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山雨欲來

第二百九十六章山雨欲來

“秦喚剛死，秦褚繼位沒有多久，本來就不能安撫人心，如今又有十萬大軍跟隨司馬遇前來河源郡邊境與我們對戰，他想要收服軍心坐穩王爺的位子就必須要干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自稱名為羌遼的男子將其中原因娓娓道來：“如今擺在面前的機會就有一個，那就是在除掉司馬遇之後直奔河源郡將我軍也收入囊中。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這個方向發展的話，秦褚他不僅能夠安穩內部軍心更為重要的是在秦王那裏將得到一定的地位有了更大的保障。秦遨身旁現在是人才濟濟，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王公貴族在亂世之中實在算不得什麼，當下境遇只講究實力一詞。秦褚如果想要保全他燕王府的尊榮就必須在這次重新洗牌的亂世爭鬥中手握足夠的籌碼，現在取得籌碼的大好機會就放在眼前，您認為他會任由其白白流失嗎？”

秦巒聽聞后神色惆悵的坐回椅子上：“按照先生如今的說法，打死清楚想讓燕王府打到昔日輝煌頂峰那奪取和援助的勝利就是其前提，不過按照他如今的兵力，不過只有十萬，更何況其中老弱病殘者居多，精銳力量都已經被司馬遇帶來兩郡交接邊境怎麼能與我晉軍主力爭鋒？”說到這裏，秦巒又找到了幾分底氣：“況且他想要殺到本王的地盤，一定會在司馬遇那裏耗費多時。折損不少兵力，最後撐到這裏的也不過殘軍而已！”

“非也！”羌遼搖搖頭，對秦巒所算計的事情抱以微笑：“王爺莫不是忘了司馬遇手裏的軍隊從何地而來？”

“燕王。”

“他們可會心甘情願做兩姓家奴？”

“自然不會，我大秦尚武，從軍將士個個都豪氣衝天，最講的兩樣東西一是忠誠二是骨氣。兩姓家奴？與二者皆是背道而馳！如何做的？倒不如讓他們褪下鎧甲來的爽快。”秦巒很是認真道：“雖然本王與秦喚已經成為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但麾下的士卒和本王麾下的士卒再如何到底都是大秦帝國出身，這般志氣自然相差無幾。”

“那就是了。”羌遼微笑淡淡消去：“司馬遇手中雖然有十五萬大軍，但奈何與其並非一心，甚至其中有很多士卒巴不得親手斬下這位軍師的頭顱。他們當初之所以跟隨司馬遇前來我河源郡邊境，除去秦褚一直以來的文弱書生模樣實在不能服眾，即便忠心但也不放心將自己的命交給這樣一位前景並不光明的紈絝子弟等待白白丟掉。而更重要的則是為了保住燕王秦喚世間存活的唯一血脈，只要司馬遇在長沙郡多待一天秦褚的命就在別人手上一天，被握的牢牢的絲毫動彈不得，所以諸多老將一路上並沒有掀起任何的風浪，相反，很是順從的跟隨着司馬遇。”

秦巒聽的連連點頭：“先生所言甚是，方才本王一個着急便將如此顯而易見的道理都給拋到了九霄雲外，慚愧實在慚愧，還是先生臨危不亂想的周到。”

對於秦巒的連連稱讚，羌遼只微微頷首作為回應，絲毫沒有尋常幕僚在這個時候最常常表現出來的的驕氣：“故而由此可以得出，秦褚趕來河源郡邊境之時便是司馬遇大軍內訌反水之時，渾水摸魚間耗費不了多少兵力。說不定結果反而讓秦褚有更大的收穫。”略做停頓歇歇嗓子繼續道：“兩股力量匯合，不減反增，實為大患！”

一邊聽羌遼分析，秦巒一邊在心中默默算了筆賬，在羌遼的分析停住后這位最精於算計的王爺趕忙接上：“先生，剛才本王已經算過，即便秦褚對戰司馬遇損耗極小，最終還會讓兩批人馬匯聚但想要攻打河源郡還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兵強馬壯的老晉王臉上帶着極其輕視的表情：“和秦喚交手過一次自然對燕軍兵力狀況有所了解。沛城一戰讓他們失去了許多將領，許多營隊直到現在還是群龍無首隻能直接接收統帥命令。還有，他們的武器裝備也相對落後，軍餉問題更是亟待解決。先生，就這樣的一群失去秦喚便立即淪落到烏合之眾的士兵怎麼對抗我晉軍十五萬精銳？再退一步，河源郡雖然不如巨鹿郡地勢險峻可仍然算得上佔據險要之地，我們自家將士對地形熟門熟路他們卻是全然不通。天時地利人和之下，他們憑藉什麼來打敗我軍？”

“按照王爺所以提到的這些，他們自然是不能同我晉軍想比。兩者戰鬥力凝聚力以及外界的支持聲援都不能同日而語。不過……”青年男子一字一句提醒道：“王爺，您忘了一個人。”

“什麼人？”秦巒眉頭微蹙：“本王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人來相助秦褚。秦滄？他遠在巨鹿且遲遲沒有在明面上參與這場內亂，頗有一番坐山觀虎鬥的架勢，實在沒有道理更沒有能力會在這個時候出手相助秦褚。楚地？秦圖一死，秦圖三子奪位一事尚未塵埃落定，他們現在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如何幫的了極少謀面的秦褚？至於一些有點地位權勢的王公……哼！他們更不會幫忙，不會幫秦褚也不會幫本王，應該只思索着如何討好本王那個年輕侄兒了”。

秦巒的這番話應當早在羌遼的意料之中，他聽着不反駁也不附和只微笑淺淡，最後等到秦喚將

多人都排除在外時，他終於點了一下頭：“王爺所講的這些人以及所採取的行動與他們此時此刻的行徑相差無幾。然而……”未等秦巒再次發問就主動揭開謎底，聲音明明很輕，但落入秦巒的耳朵里無異於平地驚雷。那個答案只有兩個字：“秦遨！”

“秦遨現如今是兵分三路，難不成要變成兵分四路？”秦巒滿臉的不可置信：“那把椅子傳到秦遨手上，所剩下的東西有幾斤幾兩本王有一二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