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爺孫談話，非她不可
從病房出來，穆其琛就找了醫生替他處理後背跟腰上的傷，期間穆爺爺一直跟着，腦子裏還不斷想着顧琇瑩今天的種種異樣的表現，越想他這腦袋還真就越糊塗。
雖說瞧着穆其琛這一身的傷，穆爺爺是挺心疼自家孫子的，但他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除非穆其琛不當兵直接退伍。
不然出任務什麼的，哪有不受傷的道理。
“爺爺。”
聽到穆其琛的聲音，穆爺爺抬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道：“你想問什麼？”
“瑩瑩她……”穆其琛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顧琇瑩看着他那貪戀又不舍移開的目光，他又不是木頭，更加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只是他想不明白，他的瑩瑩怎麼會用那樣的目光來看着他。
雖然他很喜歡很高興顧琇瑩的目光能停留在他的身上，但是，這跟以往顧琇瑩看到他的反應完全不一樣，他能說他的心裏很沒有底嗎？
“怎麼？”穆爺爺看着穆其琛那張糾結但絲毫不損帥氣俊逸的臉，聲音微微一頓，半晌后才道：“你有被虐傾向？”
“……”穆其琛。
“要說今天的小貓兒還真挺奇怪的。”說到這裏穆爺爺就皺起眉頭，有些話他在心裏琢磨到底要不要對穆其琛說。
曾經那麼喜歡的人，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穆老爺子不禁懷疑顧琇瑩這是不是受刺激過了頭，以至於完全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在他看來韓紹棋那臭小子怎麼比得上他的孫子，但感情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先來後到，更加沒有誰對誰錯，也不是誰更優秀就更討人喜歡的。
然而，穆老爺子又非常了解顧琇瑩的脾性，那丫頭性子倔，不管是認定的人，還是決定的事，只要做出了選擇，那麼即便是撞了南牆，她都不帶回頭的。
“爺爺你就不要鬧了，我……”
“哎，你個孫子把話說清楚，誰鬧了？”不等穆其琛把話說完，穆爺爺就黑着臉打斷他。
穆其琛不說話，他就板著臉看着他家爺爺，直把穆爺爺看得後背發涼，手腳哆嗦。
特么的，有他這麼對待親爺爺的？
好在穆其琛並不知道穆爺爺的心理活動，否則他肯定會反問，明知道我最在意什麼，有你這麼對待親孫子的？
“咳咳……”清了清嗓子，穆爺爺目光如箭極其銳利的盯着穆其琛，無比認真嚴肅的道：“你真決定這輩子非瑩瑩不可？”
或許顧琇瑩在廖紅雪的刻意引導跟有意宣揚之下，在別人眼中哪哪兒都不好，但她在穆老爺子的心裏卻是極好的女孩子，也是他跟自家老婆子看好的孫媳婦人選，這無關她優秀不優秀，大概就是顧琇瑩合了他跟老妻的眼緣。
到底顧琇瑩也是他跟老妻看着長大的小姑娘，比起那些不知根底的人來說，他們當然更喜歡顧琇瑩。
這也是他們發現穆其琛喜歡上顧琇瑩之後完全放任不插手的原因。
他們穆家站的位置已經足夠的高，沒有必要為了什麼利益而去與別的家族聯姻，他們的子孫根本不需要犧牲自己的婚姻來壯大跟鞏固家族的地位。
門不當戶不對沒什麼關係，只要對方的家世清白，哪怕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是夠格成為穆家媳婦的。
當然，若是女方的家庭背景同樣強大，這對穆家而言頂多也就是錦上添花罷了。
“爺爺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我喜歡瑩瑩，不管她什麼樣我都喜歡，對她我是不可能放手的。”要是能放手的話，他早就放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只是這話穆其琛沒有說。
“哪怕她喜歡的不是你，你也不放手，不後悔。”
“雖然她喜歡別人我很難受，但…我還是不想放手。”穆其琛說到這裏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精氣神一樣，他知道顧琇瑩喜歡韓紹棋，也知道她滿心滿眼都是韓紹棋，無論他對她多好，替她做了多少，她的眼裏始終看不到他。
