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別離苦
這幾天小蠻過的很充實，上午去學堂，下午受苦。日子過得很快，這兩天父母的臉色不太好看。小蠻也知道他們應該又要走了，他就希望這天能來的晚一些，這幾天小蠻的笑臉少了很多。今天的武訓過後，他娘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村長應邀坐在主位。吃飯期間小蠻沒怎麼說話，父母還是說的要走的消息。小蠻覺得很難受，吃了飯就回屋睡覺去了。剩下的人還在吃飯喝酒。村長也不太高興離別了，他心裏也有點空落落的，畢竟小黑也是他養大的，跟自己的孩子一樣，就這樣在沉悶的心情中吃完了這頓飯。村長嘆了口氣，點了鍋煙“吧唧吧唧”的抽着。“二爺，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走了，您保重身體。”說完跪了下去，小蠻她娘也跟着跪了下去，阿蠻也是。“感謝二爺這麼多年的照顧，感謝二爺對小蠻的養育，感謝二爺對阿蠻的培養。”說完領着他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村長挺直了腰板兒，點了點頭說道：“小黑子，我這輩子能為三字輩培養出三個戰神，一生無憾。從長輩的身份跟你說幾句，二爺年齡大了，不知道還能活多長時間，你小子別死在戰場了，莫讓二爺白髮人送黑髮人。二爺歲數大了，受不了這個。小蠻我會照顧好的，行了，滾吧。”
“二爺，這是我家，我上哪滾？”
“那我滾了。”說完抽了煙就回去了，出了門村長嘆了口氣。本身就駝的背好像更駝了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小蠻他爹娘就起來做好了飯，收拾完行李之後，兩人先去了阿蠻的屋子。阿蠻已經起來見爹娘來了開口道：“爹娘，你們要走了嗎？我送你們。”說完出了院子，阿蠻也是心細之人為父母留出時間給小蠻道別。走進了小蠻的房間，小蠻還躺在床上，兩人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叫醒小蠻。他娘親了小蠻一口，淚水在眼眶打轉，轉身跟他爹走了出去。他們沒看到閉着眼睛的小蠻睫毛顫動流出了眼淚。阿蠻跟着爹娘走到了村外，二人抱住了阿蠻“阿蠻爹娘要走了。”他娘終是沒忍住眼淚流了出來，阿蠻幫她擦了擦眼淚“娘你別哭了，我長大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和小蠻，你們放心去吧。”“照顧好自己。”說完，夫妻二人騰空而起，沒多長時間就消失在天邊。阿蠻目送他們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身回家。走到家小蠻正坐在院子裏發獃，看他回來開口問道：“哥哥爹娘走了？”
“嗯，走了飛走了。”
“哦。”
“小蠻你要是心裏不好受，可以哭出來。”
“才不要呢，我都那麼大了，好丟人。”
“嗯，是個男子漢，走吃飯，吃完飯，哥哥帶你去後山深處見見世面。”
“不是不能去嗎？”
“沒事兒，咱們不說誰知道呢。”阿蠻當然知道規矩，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轉移小蠻注意力。這種離別對小蠻的影響還是挺大的，阿蠻這麼做也是用心良苦。吃完飯，一大一小，跑向後山，兩人的體力都很充足，很快就上了山。上了山之後阿蠻把小蠻背在背上一路往裏。
小蠻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原來哥哥能跑得那麼快。
“哥，你跑那麼快能看得清嗎？為什麼你不會被絆倒。”
“你專心一點，什麼都不要想，就會看得很仔細，看看仔細的自然就不會摔倒。”阿蠻一邊跟他說著話，一邊風馳電掣的往裏跑。隨着他們不斷地深入，本來就越來越黑的環境有了一絲絲光亮。“小蠻抓好了，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等會兒看到什麼都不要喊叫。”小蠻聽了抓緊了衣服，隨後兩人一躍而出。久違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長時間的黑暗猛得出來，很不適應，下意識的閉眼再睜眼的時候小蠻驚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後山的深處是這樣的景象，這裏好漂亮，簡直是世外桃源。他從哥哥的背上跳了下來，想驚呼，但是被他忍住了。他很清楚的記着哥哥跟他說的話。兩人一邊看着美景一邊漫無目的的走着。小蠻看到一個大塊頭扛着一根棍子，另外一隻手托着一條蛇，兩個傢伙都大的像山一樣，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東西？“哥哥那是什麼？”小蠻指了指。
