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單程車票
我們三個果然都回來了，就在15分鐘之後，每個人的面部均呈鐵青色。外面根本沒有路，有的只是一個又一個的風眼和黑洞，大部分都看不到對面的情況，偶爾幾個呈現出的模模糊糊的鏡像，卻又令我們三個觸目驚心！
“你們果然是理智的，沒有隨便找一個跳下去試試！”再見到老頭時，是在穿過那堆儀器之間通道后，裏面的一個辦公區域。他正坐在一張大辦公桌后的高背椅子上面，臉上一副欠抽的表情。“雖然是我自己創造的，但某些地方實在是太複雜了，以至我自己都無法完全掌握。哈、哈，我實在是個天才！”
“在完全承認您‘天才’的前提下，是否能麻煩把我們送回原處？”我打斷了他自戀的表白，強自壓抑着自己一種暴力衝動問到。
“我說過我無法完全掌握，看來你們並沒有太注意聽！”老頭遺憾地聳了聳肩說到。“這裏涉及一個大跨度的空間轉移問題，在缺乏坐標的情況下你們這種身體構造的強度實在無法承受。所以只能找到鑰匙，然後走正常的大門！”
“那就去找啊！那把鑰匙在哪兒？！”文裘是在忍不住怒吼了起來，
“不要着急，你們是否想喝點什麼？”老頭對我們指了指身後架子上的一排瓶子和壺，在得到我們否定的答覆后替自己的杯子裏倒上了一種淺綠色液體，泯了一口后這才繼續說道：“我剛才也曾提到，你們是被它帶來的。用你們的話來講叫‘求人不如求己’，你手裏的這個小玩意就是那把鑰匙，我最偉大的傑作之一！”他說完指了指我手裏的那塊小牌子。
“如果能保我們安安全全地送回去，我完全不介意把鑰匙交給您使用！”我立刻把那個“禍害”放到了他的面前，並急於和它劃清界限。
“鑰匙既然在你們手裏，那麼門自然也在你們面前了！”他的笑容益發的和藹可親，可卻給我們一種益發陰險的感覺。
“您能說得再明白些嗎？”在連我都忍不住將要暴走的時候，高猛卻體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質。
“老實說這源於一個試驗，一個‘對比性’試驗！”老頭似乎陷入了一種緬懷過去的狀態當中，眼神延伸向了我們身後的某個未知點。“這裏主要是基於這樣一種考慮，就在‘可逐步完全認知’狀態下和‘不可逐步完全認知’狀態下，高等智慧生物的社會心理，會有怎麼樣的差別！當然，在早期自然與社會認知都極不成熟的情況下，信仰與崇拜真實或虛幻的神祗是必然現象，但在進入高等級自我意識階段時會怎麼樣呢？完全靠自然演進的‘可逐步完全認知’，也就是你們來的那個世界裏，人們的自信心開始極度膨脹，認為自己可以無所不能。實際上這是非常愚蠢的，認識規律並不代表可以自欺欺人的利用規律，早晚你們也將自然消亡在這種傻瓜的自信上……”
“可否讓我們回去后再自我檢討‘愚蠢’程度，您先說說眼前的事情吧！”我有些不耐煩，但現在卻不是發作的時候。
“哦，對了！與之相關的另一個世界……”老頭終於認識到了現在是該“陳述”，而不是發表感慨的時候。“在另一個世界裏我安排了10個助手，負責完善那個世界、創造高智慧種族並且指導進化，也就是通常你們所說的‘神祗’。為了讓他們不至於犯太大的錯誤，我甚至留下了一個範本，來讓他們進行參考，這樣就可以讓他們在演進自己的智慧種族時有個套路。可這些傢伙卻辜負了我的信任，過度干擾那些種族的自我意識，甚至把他們之間的矛盾強加到其指導種族之間。所以上次我在一怒之下封閉了他們的身體以及絕大部分力量和意識，然後就回到了這裏！”
我和高猛、文裘交換了幾個眼神，傳遞着我們之間的想法。“請問，這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文裘帶着我們三個共同的疑惑問到。
“這得從我上次去那個世界的目的說起……”老頭伸手撓了撓腦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上次去我是覺得進展的差不多了，想試着在兩個世界間建立一種主動性連接，所以就做了你手裏的那個玩藝兒！”說著他又指了指我手裏的小牌子。“……想用它來連接我當時給10助手留下的工具，建造一個小型但穩定的‘空間之門’。可當時我因為一時氣憤把這件事忘記了，在封印了他們之後又把這個牌子帶了回來。等我再回去找時，那10件工具因為他們的被封閉已經流散了。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把這件連接樞紐拋到了你們的世界裏，這樣才有了你們，替我完成這一偉大試驗的‘光榮’見證者！”
“既然那些工具是在另一個世界裏遺失的，你直接在那裏找幾個人幫你找回來不就得了嗎？”高猛一下子發現了他話里的漏洞。
