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後面有狼啊?
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指出來數據的問題,老師怎麼會發現自己編造實驗數據?
何瑾被王自強這一眼瞪得有點莫名其妙。
那眼神實在太過怨毒,好像如果現在是在實驗室,他就能把何瑾摁到福爾馬林的池子裏一樣。
別看何瑾重生之後變得通透了許多,但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她完全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她壓根就沒想到王自強是因為自己剛才那句話記恨在心。
王自強離開辦公室之後,褚永嵐看向鄭欣蕊:“還有你,自己負責的實驗,卻不親自去做。你知不知道違反了實驗操作手冊?”
鄭欣蕊咬着唇,臉上血色盡失。
她不過就是因為懶所以把實驗扔給了王自強一個人做,哪裏知道這個王自強這麼膽大,敢編造實驗數據?
褚永嵐沉思了一會,她雖然看不慣鄭欣蕊的這些所做所為,但想到鄭欣蕊家裏長輩和自己家裏的關係,她也不好太過苛責。
“你手上那個小項目之後由何瑾主推,你輔助吧。”
這已經是從輕處理了,鄭欣蕊心裏還是一沉。
這個小項目在整個課題組的研究內容里微不足道,但能在褚永嵐課題組主導一個項目,那還是大不一樣的。
可現在褚永嵐居然讓何瑾主導一個課題,讓她做了副手。
這要傳出去,她的臉面還往哪擱?!
她的直覺倒是沒有錯。
褚永嵐的課題組本來就是全校都關注的對象,再加上這兩位話題主人公又是院花和化繭成蝶的女魔頭這倆風雲人物,一時間醫學院裏何瑾取代鄭欣蕊位置傳言滿天飛。
“最近咱們宿舍樓下多了好多男生誒,以前只有院花那棟下面有人……”陳萍萍提着一瓶開水進來,又扭頭朝樓下張望了一眼。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樓下還有好多男生徘徊着,時不時就向上看一眼。
“來看小瑾的唄。”吳瑞秋拍了拍桌上一沓紙,”你們瞧瞧,這都堆這麼多了。”
桌上全都是男生寫給何瑾的詩,陳萍萍拿起來看了幾張:“咱們院男生文采這麼好?!
吳瑞秋斜了她一眼:“怎麼可能……咱們院這些理工男能寫出這種肉麻兮兮的話來?”
“是哦,下面這些男生我好像一個都沒見過……”陳萍萍又走到走廊觀察了一下樓下仰着脖子的那些男生。
吳瑞秋手撐着頭:“咱們院的男生敢追何瑾?忘了被女魔頭統治的恐懼了?你知道咱們院男生怎麼形容她的嗎?”
?陳萍萍疑惑地回過頭。
“天使臉蛋,魔鬼心靈。外贈綽號‘天煞孤星’。”
“噗!”一直聽她們胡亂掰扯的何瑾把水全噴書上了。
手忙腳亂地拿手帕來擦,旁邊的狐朋狗友們卻笑成了一團。
何瑾深感這宿舍是呆不下去了,就算樓下聚着這麼多人,還是決定突出重圍,殺到辦公室去自習。
她麻溜兒收好了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出了門,留下宿舍眾人面面相覷。
何瑾剛下樓,就迎來了好多道目光的全方位洗禮,剛往前走了幾步,身後就一陣騷動。
有個別勇氣可嘉的男生,手上拿着信封追了幾步,想要親自交給何瑾。
現在的男孩子都這麼大膽的嗎?
即使提前做了心理建設,何瑾也吃不消這種架勢的,趕緊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背着一部磚頭一樣厚的書本,何瑾幾乎是小跑般地快走到了教務樓附近,後面這才恢復了平靜。
何瑾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歇了一會兒才上去辦公室,暗暗鄙視了一下自己的辣雞體能,發誓要加強自己的體育鍛煉。
“你怎麼回事?怎麼搞得後面跟有狼似的?”
衛立新正跟馮雲在辦公室做立項申請,看了一眼毫無形象地往座位上一癱的何瑾。
“可不是有狼嗎?”馮雲笑了一聲,“還好幾頭呢吧?”
何瑾倒了杯涼白開噸噸噸一飲而盡,朝馮雲擺擺手:“別提了,我快累死了。”
衛立新一頭霧水:“你倆這打什麼啞謎呢?”
“她們宿舍都快成動物園了,每天都有人去參觀,你不知道?”
何瑾被馮雲這個形容雷得外焦里嫩,有些無奈地看了自家大師姐一眼。
到底是經驗豐富,衛立新非常準確地get到了這句話里的信息點,然後嘆了口氣。
馮雲和何瑾投過去兩個好奇的眼神。
“現在的男孩子啊,怎麼不知道保護自己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嘖嘖嘖。”
何瑾:……
“所以小師妹你不如從了我吧,我不怕老虎,我屬虎的!”衛立新露出邪魅一笑。
馮云:……衛立新的臉日常離家出走不要他了。
衛立新繼續貧嘴,不過很快被放在自己桌上一摞有開水瓶一半高的資料震驚得失去了言語。
馮雲露出一排白牙:“今天晚上要把這裏面的關鍵信息篩出來哦。”
衛立新一下子蔫了,老老實實回到座位上,悲憤地開始低頭工作。
“怎麼這麼多啊?”何瑾看了那一堆資料也吃了一驚。
“這個重點項目基金申報比較急,這個申請下來了,咱們的研究經費就有着落了。”衛立新悶悶答了一聲。
“那師兄我幫你吧。”何瑾搬了椅子坐到衛立新對面。
“哇還是小師妹最好了!”衛立新誇張地喊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把篩選方法跟何瑾說了一遍。
馮雲笑着搖搖頭,也低頭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多了一個人幫忙,工作進行就快得多,不到晚上8點半,資料已經篩選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我們要去開會了,咱們走吧,剩下的我開完會回來弄。”
衛立新起身整了整桌上的資料,他們研究生院學生會9點鐘有一個會,他和馮雲都要過去。
“我在這弄完吧,我本來就準備過來自習到宵禁前再回去的。”何瑾的手沒停,還在翻着資料。
衛立新皺了皺眉頭,臉上難得出現了認真的神情:“不行,那太晚了。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