他已經喜歡她那麼多年，每每看到她為了韓紹棋傷他，讓他難過，穆其琛不是沒有想過放手，但他對她就是放不下。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可是我還是放不下她，也許等到她跟別人結婚的那一天，我就能死心了吧！”
可若真能死心，早就應該死心了，穆其琛不禁苦笑。
穆其琛說出這句話，不只他自己不相信，就連穆老爺子也不太相信。
你丫的真要能放得下，還能說得這麼沒有底氣？
“今天韓家那個小子也來看瑩瑩了。”
“瑩瑩就是因為他才墜崖的，他不來像話么。”穆其琛對韓紹棋真是怨念頗深，在他看來韓紹棋哪裏好了，怎就值得他家丫頭對他掏心掏肺的，要是他家丫頭對他有對韓紹棋的十分之一好，他簡直做夢都會笑醒的。
“但是小貓兒可沒有給他好臉……”
“看到他，瑩瑩應該很高興吧。”沒聽完穆老爺子的話，穆其琛就酸溜溜的說道。
聞言，穆老爺子白眼一翻，沒好氣的吼道：“你個孫子能不能聽你爺爺把話說完。”
“呃……”
“哼。”黑着臉瞪了穆其琛一眼，穆老爺子接著說：“韓家小子是跟他父親一起來的，然後瑩瑩向韓家小子道了歉……”
“明明就是他的錯，怎麼還要瑩瑩跟他道歉，不該是他向瑩瑩道歉。”再次打斷穆老爺子話的穆其琛猛地不察被打了頭，他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的看向他家爺爺。
至於這麼用力打他的頭，他說錯什麼了，這可真是他親爺爺。
“你再說話試試？”
穆其琛果斷閉嘴，他不說還不行，這麼吊著他的胃口來滿足自己的惡越味，他家爺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瑩瑩對韓家小子說‘韓紹棋，以前纏着你是我不對，我正式向你道歉，但願你與我，餘生陌路，再見不識’，然後瑩瑩就讓他們父子離開，也不知原沒原諒韓紹棋失手推她掉崖一事。”
餘生陌路，再見不識。
他家丫頭這是不喜歡韓紹棋了？
話說完了他家孫子沒反應，穆爺爺頓時就惱了，黑着臉吼出聲，“你小子傻了還是啞了？”
“不是爺爺讓我閉嘴的。”
穆爺爺：“……”
“瑩瑩她受刺激過度了？”喃喃低語出聲的穆其琛想了想，又道：“她是真不喜歡韓紹棋了，所以連帶對我的態度都變好了？”
不怪穆其琛會這樣想，實在是以前的顧琇瑩太能作了，簡直打擊得穆其琛都不知要怎麼對她好，才能讓她正眼看看他。
他對顧琇瑩的愛，也是真的太過卑微了些。
“那丫頭是個說一不二，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主兒，她既然當著韓家小子的面說了那樣的話，那麼甭管她曾經多喜歡韓家小子，只怕往後她都不會喜歡了。”
以穆老爺子對顧琇瑩的了解，就憑顧琇瑩的驕傲，她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
但願那韓家小子失了顧琇瑩，不會有後悔的那一日。
“那倒是。”
“暫且不管瑩瑩是不是被韓紹棋傷得太深才會變化這麼極端，只要她的心思不放在韓紹棋身上了，對你而言就是一個好機會。”
聽明白自家爺爺的暗示，穆其琛點了點頭，“爺爺以後不用再試探我了，我對瑩瑩的感情就如同爺爺對奶奶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捨棄的。”
如果這輩子顧琇瑩都不能愛上他，那麼穆其琛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
穆老爺子就是因為清楚這一點，他才會對穆其琛說出之前的那番話。
雖然他對顧琇瑩很滿意，但如果他的孫子並非瑩瑩不可，那麼他也不強求。
“行啦，感情的事你自己心裏主意正就行，爺爺不會幹涉你。”
這個時候的顧琇瑩在他們的眼裏自然是最為脆弱的，難免也最容易接受旁的人，雖說這個時候讓穆其琛表現頗有幾分趁人之危的意味兒，但只要最終結果是好的，倒也不要緊。
好在穆老爺子心裏想的顧琇瑩不知道，要不她非鬱悶得吐血不可。
上輩子她自以為她愛韓紹棋，所以她活得憋屈，蠢得無可救藥，但這輩子她喜歡上誰都不可能喜歡韓紹棋，又何來受傷脆弱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