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帝都與特訓一

在覺醒之後的疲憊作用下，向陽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正午。洗漱了一番剛想去找臨墨，負責照顧自己生活起居的鶴煙和鶴雲，在臨墨的授意下送來了一套舒適的運動服，讓他洗個澡換上這件衣服，直接去主院吃飯。

向陽也不推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世家大族教導出來的少年自有傲骨卻更懂得審時度勢。如今的狀況自己與臨墨絕不是敵人，只是件衣服，乖乖聽話也沒什麼不好。

穿好衣服的向陽在鶴雲的帶領下，走到主院的餐廳。餐桌上擺着熱乎乎的皮蛋瘦肉粥，飄着薑絲和肉的香氣。還有小籠包，水晶蝦餃和白灼娃娃菜，色香味俱全勾得向陽顧不上吃相，拚命的往胃裏塞。

用手撐着頭，臨墨在一旁看着貪吃的少年，眼神隱約可見的挪揄，問道：“小傢伙，覺得好吃？”

嘴裏塞滿小籠包的向陽聽到問話瘋狂地點頭。臨墨輕描淡寫的繼續說到：“那就多吃點，晚上就不見得還能吃得下了。”只可惜沉迷於美食的少年沒有注意到話里的意義。

等到向陽填飽肚子，吃到心滿意足的時候，臨墨示意侍從收拾下碗筷。隨後使用靈力投射出立體的熒幕，立體的模型與溫潤慵懶的聲音，讓向陽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人界以外的世界。

“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華夏國的帝都，就是常識中華夏國的首都，政治中心。華夏國的最高權貴都在這裏，也是我們看守人的大本營。”

“咳，”驚嚇過度，導致剛要說話的向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們昨天瞬間從西昌到了帝都？”怎麼可能，西昌到帝都，坐飛機也要五個小時呢，昨天算起來，到現在的地方也就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臨墨挑眉：“不然呢？昨天不是說了帝都逸茶居么？除了帝都，整個世界上都找不到第二個逸茶居。”

向陽想起在向家老宅眾人的對話，尷尬地笑笑：“我以為我們只是暫時在這裏，之後還要趕路。”

臨墨沒有在意向陽的窘迫，繼續說道：“帝都的地下盤踞着華夏國最大的一條龍脈，也是人界靈力最大的來源。與之相對的，越是純凈的力量，越是會被用來鎮壓邪惡的能量體。而將阿嵐抓走的那一方，除了想爭奪阿嵐那一脈的皇位以外，也想將幾千萬年前鎮壓在帝都下方的大魔頭放出來。”

向陽變得緊張起來，雙眼也有些濕潤：“母親會不會有危險？我想去救她！”

臨墨有些不屑：“就憑你現在這樣？”不出意外地看見向陽不甘心的目光，“不過阿嵐現在不會有事，但是你也只有不到六年的時間變強，不然救你母親這種事情都是空談。在與幕後的敵人徹底對決之前，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了解。”

輕瞥了一樣向陽，看到了少年認真的雙眼：“這個時空，分為天界，妖界，魔界，人界和冥界五界，而這五界之內所有的生靈都在時空的規則下經歷着所謂的命運與生死輪迴。其中天界的帝君與帝后除了掌管天界，也維持着五界的平衡，防止五界之間能量失衡而導致戰爭與混亂。而其餘天界的神明則是起到記錄和監督這個時空的規則是否在正常的運行，以應對脫離規則之外的突變導致的危機。”

“妖界與魔界，兩者之間的界域相互接壤。妖界，是天地誕生之初，上古的四大神獸：擅長預言與戰鬥的九天玄狐，擅長治癒的雲海蒼龍，擁有至強結界的玄瑞青鸞，以及你母親那一脈，吞天燭龍，一起庇護萬獸與萬千植物，千萬年間這些花花草草與獸類也都開了神智，在幾位神獸的指點下修鍊，匯聚而成如今以最強種族九天玄狐為首的妖界。而魔界，則是一些先天與魔力魔氣親近的生靈，抑或是有執念而誤入歧途的生靈匯聚而成之地，比妖界更信奉強者為尊，因此魔君王座的更替相較妖界也更為頻繁。”

“人界就是你所在的世界，至於那些陰陽世家，就如帝君，妖皇，魔君，閻王一般，是守護五界平衡的關鍵。而冥界，則是記錄和協助四界的生靈輪迴轉世的。就算是神，也有隕落轉世的那一天。至於看守人，則是在這五界之中最為特殊的存在。用人類的話來說，這是個特殊的職業，就算是天帝也沒有資格任命看守人，而是在某些特定情況下，順應天道而生的。至於看守人都要做些什麼，當你步入修鍊門檻之後，你會逐漸體會到的。”

“白渚應該把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你也休息了一會兒，也是時候要運動一下了，別浪費了我給你準備的衣服。走吧。”臨墨帶着向陽，朝着主院的訓練場走去。

推開訓練場的大門，站在練武場中央的是早已等候多時的白渚。訓練場內的器材與那些古代武俠用的不同，有幾樣大型器材都像是用來健身的，有杠鈴，杠鈴架，啞鈴還有跑步機。在一個角落裏還放着一些皮質的護具。環顧四周，牆上都是一些粗細不一、黑洞洞的管口，對準了訓練場地，讓向陽感到一絲危險。

白渚招呼着滿臉疑惑的向陽走到自己身邊，笑眯眯的問：“向家可是教了你一些防身術？”

想到某個可能性的向陽渾身一抖，還是實話實說：“教了。有跟師傅學過一段時間功夫。”

白渚眯了眯眼睛，拖着長音哦了一聲，忽然出掌帶着勁風直逼向陽面門，向陽反射性的出手格擋，隨後立即向後撤退，拉開自己與白渚的距離。白渚不給向陽喘息的時間，欺身而上往向陽防守薄弱之處揮拳，始終無法拉開距離的向陽在白渚逗弄般的出招下勉強格擋，完全分不出任何精力尋找白渚的弱點進行反擊。

不出半個小時，向陽的臉上，身上都流着大量的汗水，濕透了衣服。即使分身乏術，格擋白渚的攻勢已是強弩之末，少年臉上的表情就越發沉靜，明亮的眼睛裏閃爍着堅毅不肯服輸的神色。

又過了兩刻鐘，熬過最初疲累期的向陽似乎體會到了一點點武學的奧妙，也或許是對白渚出招的模式有了一部分了解，向陽的格擋動作逐漸變得順暢，甚至有一兩次提前預測到了白渚攻勢的走向，可惜被姜還是老的辣的白渚看穿了意圖，反倒是藉由預測帶來的漏洞，又在少年的身上落下了幾拳。

第一次對練，白渚當然是收了手勁，大部分攻擊都是試探居多，只是向陽挨到拳頭的瞬間，保持着冷靜的臉還崩了表情，疼到忍不住齜牙咧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