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志
武道館內寂靜一片。
其實開始的時候，還是存在有喧嘩的聲音的。對於一個從未見過的高中生挑戰王琳這個王氏武術嫡系傳人，沒人議論才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實戰，還是表演性武術，王琳的造詣都早已可以作為在座的師傅了，就算是王琳的爺爺，現今70歲高齡的王氏武術創始人，也不過在理論上能夠知道王琳而已。
若說是實際對戰，王琳絕對是王氏武術的最高戰力。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尋常幾個武者一起襲擊王琳，王琳也能完全無傷的擊敗對方。
在王氏實戰領域，王琳基本已經站在巔峰程度了。
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何能在王琳手下撐過一招？
事實也確實如此，方白稚嫩的進攻方式，在王琳眼裏處處都是破綻，根本毫無威脅。輕而易舉的，王琳就能隨手擊倒方白。
而王琳打的也不是指導局，而是實實在在的教訓。若是在遊戲之中，王琳簡直稱得上新手勸退BOSS了。
第一次擊倒方白，對方強忍着疼痛站了起來。
沒兩下之後，便是第二次擊倒。
王琳本身就沒有想在方白身上浪費時間，她想要儘快擺平這個傢伙，讓方白明白，武術的概念，並非是什麼好勇鬥狠，方白還遠不夠資格來學習什麼。
讓過方白的第二次攻擊后，王琳一拳打在方白的肋骨上，讓方白蜷縮倒地，這次王琳加了力道，她不想看到方白繼續掙紮起來。
“咔。。。呃。。。。”方白一聲乾嘔，汗水順着鼻樑流在地上，他強忍着的疼痛，奮力撐在地上，強行的站了起來。
“繼。。。繼續！”
王琳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她有點搞不懂，為何方白能夠執着到這種程度。
看着歪歪扭扭襲擊過來的方白，王琳搖了搖頭，身子一俯一衝，旋繞著側到了方白的身邊，王琳手臂一曲，猛然間側轉身形，用手肘狠狠的打擊在了方白的腹部。
這是幾乎能把普通人一擊打暈的力量！手肘的攻擊，本身就要比拳頭的力量來的更加強勁，哪怕是肌肉蠻橫，專門練過腹肌抗打擊能力的選手，也很難承受的下來。
方白在地上打了個滾，他扭動着身子，嘴裏發出意義不明的慘哼，這已經超出忍耐的範圍了，這一擊，連周圍的人看着都有些皺眉，大家都已經沉寂了下來，即便是抱着看熱鬧的情緒來看的部分人，也都開始覺得這個場面有些過分了。
“繼。。。。續。。”
聲音從牙縫之中擠了出來，方白的口中呢喃着，他近乎已經失去了意識，他的手腳發軟，強行站立起來的身子壓的大腿都在顫抖。
“夠了！”台下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女聲，聲音帶着顫音，就好像看到什麼恐怖情況的女子尖叫一樣，穿透所有人的耳朵。
“哥！你給我下來！”薛雲曦大聲叫道。她和謝葒穎早就到了，一開始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們不清楚方白的目的，但是看到現在，卻也是反應了過來。
不管方白想要做什麼，這都不是王琳虐待他的理由。薛雲曦哪裏能夠忍的了這個，第三次站起來的時候，薛雲曦終於叫出聲來。
方白當然聽到了聲音，但他現在的意識已經接近模糊，聲音就好像透過水底傳過來的一樣，他幾乎做不出什麼反應。意識當中唯一要完成的事情支撐着他，方白依舊看着王琳，眼神幾乎沒有聚焦。
“繼續。。繼續！”
他強撐着身子，肌肉不受控制的發抖，但卻又擺好了架勢。王琳這會才算是正視方白，這傢伙沒有學過武術，基本的格鬥架勢也是漏洞百出，但是，這個意志力，王琳都忍不住動容。
“為什麼？”王琳沒有繼續動手，而是開口問了出來。“你何苦要做到這一步。”
“繼續。。。”方白艱難的喘着氣，眼神迷離的看着王琳，“我要。。。。變強。變得。。。強大起來！”
王琳盯着方白，良久之後，微微嘆了一口氣。轉頭朝着一邊的學員開口：“帶他下去，給他換一身衣服休息一下，一會兒帶到后場的練武場去。”
說著，王琳沒有繼續理會方白，徑直帶上書包，朝着武道館內部走去。
直到王琳的身影消失，方白癱倒在地上，無意識的大口喘氣起來。
薛雲曦三步跨做兩步，直接走上來，一把拉住方白的胳膊。
“哥！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搞什麼鬼？幹嘛要這麼做？！”
“妹。。妹妹？”方白這時候才看清楚來的是誰，有些驚訝的叫出聲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薛雲曦生氣的叫道，“你到底來幹嘛？！”
這句話問出來，讓方白很難回答。
學習武術，學習戰鬥方式。這樣的結果可以說出來，但是原因呢？薛雲曦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自己也不可能說出來，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薛雲曦根本不會接受，甚至會當做他有了精神疾病。
“我只是想要來學習武術。”方白緩緩的說道，“我想要，變得強大起來。”
“說什麼屁話！”薛雲曦氣不打一處來，“你跟我回去！”
方白沉默着，看向自己的妹妹，他的眼神中帶着讓人不可忽視的堅定，“我不會回去的。”
“到底為什麼？”薛雲曦有些發愣，緩緩的念叨出聲。
看着不做回答的方白，薛雲曦也沉默了起來。
“不肯對我說么。”薛雲曦突兀的笑了出來，笑容有些凄涼，“隨你喜歡吧。”
說著，薛雲曦站了起來，轉身便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武道館。
“哎，哎！等等我！”謝葒穎看了看方白，又看了看薛雲曦，最後追着薛雲曦跑了出去。
方白苦笑了一下，他本就沒有回頭路，在開啟這個什麼任務之後，他就沒有了可以回頭的選擇。剩下的，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強大起來。
強大到面對任何任務，都不再恐懼害怕，面對任何敵人，都有力量去對抗。
然後，活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