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線生機
莫流年與小半仙瞠目結舌看着眼前的,身子胸前全是血,卻用雙臂緊緊鎖住他,快得都來不及看清表情。
蘇銘一動紫黑色的血開始從他的傷口處往外涌,而他自己已經無力顧及,流出來的血很快將他襯衫袖子給染透了,順着他的手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上的冷汗越來越多,連披在身上的外套都給浸透了。
要不是有婉兒及時包紮傷口,常人這時流這麼血,早就已經掛了。
他環視周圍,目光漸漸從警惕變為安靜,半晌后終於鬆開了握住太阿劍柄的手,長長出了口氣。
因為蘇銘見到了莫流年與小半仙的來到的緣故,蘇銘一動他衣襟下的傷口就被被撕開了,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血絲正緩緩滲出繃帶,
婉兒連忙跑過去用手按住了傷口。
這時蘇銘臉上表現出臂上的傷痛是多麼的痛苦,熱辣辣地疼,連衣袖上也滲出血跡來。
用左手扶着右臂,嘴裏不禁疼得哼出聲。
原本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婉兒,此刻好像突然老了十幾歲,原本紅潤的臉蛋也好像蒼白了許多。
“婉兒,你……”莫流年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莫流年知道傷口再次撕裂的疼痛,是有多疼。
如果再次撕開帶來的疼痛一點兒都不會減少,那樣撕心裂肺的疼痛,常人是無法忍受的。
蘇銘面色蒼白,身體顫抖,此時在忍受着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手臂傳來陣陣劇痛,低頭時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整個人濕漉漉的,血水染紅腳下地面,他半個身子都寒冷了。
他咬上了嘴唇,不哼哼出來。
疼得他頭上出了黃豆大的汗珠,他還是咬住了殘餘的幾個牙,不肯叫出來。
婉兒踉蹌,看到蘇銘的手臂,她的眼淚流下。
婉兒看到莫流年和小半仙,立刻哀求的語氣說著:“莫先生,半仙大哥,求你們救救他!”
婉兒跪倒在地,哀求着兩人,婉兒請來城裏最好的大夫來看過了,但是這麼重的傷,大夫也是無能為力的。
臨走時那位大夫說了一句,也許風水館的小半仙可以救他一命,所以婉兒才會半夜跑到風水館請人,之見她跪在地上不斷的向小半仙磕着頭。
“婉兒,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半仙蹲下身,探了探婉兒懷裏的蘇銘,氣若遊絲,脈搏也微弱的快要感覺不到了。
婉兒的右手一直按在蘇銘的腹部,滿臉驚慌,“他被人用匕首刺傷了!”
小半仙站起身,莫流年拉住小半仙,雖然知道結果,但還是不死心的問:“老闆,你有辦法救蘇銘嗎?”
小半仙搖搖頭,他的確沒有辦法,雖然他會很多道法,但終究無法敵過天命,更不可能扭轉乾坤,雖然經常面對這種生離死別,卻始終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特別是眼睜睜看着一個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卻什麼辦法都沒有的時候。
“可能這真是天意……”小半仙突然喃喃說。
小半仙此時抬起頭,看着婉兒和莫流年緩緩說到:“莫先生,也許我有辦法救他!我通一門曉續命之術,只是需要以命換命。”
莫流年一怔,但看到婉兒眼中視死如歸的眼神,立刻意識到什麼,激動的說:“不行,絕對不行!”
婉兒微微一笑,“莫先生,緣分總有盡時,能認識你和半仙先生我很高興,能再看到阿浩,我已經沒有遺憾,我總算可以跟主人和我的姐姐們有所交代了,我很累了,就算不救阿浩我也活不久了,就讓我為阿浩做最後一件事吧。”
莫流年看着婉兒,一滴淚從她眼中滑落。
繁華笙歌,細數流年,婉兒此刻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彼岸成寂,零碎不全,思念在指尖揮墨。
春的冉陽帶有一絲生機。
夏的冉陽帶有一絲清涼。
秋的冉陽帶有一絲收穫。
冬的冉陽帶有一絲溫暖。
你的到來帶有幾許心動。
彼岸無你,此岸無我,繁華落盡,已擦肩陌路。
蘭舟之上,誰在奏一曲離恨別歌?
琉璃盡散,一切過往皆如雲煙,偶爾飄起一場煙雨。
生命的疾馳中,暮然回首,故事已經結束。
所以的一切不論是辛酸的痛苦還是開心的幸福都將頓時幻化為一股暖流,溫暖曾在歲月里疲憊的心靈,撫慰曾經受傷的靈魂。
記憶輕淺,只有在某個不經意的情境裏,才會若有若無地想起。
當年流水。
就那樣一去不回頭,帶走的,還有一段最美的光陰。
時光,因為隔了一程山水,就生生被分成了兩岸。此岸是秋水寒煙,彼岸已是落紅如雨。
用一爐香的時間來回憶所有的過往,或許有些倉促,但足以讓一個不經世事的女孩,長到豆蔻年華。
輕風起,枯葉飛,一城落花為誰傾;
冷雨亂,愁雲醉,一片藍空因你晴;
前世緣,今生願,千里還繞我夢瑩。
筆指光陰,墨染歲月,一字一句相思明;情藏錦瑟,愛滿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落水沾花,花落無意碾做一簾深深鎖清秋的幽夢,繁華了過往雲煙點點,落下了滿池清愁。
煙雨渡不過紅塵之外,盼不回往昔的數點哀怨。
唯有獨坐窗前,把明月邀,把我死去的時光,悲散在清歌婉轉的人間。
月華清清,歲月依舊前行,你的腳步可否在我輾作塵泥的那一刻,在我的耳邊悠揚響起?
如果你終究誤了歸期,明年的這個季節,是否會啟程早一點,不會讓我的柔心一片再凝積成花樣的冰?
只是,我還想守着這一縷還未被流年遺世的魂,疏影曼枝,靜靜地等你,等你……
想要一段無聲的時光,我把思念揉成風,絲絲纏綿你夢中,我等你,你會來,你不來,我不老。
在如水的流年裏,守候一朵蓮的心事,等那惜蓮之人打馬而歸,我已傾了一整座城,只為你來時一句心疼。
秋風,將曾經的滿身柔情頃刻間化為無情,絕情而走。
長發暗淡了一肩,葉兒匍匐滿地。
秋的夜,很深。
白日裏瀟洒的葉子無力的躺在污渠溝里,天邊苦澀的秋月只散一抹蒼白。
孤獨,便佔據了雙眼,白日裏的那般孤傲,化一片飄搖。
如果清風有情,那麼明月可鑒;
如果落花有情,那麼流水可懂;
如果流星有意,那麼星空可睹……
抹不去、解不開的,是絲絲纏繞的前緣;
斬不斷的,理還亂的,是縷縷交織的思念;
止不住的,阻不了的,是汩汩而逝的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