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鮮血盛宴
“大人,您的懲罰馬上要開始了。”
“......知道了。”榮纓認命地嘆了口氣。
莫名覺得委屈,莫名感到不爽。
天知道為什麼會被懲罰,她也不過是在仙宴上,多吃了點,多喝了點,酒興上頭,失手打碎了一個破杯子!而已。
范得着上殿欽點她懲罰么!
好不容易憑着一點點的修為擠上仙班,佔着一個十八開外,吃喝不愁的小神位,可椅子還沒坐熱乎就被發配邊疆歷劫。
仙途渺茫,仙途何其渺茫哇!
什麼時候才能擁有自己的小位面呢,瀟瀟洒灑地做一個閑散小神,不愁吃不愁穿,有人供着敬着,就是她的畢生願望。
可目前......沾上了這種倒霉事,自個兒打出生起就沒踏出過上位面,誰知道她會不會在歷劫途中就魂飛魄散。
“哎。”
似乎察覺到自家倒霉神仙心情不好,小光球閃了閃,晃悠悠地飄到了她面前,定定地開口:”榮大人,您別這麼難過,一般來說小神仙過完這程離晉位也就不遠了,到時候,獲得自己地小位面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光球又一閃,頓了頓,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您走完這一趟,興許就......咳,您懂我意思吧?”
榮纓撇撇嘴,不為所動。
又不是公務員走基層!再說了,她,她本來就是不能再基層的小基層,還有什麼好體驗生活的。
“好啦,我知道了,開始吧。”
真真是不情不願,可憐兮兮的!
“嗯嗯,”小光球忽略了它家神仙面上及其明顯的不願意和委屈,滿意地點頭,“您的任務其實......很簡單,完成那個位面提供功德的人物的夙願,保護每一個位面的關鍵人物並收集他們身上的神力就可以了,至於......收集的方法,我到時候會告訴您的。”小光球瞧了瞧榮纓的臉色,“他出現的時候我也會提醒您。”
聽上去,好像也不是很難哦?
只要不管這一段話里詭異的兩次停頓,和及其勉強的語氣。
——————滴——————
第一位面,傳送成功。
*
好硬,好黑。
滴。
記憶猶如泉涌。
瑪麗蒙德·A·蘭卡斯特,是古老的血族始祖蘭卡斯特氏的第4代子嗣,在一場極為激烈的奪權戰中活到了最後,作為當時極少數存活的始祖之一,以最年輕和強大的身體素質被授以血族首領的權杖,成為血族的新王,統治血族數百年。
她憑藉雷厲風行的作風和殺伐果斷,使得血族得以在大戰後繁衍生息,逐步恢復到戰前的繁華。在瑪麗蒙德在多次與人類的碰撞摩擦中損失了不少貴族后,她猛然發現,血族要想安穩地繁衍,就必須要處理好與人類的關係。人類雖然弱小,但他們越來越快的更迭速度已經把向來固守傳統的吸血鬼甩在了身後。
所以,瑪麗蒙德決定緩和與人類的關係,不斷地為血王都注入更加新鮮的血液,慢慢地,孵化出了新黨。
與此同時,血族內部也逐步打發展出大大小小好幾個政黨,以稍微晚一些形成的保守黨和新黨兩頭獨大,平分秋色。一些貴族不甘瑪麗蒙德的集權和革新,奪權的鬥爭背地裏愈演愈烈。
直到,保守黨的頭領奧德里奇威爾森在血族聚會上通過內應為瑪麗蒙德引薦了一個年輕的男性人類,號稱聖殿之子的聖佐治,以他俊美無雙的容顏,如簧的巧舌和優雅矜持的做派贏得了她的寵愛。
聖佐治與保守黨裏應外合,毒死了新王瑪麗蒙德,取代新黨成為了血王都的統治者。而瑪麗蒙德直到死,都不知道她身上的毒從何而時何地起,她只清楚,一定與聖佐治有關。
在她死後,血王都被血洗,瑪麗蒙德的黨羽全被斬殺。而保守黨一向驕傲自持,及其看重吸血鬼的榮耀與尊嚴,視人類為最低等的動物,肆意捕殺。導致血族與血獵之間的對峙愈演愈烈,瑪麗蒙德倖幸苦苦與人類建立起來的友好關係盡殆,血王都時常會收到血獵的襲擊,惶惶不可終日。
而血族,也從保守黨執政開始,慢慢地走着下坡路。
瑪麗蒙德的願望,就是重新回到聖佐治被送來的那一天,然後扭轉一切。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防範聖佐治,找出瑪麗蒙德身上的毒源。
然後一步一步地瓦解着保守黨,保證瑪麗蒙德及其黨羽執掌血王都的權利寶座,讓血族與人類共存。
一般來說,因為血族強大的血脈,很少有毒能夠傷到他們,即便是一點毒進了血液,很快也會被新陳代謝或吞噬。尤其是像瑪麗蒙德這樣的的始祖,下毒的難度更是大,有效的毒不好找,毒發又需要一個及其長的過程。
到她身亡,聖佐治在御前侍奉了整整五年,很可能,就是這五年,滴水石穿。
“唔......”榮纓好不容易把吸血鬼冗長的記憶劃出了重點,她揉了揉眼,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身下硬邦邦的,“現在是什麼時候?”
“後天就是聖佐治被送來的血族聚會。”小光球飛快地開口。
“嗯。”節骨眼,轉折點。
真是一刻都不能鬆懈。
榮纓手扶在圓潤的邊框上,屋內一片昏黑,隱隱可見一絲絲光從厚重的窗帘外射入,空氣中浮動着點點灰塵。
“來人。”清冽的聲音像酒入玲瓏蠱,一絲慵懶,沉醉迷人。
榮纓自己都愣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身體還真不錯。
“王。”血侍應聲而入,恭順的低頭“請吩咐。”
“把窗帘拉開,”榮纓摸了摸肚子,“上早餐吧。”
“您怎麼......”血侍奇怪地抬頭,“您從來都不......”
“有什麼問題?我又不畏光。”
“是,是我多言了。”血侍從容地走到窗帘邊,慢慢地拉上金黃的簾穗,陽光洋洋洒洒撞入,整個卧室陷入一片溫暖的金黃。“請稍等,我這就去拿您的早餐。”
“嗯。”
陽光射進來后,榮纓才看清楚了她的床。
原來她睡的是這麼一個,豪華的棺材!溫潤的白玉鑲嵌在棺材的邊緣,黑紫的木頭散發出古老的幽香,榮纓小心翼翼地跨了出來,看見棺材外側的金色拉絲浮雕后咂了咂嘴,這種華麗程度,就連她在上位面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過。
但這棺材雖是十分漂亮,可奈何中看不中用,睡起來硬邦邦的。榮纓撇撇嘴,心裏暗暗地打量了它好幾眼,做下了決定。今晚就得鋪上柔柔的天鵝絨和棉花墊。
這個寬敞的卧室,除了這個擺在裏面的大棺材和一個放權仗的架子外,空無一物。雖說這個棺材擺這兒就已經足夠得氣勢磅礴,可作為卧室,也太簡單了一些。
可能是不屑於裝潢,又可能是......除了睡覺的棺材,瑪麗蒙德對卧室里其他的一切擺設都沒有任何興趣。
敲門聲響起,血侍推門而入,手中端着一個漂亮的小銀壺,一縷縷腥甜的香味飄散,榮纓吸了吸鼻子,全身的飢餓感官都被勾了出來。
好香好香。
“陛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