的淚水看到：女護衛曾在士兵舉槍射擊那個男護衛的時候要求皺巴老頭打開大門，但是他們沒有聽取這個意見。
我看了一眼躺在公路一側，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的劉上尉，心裏冷冷的笑道：呵，你的手下正在注射你夢寐以求的解藥，而你卻永遠的躺在了這裏。
末日之中，我明白了一個真理：人性是自私的。
“曉峰，你想去哪？”顧司令笑着問我道
“我想去找李靜還有徐倩！”
“要不，我們一起吧！”
“好啊，顧司令！”
“以後沒有顧司令了！”
“好的，顧大哥！”
兩人一路歡聲笑語，朝着太陽升起的地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