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為大師兄
“噗！”
趙飛天渾身一顫，頭頂的爆熊、熔岩虛影如泡沫般破碎，消失。
他的口中發出一聲悶哼，七竅之中緩緩流出血來，氣息也委頓不堪，甚至連盤坐也不能了，整個人半倚在地上。
“是誰？”
趙飛天聲音虛弱不堪。
“是我。”
就像是憑空而生，就在他的眼前，一個熟悉的人出現了。
宛如痴傻的面容，但一雙眼睛卻深邃中帶着冰冷。如果閉上眼睛，這就是一張痴傻模板的臉，但當他睜開眼睛時，卻又會讓人忽略他的相貌。
“王墨……不可能，我那天明明看到你死了。”
王墨的真靈空間中，因趙飛天劇烈的情緒波動而產生的因果之力，簌簌而落。
原本王墨想直接殺死趙飛天算了，但現在卻想看一看趙飛天的功法奧妙。
他湊近趙飛天，兩人的面孔只有一拳的距離。
這麼近的距離，趙飛天甚至能看到王墨眼中的殺意，不由得恐懼更甚。
“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就像在這之前，你也不會想到，我會直接過來殺你！”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外事堂堂主的兒子，不是無名之輩……你殺了我，整個火蓮宗絕對不可能容得下你。”
“已經殺了一個什麼二代了，不在乎多殺一個。”
“我有辦法，你放我了，我可以發誓，一定幫你作證，殺了周子翼的人不是你，是另有其人……對了，這樣一定可以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們都看到了，你沒死，說明你不是啊，對……對，就是這樣……”
死亡面前，趙飛天的整個人已經語言混亂了。
王墨突然站了起來，不再看趙飛天。
在他的真靈空間（腦海所在位置）中，因果河流上，一個白色的人影浮現了出來，正是趙飛天的“人形”，代表着趙飛天記憶最深刻的部分。
“來吧，讓我看看你修鍊的功法。”
真靈驅動之下，趙飛天的-人形‘動了。
“嗯？趙飛天最深刻的記憶，竟然不是功法，而是一段兒時回憶……”
兩個十來歲的少年，一起修鍊，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宛如一對親兄弟。
其中一個是趙飛天，另外一個，趙飛天稱他為小軍。
這一天，趙飛天和小軍玩猜拳遊戲。誰輸了，就要被對方拍頭一次。
互相之間各有輸贏，只是，當小軍正要拍趙飛天的頭時，突然間，他嚇住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趙飛天回頭看去，是他父親，趙法來了。
趙法走到小軍面前，一掌拍死了小軍。
“為什麼要殺他，他是我的好兄弟！”趙飛天哭着問道。
趙法冷冷的回答：“我知道，他就是我故意派到你身邊，日夜陪你玩樂，等你們之間肆無忌憚時，我再殺掉他。
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一個道理。人和人之間，一出生便不一樣。
有的人，是天上的神龍。
有的人，是地上的草蛇。
龍不與蛇居，他們這樣的卑賤者的孩子，生來就只是你的奴僕，你可以打殺他們，也可以賞賜他們，但絕不可以平等對待他們。
你若是不明白，我會繼續殺你身邊的人，直到你明白為止！”
……
看到這一段記憶，王墨的心一下寒了。
本以為，趙飛天只是因為他父母過渡寵溺而造成的，不拿人命當回事，哪料到，竟然是他們的悉心調教。
他又想到，當日周子翼口吐狂言，說火蓮宗是他們的火蓮宗。
從現在看來，只怕不只是他們這樣想，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這樣的火蓮宗，和我的三觀相差太多，一定是錯誤的。
我應該糾正這種錯誤！”
“趙飛天一定要死，但不能死的這麼無聲無息。他應該死的更有價值！”
王墨心中，一個念頭成形了。
就在趙飛天眼前，王墨的身影再度消失了。
緊接着，是密室大門轟然打開的聲音，王墨似乎離去了。
“就這麼走了？”
趙飛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簡單逃過一劫。
“王墨，我必殺你！”
趙飛天心中恨恨想到，但又想到王墨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的練功密室中，突然出現，直接害的自己功法反噬，他心中又是難言的恐懼。
“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可以穿牆而入？還是……
早早就跟着我？看着我沐浴、辟穀、然後進入密室修鍊？”
……
萬象峰腳下。
王墨現出身來，背負雙手，緩緩而上。
不時有功法堂弟子迎面而過。
初時，無人識得，但很快就被認出。
畢竟宣佈王墨為內奸的告示貼的功法堂到處都是。
“那是王墨？”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出現了？”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被列為內奸？”
“是啊，還敢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
……
一路上，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王墨重新現身的消息，人人震動莫名。
外事堂。
大師兄申起正在插畫，隨意幾下，便有幽靜致遠的雅緻之意散發出來。這時候，一個青年匆匆走了過來。
男子彙報道：“大師兄，王墨又出現了，還光明正大的上山了！”
“哦？竟然沒死？”
“不過，他害死了周子翼師弟，他一個房的丁明也死了。就憑這兩條，執法堂也饒不了他。你去執法堂報個信。”
隨後，申起又讓人取出了一張傳信靈符，直接傳信給劍堂的人。
……
“王墨，你這個內奸竟然還敢現身？你殺了周子翼師兄，劍堂的人立刻就要過來殺你！還不滾出去。”
一個狠厲青年，擋在了王墨身前。
“你是何人？”
“我乃申師兄門下，李昆！我現在代表功法堂，讓你滾下去！”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當日我殺周子翼的時候，申起就在場！你不妨去問問他，他現在敢不敢對我這麼說話？”
王墨的聲音一下變得冰冷，“滾開，再不滾開，就讓你和周子翼一樣的死法！”
青年面色一下變得蒼白。
……
接下來，再無人敢擋在王墨前面，直到王墨回到了弟子們居住的地方，站上了一座凸起的高台上。
聲音洪亮，聲傳四方。
“今日起，我自封為功法堂大師兄！但認我為大師兄者，同門欺你，我為你出頭！其他堂弟子欺你，我也為你出頭！
不管什麼身份，但有道理在，我王墨便為你出頭！”
連續三遍，聲音傳遍功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