“那是猿。”
“猿我見過，不可能這麼大。”
“那是妖獸巨猿。”
“妖獸是什麼？”
“妖獸就是動物通過修鍊開啟了靈智，像人一樣會思考，時間長了還會變成人。”
“妖獸都那麼大嘛？”
“也不是這是根據種族確定的，有的也很小的。”
兩人逛了很久，小蠻見到了各種各樣的妖獸，這些妖獸讓他覺得世界很神奇，原來妖獸也和人一樣能修鍊，不知不覺間都已經快到中午了，他們得回去了，不然村長找不到該着急了。他們回到了剛進來的地方，那裏有一片桃林，很漂亮，很好認。他們到桃林的時候看到了一片片的血跡，兩人稍稍打量了一下，就發現了不遠處躺着一條渾身是傷的大狗，這狗比他們村子裏面見到的大了很多，狗早就發現了他們衝著他們叫喚了兩聲就沒了力氣，大狗傷的很重，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哥倆小心地靠了過去，過去之後才發現大狗懷裏還有一條小狗，小狗很小，應該還沒斷奶，一身黑色的皮毛，只有胸口和四蹄是白色的，長得很是可愛。這個時候大狗突然掙扎着坐了起來，嚇了他們一跳。他們想轉身就跑，大狗看出來他們的想跑，衝著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走。隨後讓小蠻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大狗口吐人言“年輕人不要怕，我快死了，不想傷害你們。我是生活在深處的狗妖，我懷裏的是我們狗妖的皇子，他的母親被狼妖強暴，然後就有了他。因為血脈不純狼妖一族要除掉他。不知哪個該死的走露了風聲，不然我狗妖一族，也不至於受此大禍。我因為強闖靈勢命不久矣，求兩位收留將他撫養長大，長大后告訴他，他的身世，他若有能力就回去殺了狗族敗類，解救狗族，沒本事沒覺醒就讓他安心生活吧。”
說完大狗轟然倒地，在無聲息。小蠻抱起了小狗，阿蠻覺得挺好，很快自己也走了的話，小蠻還能養條狗陪着。兩人挖了個坑，把不知名的大狗埋了起來。掩去了痕迹，兩人徑直下了山。小蠻抱着小狗在哥哥背上不知道想些什麼。兩人下了山就去了村長家，村長看了一眼，在小蠻懷裏熟睡的狗崽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吃過飯後將狗交於阿蠻。小蠻跟着村長進行日常訓練。今天的小蠻格外的認真，彷彿要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修行上，這樣就可以暫時的忘記離別的痛苦。村長見他這般也無言以勸，只能盼着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兒，這樣時間能沖淡傷痛。畢竟小蠻還小，沒過幾天心情便好轉了許多。每日臉上的笑意也多了些許，這幾日小蠻很忙，上午去學堂，下午跟村長修行。中間還要給去給小狗找狗奶，人一旦忙起來，就會忘記很多，此時的小蠻就是這樣，他忘了跟父母的離別，同時也忘記了哥哥要走的事。不過有哥哥額外的指點，現在的小蠻進步很快，無論是觀察還是反應都比以前快了許多。每天的訓練讓他的力量也增長了很多。在小蠻沒事的時候，阿蠻還指點他一些實戰的技巧，這讓小蠻很高興，之後若是再與人爭鬥，沒有一點本事，那不是太丟人了。
在村長和阿蠻的訓練指點下，小蠻頭提升是非常全面的，現在的小蠻在後山的森林裏已經可以健步如飛，而絲毫不擔心摔跤了。終於過了幾日，明叔壯碩的身影來到了他們家。小蠻也知道哥哥要走了，阿蠻收拾好了包袱背上了他的短槍走到小蠻身邊，一手撫摸着小蠻頭。往常小蠻肯定會笑着跑開，說會長不高的。但是今天他沒有閃躲，任由哥哥撫摸着。
“小蠻，哥哥也要走了，哥哥出去給你找寶貝了，你在家裏跟着二爺爺好好修鍊，別到時候厲害的東西給你，你都用不了，我回來的時候希望看到一個很強的小蠻。”
“哥，你蓮子拿了嗎？”
