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綁架了
“為什麼？”
張珠珠眼睛定定的望着警察，“虐待兒童犯法，為什麼她不用坐牢？”
李珍美的懲罰太簡單了，張珠珠不明白。
她不明白，程西西確明白了。
三天前她從警察那邊得到消息，張千萬已經和李珍美打了離婚證，傻子判給李珍美。
當時她只覺得張千萬心狠，現在看來他不是心狠，而是在救李珍美。
傻子需要人照顧，李珍美認錯態度好，出於人道考慮，法院就會輕判。
程西西咬咬唇，眼中佈滿了不甘。
比她更不甘的是張珠珠，她憤怒的控訴：“為什麼？為什麼？！”
她這個年齡學識有限，說不出什麼有水平的話，只能歇斯揭底的怒喊，發泄心中的不滿。
警察眼露憐憫，“你們受的只是輕傷，沒有辦法給她定罪。我知道你們委屈，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虐待惡童罪也分等級的，輕者脫離養子關係，終生剝脫收養權利。
重則致使孩童殘疾或者受傷嚴重，直接判刑。
“輕傷......”張珠珠無意識的低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着急道，“是不是只要證明我們受到重大穿梭，就能給她判刑了？”
程西西聽到這句話，心底驀然一沉，抓住她的手，搶先一步對警察說：“警察叔叔，我們知道了，現在要送我們回孤兒院嗎？”
警察道：“叔叔先帶你們去銷戶，銷戶后再送你們到孤兒院。”
程西西甜甜笑道：“好。”
這期間，張珠珠的手幾次想掙脫，都沒能成功。
就這樣兩人被帶入戶籍辦，張千萬早已經在戶籍辦等候，人到齊了后把銷去張小西和張珠珠的戶口。
程西西要回她原來的名字，張珠珠改名林雨桐。
戶口解決一身輕，兩人在門口等警察，張珠珠也就是改名后的林雨桐揪着機會把手抽出來，臭着臉對程西西。
“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因為我不想你說話。”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林雨桐氣憤道：“既然你知道我想說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
“我就是要阻止你！”程西西說的很果斷，沒有一絲猶豫，“你知道一旦你把這些話跟警察說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當然知道。”
“然後呢？”
“把李珍美送進牢裏就可以了，那還有什麼然後？”
程西西見她一臉茫然，嘆了口氣。
她果然不懂。
趁着沒人的時候，程西西把其中的厲害關係說給她聽。
“要定李珍美的罪，首先就要把物證拿出來。我知道你打算告訴警察被傻子強姦的事情，可你有沒有想過，李珍美反駁呢？
她要是反咬一口，說不知道你被強姦的事情呢？”
林雨桐憤怒道：“就是她抓住我。”一步一步教傻子怎麼做的！
“她就是不承認呢？你有證據嗎？”
“......沒有。”
“你願意把你被傻子強姦的事情宣告的全世界都知道？”
不用想，天底下沒有人願意把自己被強姦，還是一個傻子強姦。
程西西再接再厲，“如果你準備用這個讓李珍美坐牢，就要先立案入檔，一旦這件事入了檔案，那和把這件事告訴全世界有什麼區別？
更重要的是，她會成為你人生中無法抹去的污點。”
說了這麼多，程西西舔舔唇，柔聲道：“我知道你恨李珍美，我也恨她，可是你仔細想想，為了她毀了自己的人生，值不值得？”
林雨桐陷入沉默，顯然她根本就沒有想這麼深。
程西西伸手過去握着她的手，像是給予無窮的力量，“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相信我，總有一天李珍美會為自己放下的錯贖罪！”
張珠珠眼中的憤怒不甘，因為這段話消退。
不遠處負責她們案件的警察向兩人走來，程西西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卻未達眼底。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李珍美和張千萬已經離婚，一個離婚的女人，帶着一個傻兒子，李珍美真正的磨難才剛剛開始！
某個監控器內，正呈現出程西西稚嫩的笑臉。
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老師，她真的只有7歲嗎？”
“有吧......”這人聲音帶着猶豫，略透着幾分不自信，像是說服那人，又像是說服自己，“聽說她從小聰慧，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心思沉些也正常。”
又是長久的沉默，許久，略帶沙啞的聲音繼續傳來，“那就她吧......”
一頓噼里啪啦敲字聲，屏幕幽冷的光芒折射出少年的輪廓。
......
坐在去孤兒院的警車上，程西西心中安定，甚至還有些許激動。
不知道喬心語這小妮子被人領養走了沒有，院長媽媽看到她會不會很意外，還有其他熟悉的面孔......
孤兒院的一切都令她安心。
幫助她們離開張家的少年，自李珍美被警察帶走的那天，就沒再出現過，這事就成了她心底的一棵刺。
只要她們到了孤兒院，事情便塵埃落定。
這顆留在心底的刺就可以拔了。
坐在旁邊的李雨桐有些納悶，不過是去孤兒院，有什麼好開心的？？？
算了算了，難得看她這麼開心，就不把今天早上有人找她的事情說出來。
一股倦意濃濃襲來，張珠珠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的說：“小西，好睏啊。”
不說困還好，一說困，程西西跟着打了個哈欠，“我也困，可能沒睡飽吧......”
話說到最後消散在濃濃的倦意中。
兩個小姑娘頭靠在一起睡的香甜，警車經過孤兒院往前行駛，開往未知的方向。
......
程西西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有點懵。
這是哪裏？
她不是在去孤兒院的路上嗎？
孤兒院......
程西西心一驚，張頭四處遙望，望着陌生的環境，臉色都變了，
她焦急向隔壁床鋪的林雨桐爬去，拍打她的臉，“雨桐，醒醒，快醒醒......”
“怎麼了......”林雨桐困得掙不開眼，沒看到程西西鐵青的臉色。
“我們被綁架了。”
“綁架就綁——”迷迷糊糊的聲音一頓，驀然拔高：“你說什麼？我們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