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為什麼不睡你的床?(二更)
不過在進去之前,她這回算是留了個心眼,防止到時候又被騙,所以進門的時候故意放慢了兩步,接着就聽見裏面傳來了一句,“傅哥,人來了。”
她這才快步跟了進去。
然後就看見站在窗口邊講電話的傅司。
屋內沒有開燈,他硬挺的五官在暮色的光線昏暗下如一道黑色的剪影。
他看上去完全不在意宴九的出現,頭也不抬的揮了揮手。
那名手下也不敢打擾,把人送到后就走了。
門一關上,隨着那人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站在窗口的傅司也隨即就把手機丟在了桌上。
他的神色一改剛才的冷漠,而是主動走了過去,接過她的行李包,說道:“抱歉,我沒想到他會來抓你,所以為了防止被察覺,把你丟在了那裏。”
在宴九那僅限的四天接觸里,她覺得傅司其實對別人說話的時候偏向簡單明了。
唯獨對她的時候格外有耐心。
宴九一笑,“沒事,我不計較這個。”
傅司把她帶去了沙發上,讓她做好,然後就此半蹲在了她腳邊。
宴九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傅司伸手按住了她,然後將她的一條腿抬到了他的膝蓋上,伸手輕輕給她拿捏着,“給你按按,站太久,明天小腿疼。”
宴九不免覺得好笑,“你當我是千金大小姐?”說到這裏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哦,我好像以前是,不過現在是落魄大小姐了,沒那麼金貴。”
傅司眼底劃過一抹難辨的情緒,隨後就轉移了話題,問:“剛才我來的時候他們在笑什麼。”
宴九沒料到他還惦記着這件事,但現在說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就隨口糊弄了一句,“沒笑什麼。”
但很顯然這句糊弄沒有說服傅司。
他將唇線抿成了一條線,漆黑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宴九沒辦法,最終只能坦白道:“就是些調戲的話罷了,就我這張臉,他下不去口的。”
她這次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凡。
平凡到丟在人群里都不會有人願意去看第二眼的那種。
她不認為庫恩那種男人會願意對這麼平凡的一張臉感興趣。
傅司伸出手,替她捋了下額前有些長的碎發,說道:“你的臉不能暴露。”
“這我當然知道。”
面對宴九這般的話,傅司其實想說,不,你不知道。
你的臉,庫恩認識。
他沉默了一會兒后,才繼續開口道:“以後你做我的貼身保鏢,和我住在一起。”
宴九嘖了下,睨看着半蹲在沙發邊的人,玩笑地問:“咱兩算不算風水輪流轉?”
傅司抬眸,鄭重而又認真地說:“沒有,我永遠是你的保鏢大人。”
永遠為你擋在最前面。
你予我生死。
坐在沙發上的宴九似乎感受到了他未出口的話,愣了下,很快就重新笑了起來,“行吧,保鏢大人,帶我去看看房間。”
說著就站了起來。
傅司怕摔到她,鬆開了手,順勢也一併站了起來,提着她的行李包帶她上了樓。
走到二樓的走廊的盡頭,他擰開了其中一扇門,然後推門而入。
“這邊是你的房間,放心,這裏很安全。”
宴九走了進去,就見裏面雖然沒有怎麼細心佈置過,但是卻早已打掃乾淨了,她靠在門框邊,故意調侃道:“我以為貼身保鏢會住在你的房間裏,再加上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會睡在你的床上。”
傅司一怔,緊接着才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被他給扭曲成了夫妻,當下忍不住輕咳了幾聲,道:“不安全。”
“嗯?你剛才不是說這裏很安全嗎?”宴九歪着頭,挑眉一笑地問。
被打臉的傅司:“……”
他看到宴九那狡黠的目光,腦子裏又被她那句睡在你床上給徹底勾了起來。
當下,就聽到他說了一句,“你要想住也可以。”
隨即就二話不說,猛地把人一撈,用力的摟緊了自己的懷裏,緊接着就低頭準確的咬住了她那抹紅唇。
在這單獨的環境下,他的吻很熱、也很烈,舌頭毫不猶豫地闖進去勾纏了一番,那水聲的攪動在這安靜的氣氛下顯得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撩人。
手更是順着那單薄的衣服鑽了進去,在她的腰間一下又一下的輕揉着,緩卻不容拒絕。
宴九雙手攀在他的脖頸上,被他壓在了門框上。
窗外,夜漸漸沉了下來。
兩個人吻得難捨難分,那喘息聲越發的濃烈起來。
傅司的手一路漸漸往上,那粗糲的指腹在細膩的皮膚上輕輕划動,惹得宴九渾身一顫。
在感受到她細微的變化后,他立刻把手撤了出來,緊緊摟着她,兩個身體紋絲地貼合在一起,不留一點空隙。
宴九一開始只覺得被他死死抱着有些難受,可後來感覺到小腹有什麼被頂着的時候,她突然好想有些明白了。
抱着她的傅司在感覺到她的緊繃后,帶着暗示地在她耳邊沉聲問:“還要住嗎?”
宴九毫不猶豫地推開他,“不要!”
隨即轉身進來房間。
把傅司丟在了門外。
……
接下來的半個月的時間宴九就以貼身保鏢的身份待在傅司的身邊。
不過這半個月裏她完全沒有在做任何關於貼身保鏢的事宜,每天的活動區域就在他的那棟房子前後,然後吃了睡、睡了吃。
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成了傅司圈養的豬崽子。
不然為什麼他每天忙得幾天都見不到,而她這個保鏢卻每天被困在這裏閑得發慌?
最重要的是,她這樣每天養着,外面的人該怎麼看待?
難道不會為此起疑心嗎?
宴九覺得有必要和傅司說一下才行,不然就此昏了頭。
到時候被查出問題了那就不好了!
於是,當天晚上她特意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等他回來。
結果大概是這半個月真把她給養懶了,等着等着,她就靠在沙發上眯了起來。
大概睡了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屋子的大門外有了一些響動。
宴九對於這種門鎖的聲響很敏銳。
因為在獵島,她經歷過太多次暗殺了。
睡覺還帶着一分警惕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所以在門推開的瞬間,她馬上睜開眼。
在看到是傅司之後,身體才慢慢鬆弛了下來,懶散地靠在沙發墊上,說:“你回來啦?”
“你怎麼睡在這裏?”傅司一看到她坐在那裏,不禁有些皺眉地大步走了過去。
宴九揉了揉眼睛道:“等你。”
誰料傅司聽到這話后,眉頭擰得更緊了起來,“誰惹你不高興了?”
宴九啊了一聲,即刻反應過來,知道傅司是誤會了,不免覺得好笑地問:“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受委屈了,半夜守在這裏打小報告的人嗎?”
不像。
不是因為她受了委屈不打,而是她壓根不會受委屈。
認識她這麼多年,除了蔣怡和她的師父徐康宏,她從來不會隨便讓自己受委屈。
這姑娘凶的很。
一般受了委屈當場就直接報仇了。
完全不會讓別人來替她動手。
“那你為什麼要在這裏等我?”他有些不理解地問道。
宴九斜睨了他一眼,反問:“你說呢?”
傅司想了想,覺得大概是這幾天一直忙着工作,冷落了她,才會讓小姑娘坐在這裏等自己。
於是當下就解釋道:“我這幾天要接手許賀公司,所以沒顧及到你,你別不高興,等那邊解決了,就陪你一段時間。”
宴九聽着他抱歉的聲音,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是……等等!”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目光裏帶着幾分驚訝,問:“許賀的公司被你給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