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警察上門
大廳內，少年踩在升降梯裝吊燈，上百斤的水晶燈單手拿着跟提棉花似的，氣都不帶喘的。
就是手腕上兩排帶血的牙齒印，有些刺目。
程西西手不知不覺摸到脖子上，就在剛才她忽然想起，要是這個少年有殺心，她現在還有沒有命站在這裏。
“小西，這個人力氣好大。”
張珠珠壓低的驚嘆聲傳入耳中，程西西用力點頭，力氣確實很大。
少年是不是專業裝吊燈的，程西西不知道，速度很快倒是真的。
“好了。”少年拍拍手上的灰塵，從口袋裏拿出一部手機放在茶几上，“解鎖密碼四個1，有事聯繫我。”
留下一部手機，少年提着工具箱走了。
咔嚓一聲悶響，大門已經關上。
人一離開，張珠珠伸手過來拉程西西，“你是不是生氣我答應他了？”
程西西在心底嘆了口氣，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沒生氣，挺好的。”
少年實在太狡詐了，居然把目標轉移到張珠珠身上。
要是說誰最想離開張家，這個人絕對是張珠珠，因此少年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張珠珠說服了。
張珠珠並沒有因為程西西的話而高興，反而沉默了一會，堅定地說：“我一定要離開這裏！”
程西西笑着點頭：“嗯，我們一定會離開這裏！”
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虎口狼窩什麼的，都特么見鬼去吧！
以後的生活誰能預見！
......
隨着八月份的到來，天氣越來越炎熱，每天下午空氣都是悶悶的，讓人心生煩躁。
下午電力站搞維修，整個丁家嶺小區都停電，這麼熱的天沒有電，人都要熱死去。
豆大滴汗從臉頰化落，李珍美把手機往茶几上一拍，怒道：“人呢！都死那去了！”
程西西和張珠珠對視一眼，快速從洗手間內跑出來，可能是跑太急，手裏的抹布都滴着水。
很快，兩人腳邊就滴出一灘水跡。
李珍美看到地上的這攤水跡，脾氣就像是點燃的爆竹，砰的一下就爆了，拿起茶几下的針盒，怒氣衝天的向兩人走去。
“你們今天會死，我扎死你們，打死你們......”
被怒火燃燒理智的李珍美忘記之前因為熱，把門打開通風就一直沒有關上。
女人惡毒的咒罵聲，和女孩兒的慘叫求饒聲透過門遠遠傳出去，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道身影，把這一切都拍進去，發佈朋友圈。
虐待事件最容易抓住人眼球，很快這條朋友圈如發酵的饅頭，卷席了親朋好友的朋友圈，甚至有人把視頻發佈國內最火爆的一個社交軟件上。
劇烈運動讓李珍美全身汗濕，一通發泄后，心底的煩悶頓然消失，扔下手裏的針，她氣喘吁吁的走進洗手間。
等她穿着睡衣出來時，家裏已經站了三個陌生人。
三個陌生男人的身份並不難認，他們身上的警察制服已經向所有人宣告他們的身份。
角落裏躺着奄奄一息的兩個女孩，在無人看得見的角落，兩人相視一眼，露出開心的笑容。
雖然她們身上千瘡百孔，心卻從未有過的輕鬆。
這一刻，她們等待的太久了！
“你好，李珍美女士，請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拿着手銬向李珍美靠近，銀白的手銬在陽光下，泛着陣陣寒光。
李珍美眼睛驚恐，一步一步後退，將眼前的警察視為洪水野獸，“不要......你們不要過來......”
“小朋友，你們沒事吧？”
警察小心翼翼抱起地上的孩子，明明是個三五大粗的漢子，動作卻很溫柔，話語中的關切讓程西西鼻子一酸，兩顆淚水不知不覺滾下來，“疼......”
小女孩憋着淚水，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太招人心疼，警察抱着像哄孩子般哦哦的哄幾聲，招呼身邊同事，“快把人送醫院。”
......
警察局，審訊室內，半張牆壁大的液晶屏幕中傳出女童的慘叫痛哭聲。
不一會視頻播放完畢，警察按下開關，厲聲質問坐在審訊椅上的女人，“你認不認罪！”
“認錯，我錯了，警察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回家吧......我還有個傻兒子在家沒人照看......”李珍美痛哭流涕，雙手被拷住，眼淚鼻涕流進嘴巴都沒人擦一下。
另一邊，程西西躺在床上乖巧回答完警察的話，小聲問道：“警察叔叔，跟我一起的張珠珠呢？我想跟她一起。”
女童清澈的眼中浮上害怕和期盼，警察伸手摸摸她的頭，笑道：“等過幾天就可以見到她了。”
“為什麼？”女童臉上寫着困惑，“我不能現在見到她嗎？”
張珠珠和程西西作為受害人需要隔離審查，等結果出來才能讓她們相見。
警察想了會蹲下身，柔聲詢問：“你還想不想回張家？”
提到張家小女孩害怕的哆嗦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猛搖頭：“不想，我再也不想去那裏了，警察叔叔，我能不能回孤兒院，我想院長媽媽，想孤兒院的朋友。”
說著說著，小女孩抱着膝蓋哭起來，嘴裏還一邊念叨着：我想回孤兒院......
警察深深嘆口氣，“別哭了，等過幾天叔叔帶你去孤兒院，還有之前的小姐姐，帶你們一起去。這幾天你要乖乖聽醫生護士的話，叔叔明天來看你。”
“好......”
警察走後，程西西抹掉臉上的淚水，淡定的從床頭那個蘋果放嘴裏啃。
嗯，蘋果挺甜的。再過一個月就要開學了，她已經到法定義務教育的年齡階段，能回孤兒院就最好。
......
安靜的寫字房內，少年手指靈活的在鍵盤上敲打，屏幕上出現各種代碼。
某火熱聊天社區軟件的程式設計師正在吃營養泡麵，忽然感覺屏幕閃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鏡，把營養泡麵放在一邊，在鍵盤上敲打幾下。
電腦一切正常，確認沒問題后，端着營養泡麵繼續吸溜。
滴滴滴——
電腦發出提示音，屏幕上顯示的‘已完成’三個字，少年嘴角微微上揚。
“少爺，吃飯了。”
管家的聲音透過感應器傳入耳中。
顧安衍起身，燈光照耀出一張略帶稚嫩，但已初見稜角的俊臉。
......
次日太陽升起，張千萬就帶着離婚協議書趕到警察局。
李珍美看到張千萬本來以為看到救星，還沒笑出來，就看到他抽出離婚協議書。
“我不離婚！我不同意離婚！！！”
李珍美歇斯揭底的叫喊，張千萬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打過去，“丟人現眼的東西，居然瞞着我傷害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