“我也想啊！只是一切並不像你們認為的這麼容易……”老頭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很低落，彷彿是受過極為沉重的打擊。“在我來說那不過是幾件極為普通的工具，雖然具有不可複製性，但也就僅此而已了！那是為你們這兩個類比世界專門製造的東西，拿到別的位面里什麼用也都沒有。可就是這樣的專屬性，使這幾件工具在以它們為媒介製造出的那個世界裏，只要找到了方法就會具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在得到並能使用它們之後，心甘情願的建造一個連接空間門就算了。對於你們這些只擁有有限生命的智慧生物來說，諸如金錢、權力、美麗異性這些身外之物，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些！”
“那你就不怕我們三個假公濟私，監守自盜了嗎？”我沉着一張臉沒好氣地問到。
“如果來得是其它國家的人我還真不好說，但你們卻偏偏是中國人，所以我堅決的說‘不會’！”老頭此刻展現出來的信心比我們自己還要強大。“在你們中國人中，有一句話流傳得非常之廣，正所謂‘樹高千丈，落葉歸根。’你們對處於幼體時期的生活環境，有着一種近乎病態的迷戀。所以就算你們一時抵禦不住各種物慾的誘惑，可在老了之後還是會思念原來的世界。這不過就是幾十年的時間而已，小事一段，我完全可以等！”
“這就是你讓我們飛到這裏來的原因？”文裘問這句話的同時，槽牙被磨得咯吱吱直想。“你怎麼見得我們就會按照你的意思去作？”
“如果不同意我只好將你們再送回去，畢竟這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情！”老頭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幾乎就讓我們自以為之前錯怪了他。“你們的那個世界畢竟是我創造出來的，在利用你們手中那個小玩意的作用下，我還是能夠做到的。三維空間位置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誤差至多不會超過直徑20米的範圍？”
“就這麼簡單？”文裘一愣之下脫口問出。
“當然如此！”老頭非常“誠懇”地點了點頭。
“沒有別的要求？”高猛滿腹懷疑地問到。
“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老頭滿腹“委屈”地大叫了起來。
他的一切話好像說得都很真誠，可我出於本能還是覺得這裏面有問題。“你說得是在三維空間位置上不會有太大的偏差，那麼是否還涉及到別的程序誤差的可能？”我就着他的話音問到。
“你們不能要求我把什麼事都弄得那麼完美吧？畢竟是神無完神……”老頭扎煞着雙手開始耍無賴，沒想到我試探的一句話真是撞上了他的陰謀。“時間坐標的不穩定性太強了，遠非像空間坐標那麼容易控制，沒有精確的參數工具我也毫無辦法！這在很大程度上確實需要運氣……”
“你這個老傢伙！難不成想把我們送到侏羅紀去？”文裘太陽**上的青筋崩了起來，眼睛裏一下子佈滿了血絲。
“不會……應該不會那麼巧……”老頭的話讓我們稍稍放下了已經懸到嗓子眼的心。“從理論以及時間跨度上來說，寒武紀、震旦紀、泥盆紀以及三疊紀的可能性，都要遠遠超過侏羅紀和白堊紀……”他後面的話不禁令人更加升起一股立即使用暴力的衝動。
“你***……”一貫渾不吝的文裘已經開始低頭尋找稱手的傢伙了。
“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高猛暫時制止了文裘，不過此時我們已經都明白：就算我剛才沒想到老頭也會自己把這個後果說出來，因為這就是他達到目的的“籌碼”！
“‘高尚’和‘無恥’都是在社會群體中才能用到的衡量標準，我一個人永恆的在這裏，所以這與我都沒什麼關係！”老頭索性拿出了更加欠抽的態度。
“就憑你這麼兩句話，我們就要冒這麼大風險？”我現在非常得憤怒，這裏面“陰謀”的痕迹再明顯不過了。
“風險是會有一點，但幹什麼是完全沒有風險的呢？不過我這個人是非常公平的，你們可以自己評價一下風險程度！”說著老頭抬手一指不遠處的牆角說道：“那裏有關於另一空間的所有基礎材料，你們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們一扭頭，果然看見了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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