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醉是傷情
“將軍我的身份,也許需要掂量,但是我身後的主人是無需掂量的。”方寒依舊是鎮定自若。
“你的主人是誰?你們有什麼陰謀?為什麼要幫我你們究竟要做什麼?”他確實是想讓趙毅死,可就算是他再恨趙毅,也卻也要趙毅死的名正言順,決不能連累了塔娜。
“將軍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總之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除掉趙毅。只要趙毅活着一天,塔娜公主就會愛他一天!將軍,那趙毅不過是亡國之子,憑什麼要我們尊貴的公主殿下受委屈。”方寒說得鏗鏘有力,讓安達不免有幾分信任,心中有一絲絲的動搖。
“你們打算怎麼做?”安達將劍收入劍鞘,然後目不轉睛的看着方寒。
“我們自有計劃,只希望到時候安達將軍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就好。”
“你們可以殺了趙毅,但是決不能連累了塔娜,畢竟如今他們是一家人不可魯莽。”
“將軍放心,我們自然是知道的,公主是高貴的太陽,我們定會好好的守護。”
“好!如此,我便也不再多問。你的主人是誰,我不追究,目的相同,各盡人事,即可!”
“將軍好氣度,放心並不會讓您失望。”
再回到火堆處,塔娜已經任由侍女們伺候着睡下了。而趙毅拎着一壺酒,在河邊形單影隻的喝着。安達不禁有些嘲諷的笑了笑。
“且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原來想讓你死的人居然有這麼多,真是天助我也!”說吧,安達看着塔娜的馬車溫柔一笑,塔娜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將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文蘭便看見了遠處借酒澆愁的趙毅。夜晚的風更加的清冷,文蘭轉身拿過來趙毅的披風,然後緩緩地走向趙毅。趙意酒意濃濃,顯然是已經醉了。
“主君,主君?”文蘭試圖喚醒趙毅。
“文蘭你來啦,來,陪我喝幾杯。”趙毅眯着眼睛不停地搖晃着腦袋。
“主君,您醉了,夜裏風涼,還是回馬車裏睡覺吧?”文蘭勸解道。
“我沒醉,我只是想找人說說話,可是我又無人能說。我的心情要更是無人能懂。”說罷,趙毅又猛地喝了一口酒。可是他實在是醉的厲害,手早已不聽使喚,這就也自然是灑了大半。
灑下來的酒弄濕了衣衫,這樣的趙毅看起來很狼狽。文蘭見狀,急忙拿出絲帕為趙毅擦拭。
“主君回去歇息吧,您這樣折騰壞了身子可怎麼好?”也不知是河邊的風太大,還是心中難過,文蘭的眼睛變得紅紅的。
“文蘭,你知道嗎?我這裏太難受了!”趙毅一隻手指着自己的心臟,一隻手就捂着自己心臟處的衣襟,痛不欲生。
“主君,文蘭明白,文蘭都懂。只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主君飽讀詩書,不會不懂,可是您為何還要如此呢?”
“是啊,舉杯消愁愁更愁,可是不然呢?我一個前朝太子,我不會善終的,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這……”趙毅指着自己的頭,而後打了個酒嗝兒,繼續說:“太多人想要,明的,暗的,數不勝數。”說罷,作勢又要喝酒,卻被文若攔下。
“主君莫要如此,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着,當初主君能夠活下來,已屬不易,莫要忘了,七姑娘還在呀!您要是出了意外,七姑娘會傷心的。”此時此刻只有孟七能夠喚回他的意識了吧?
“七兒?事到如今,我還哪有臉去見她,就連思念她的資格都不應該再有。我對不起她,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負她,如今我已經沒有臉再去見她了。”說完趙毅徹底昏睡過去,不省人事了。
眼見着他倒下,文蘭一把接住了趙毅,讓他躺在了自己的懷中,避免他磕到那些堅硬的石頭。
懷疑中的趙毅因為醉酒的原因,睡得很安穩,文若想要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可每次文蘭要觸碰到的時候,又顫抖的收回,如此反覆了幾次,最後終於還是放棄了。
只要能夠陪着你就好!
河邊瑟瑟的微風吹拂着她的頭髮,她一臉茫然的望着天空中的夜色,前方不知路去何處?回首也已然是蕭條一生,主君,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可以好過一點?
這一夜,所有的人都各懷心事。
翌日,清晨!
文若從迷濛中醒來,看着身邊沒有絲毫溫度的被褥,她不禁有些好奇。
按理來說,文蘭通常都是和她一起起床的,今日不知為何,居然起的那麼早?
文若整理好衣服,然後緩緩起身,適應了片刻,然後下了馬車。
清晨的空氣是清新異常的,文若有些貪婪的深深地吸了幾口,她不禁抻了抻酸痛的身子,緩解了一路顛簸的疲乏。
可就在一轉身,她的動作僵直在那裏,向上舉着的雙手,舉着不是,落下也不是。
遠處的河邊,趙毅依偎在文蘭的懷中,文蘭靠着河邊的石頭,似是淺寐。
此時此刻,文若突然感覺到眼中有股熱流想要噴涌而出。想起文蘭一次次打消了自己的念頭,還有一次又一次的勸解,原來,竟都是別有居心的。
越想文若就越覺得難過,越想就越覺得委屈,最後直到模糊了視線,她才猛的轉身,背馳而去。
什麼骨肉親情,什麼血濃於水,親姐姐如何,一母同生又如何,終究都是自私的。
想着他們依偎的身影,怕是昨夜就已然纏綿悱惻,私定終身了吧!
文若離開后不久,文蘭也悠悠轉醒,看着懷中依偎着的趙毅,她有些滿足的笑了笑,但她並沒有留戀,而是輕輕的把趙毅挪開,讓他靠在了石頭上。
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是可望不可及的,她明白,也都懂,所以,她不會為難自己。
文蘭來到了河水的另一頭,簡單的梳洗了一番,然後,去林中找了些可以吃的野菜,準備給大家熬一鍋野菜粥。
到底是入了秋,早上還是有些涼意的,喝了粥,也都能暖暖身子。
文蘭正熬着粥,便看見文若一臉不高興的走來,甚至帶着沮喪,憤懣。
“怎麼了?”文蘭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