“拿了哥哥把他掛脖子上了，你看。”說完，拉了拉衣服，露出了裏面的蓮子。小蠻看到了系在脖子上的蓮子，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道：“明叔，哥哥我送你們吧。”也沒等他們率先向村口走去。路過了村長家啊蠻知道二爺爺很不喜離別，便在門口恭敬的磕了頭，裏面傳來了兩個字“走吧。”阿蠻才繼續走。小蠻希望這條路長一點，這樣哥哥就能晚走一些，可是這終究是奢望，他們的路還是走到了頭。阿蠻回過頭來道：“小蠻，哥哥走了，你千萬不要哭，你一哭哥哥就捨不得走了，你以後要好好養這條狗，這是哥哥跟你一塊兒撿的，你就當是你跟哥哥一塊兒養的，以後想我們了，或者有心事，你就摸摸它，等哥哥回來的時候，這應該是條威風凜凜的狗和一個帥氣的小夥子。”
“嗯，我會做到的。”小蠻沒哭沒鬧，很乖巧的點着頭說道。
“明叔，我們走吧。”明叔拉着阿蠻緩緩升空。“小蠻，記得給它取個名字。”說完，人已消失在天邊。
小蠻抱着狗轉過了身心裏默念，不能哭，不能哭。心裏雖然這麼說，但是眼淚比誰都誠實，還是不爭氣的滑落了。“今天的風沙真大，你說是吧！“”說著拱了拱懷裏的狗。狗嗚了兩聲，扭了扭。傷感的時刻總是那麼常見。本身孤零零的一個人。自己都已經習慣了突如其來的團聚，讓他是這麼的幸福啊，得到的東西失去了才是最難過的。白天的時候還好，上午習文下午習武，小蠻在瘋狂的學習，不管是習文還是習武。因為更加專註能讓他忘掉一切，那就不會那麼悲傷。但是有的時候晚上睡不着，抱着狗的小蠻才知道什麼叫難過。思緒如潮，團圓的過往一幕浮現，微鹹的眼淚會告訴他，原來重逢那麼甜，別離那麼苦。就這樣過了很多天時間，才沖淡小蠻的情緒，日子恢復了以往的形態。小蠻回過神來了，村子裏又開始雞飛狗跳了，歡聲笑語也多了起來。今日閑了下來，小蠻抱着狗跟小夥伴出去玩，小夥伴有的沒有見過小蠻的狗不禁好奇問小蠻狗哪裏來的。小蠻大致說了一下狗的來歷聽的他們驚奇不已，也有的人說他吹牛。小蠻跟他們吵得臉紅脖子粗，最終還是誰也沒有說服誰。最後啊婭問了句“小蠻你的狗那麼好看，他叫什麼名字啊？”這個時候小蠻心裏才哎喲一聲，這兩天光忙着別的事都忘了，哥哥讓自己給他起名了。想到這朝着夥伴漏了一個尷尬又不是禮貌的微笑“嘿嘿，我還沒給他起名呢，這兩天光顧着忙了。”
“要不我們給他起個名吧。”幾人提議道。
“你看他長得那麼好看，肯定是大戶人家的狗，不如叫他富貴吧，有大富大貴的意思，那麼神武以後總得稱王，不如就姓王，叫王富貴吧。”二胖一本正經的說道。
“二胖，你是認真的嗎？”
“怎麼了？不好聽嗎？”
“這狗以後可是要成妖的，你給他起這個名，你不怕他以後咬爛你的屁股。”最後他們一人說了一個名字，說的小滿滿腦門子黑線一個比一個不靠譜，關鍵一個還比一個自戀，都覺得自己起的挺好，為這事吵的不可開交。作為當事人的小蠻抱着狗完全插不上話，最後一直掙到了晚上還是沒有決定，小蠻抱着狗回了家，吃完了飯。小蠻抱着狗坐在院子裏，看着月亮還在想呢。“你說到底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好呢？嘯月，不行，那是你的仇家狼愛乾的事兒。吞月，也不行，那已經有狗這麼做了，跟你血統可能還不一樣，叫什麼呢？你可愁死我了。”一邊來回踱步，一邊自言自語。很晚了，小蠻還是沒有頭緒，索性回床睡覺去了。狗就躺在小蠻懷裏。要說小蠻對他是真的好，同吃同住，完全當家人，壓根兒沒有把它當成普通的狗養，小蠻還在想着事，想着想着就睡著了。以前小蠻都不做夢，今夜也不知怎的，做起了夢。夢裏的世界光怪陸離，場景一場接一場，應接不暇。小蠻漫步在夢的世界裏。有個大傢伙不知道是什麼，一聲吼就震飛了土石樹木，然後看了小蠻一眼衝天而上大嘴一張，好像要把天都吞下。畫面嘎然而止，隨後又是一場場夢境，早上小蠻搖着腦袋起來。真奇怪，好長時間都沒做過夢了。好多場景他都忘了，但是那龐然大物，震天一吼直上吞天的場景，就好像親眼看見了一樣。突然看了看身邊的狗，面露喜色。“有了，你以後就叫吞天吧！”把狗抱過來。似是在回應他的話原本閉着眼的狗突然睜開眼了。小蠻更開心，哈哈大笑。“你也喜歡這個名字，以後你就是我家的人了，小名就叫小天吧！”“嗚....”小蠻可能想不到以後稱霸數個時代的妖皇，名字是出自自己的手上，當然這都是一些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