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秋葉那小老虎究竟想幹什麼
秋葉的預測果然沒錯,幾天後一場大雨如期而至,連綿不斷,細雨朦朧。
清廉潔白荘,傍晚,六點半。
“披薩,薯條,炸雞……清酒?愛里老師你真沒想過萬一出點事怎麼辦?”北泉新一剛進門便無語的望着房屋的異物。
茶几上擺了一堆的高卡路里食物,而愛里老師懶散的躺在坐墊上。她抱着一瓶清酒蹭來蹭去,頭不也抬:“呦,新一,歡迎回來……能出什麼事?”
“……算了。”北泉新一覺得說了也是白說,最近愛里老師時不時的會過來睡在香奈子那裏,順便暢飲喝酒——這裏喝醉了還有人給她端茶送水……這教師狡猾着呢。
兩人說話的功夫,香奈子推門而入,她看了一眼茶几,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愛里老師,為什麼又買了這些垃圾食品啊?真虧你們天天吃這種對身體不好的東西還能受得了……早知道我應該做飯的。”
“那個……香奈子你看,我們這樣也算是為RB的經濟發展做出了貢獻!”愛里老師當然不會說自己完全五穀不分,只能依靠第三服務業。
你連蔥和蒜苗都分不清,也只能靠外賣和速食麵類過活了……北泉新一脫下外套,暗自翻了個白眼。
他隨手就準備將西裝掛起來,而香奈子趕緊攔住:“北泉先生……這樣不行的吧?西裝每隔一段時間就得用西裝刷打理一下才行吧。你看肩膀上全是灰塵……哈啊……我熨燙完再幫你掛起來。”
她抱着西裝‘噔噔噔’的跑下了樓。
北泉新一和愛里老師對視了一眼,眼中的含義驚人的一致——你是我媽嗎?我媽都沒這麼管過我。
“新一,香奈子她現在還在打工嗎?”愛里老師扭開瓶蓋,輕嗅了一下。她抿着嘴唇,兩眼放光——平常多做好事果然有好報,先是多了一個蹭飯蹭睡的地方。
緊接着以前那個被男人騙的笨蛋女人居然又送了自己一瓶名酒。
她從茶几下拿出酒盅,慢慢倒了一杯。而北泉新一坐過去后捏了捏自己的後頸:“兩份,早上起來送報紙,下午去那家居酒屋……她現在負責幫廚,所以沒什麼事。”
他說瞥了一眼那瓶清酒……直接驚呆了,是十四代!
北泉新一眼皮跳了跳,一瓶六七萬円的清酒。
他再看了一眼愛里老師,那翹起的呆毛居然是如此的可愛,那嘴角的油污簡直跟唇膏一樣閃閃發光。
他由衷的撇開了頭,空嘆一聲——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他肚子也有些餓,毫不客氣的拿起一塊雞腿便啃了起來。
他這作態讓愛里老師看得極為舒服,她就喜歡這種沒有拘束的感覺,大口吃肉,隨意的喝酒,不需要在意旁人的目光。
她飲了一口清酒,往後一靠懶洋洋的把玩自己的秀髮:“說起來,新一,你什麼時候跟七宮那丫頭關係那麼好了?”
七宮?哪個七宮?虎狗貓我怎麼知道你說得是哪一隻?北泉新一有些莫名其妙,他最近終於過了幾天平凡安生的高中生日子。
沒事瞅瞅春意盎然搔首弄姿的杉木彰,看看描眉照鏡秀氣可人的森田優,簡直滿意極了。
唯一可恨的是長谷雪枝一天天的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各種行動堪稱倒貼、恐怖。
有一次他跟秋葉那小老虎偶遇互相點了個頭,那女人如同德瑪西亞一樣從草叢中驟然竄出,笑眯眯的就是一句“兩位今晚準備誰吃誰啊”說完還對着他眨眨眼。
長谷雪枝越是如此,他心裏就越警惕越搞不明白:這女人究竟是圖什麼?
他愣了下神,而愛里老師腳丫子一伸,捅了捅他,“你想什麼呢?七宮那丫頭在例會上提名讓你加入學生會……而且還拿了一份社團文件讓我簽字當責任老師。”她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之前茶道部不是被我……被廢了嗎?七宮她想讓我當責任老師重建茶道部……”
她頓了頓,晃了晃酒杯,抬頭詫異道:“......部長名字寫得居然是你。”
七宮秋葉那一連串的操作把她都整得有點暈——那丫頭向來是獨來獨往,幾年下來身邊就一個叫清水美櫻的朋友。其他人要麼是敬而遠之,要麼便是畏之如虎。
那丫頭極為在意自己的成績和履歷,學習,打工,學生會,忙得不可開交,所以為什麼啊?
“什麼?提名讓我加入學生會?還讓我當茶道部的部長?”北泉新一本來正打量着自己大腿肉上的小腳丫——愛里老師其實還是有點少女心的,腳丫拇指指甲上居然貼着一個深藍色機械人圖案。
他反應了兩三秒,連忙問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情?”
這年頭學生會還能被加入?一部之長還能被成為?
他真的是大吃一驚,完全沒有理由啊。
“因為她就沒指望讓你幹活,是挂名。所以我直接替你答應了……這要是到最後,你的處分絕對能消。”愛里老師眯了眯眼睛,秋葉那丫頭這事情做得的確漂亮。
學校也是要面子的——市花中的學生會委員,茶道部部長總不能背着生活作風處分畢業吧?這說出去多難聽。
當然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學生會只有會長和副會長聯名才能指明讓一人加入充當輔佐。
而重建茶道部更不是光提交一份資料審核那麼簡單。
學園祭,以及例月的活動報告等等缺一不可,這其中要花費的人情心力可不小。
所以她也想不通秋葉那丫頭為什麼要做這些,她抬頭看了一眼北泉新一,琢磨了一下——新一這傢伙長得的確俊俏,最近也真有幾分從良的趨勢……起碼在她看來,這傢伙挺討喜的。
能陪她喝酒,兩人口味也差不多,也沒有那麼多講究,這傢伙興許是女人見得多了也不會死盯着自己不放,頂多偶爾瞄一眼腿和胸而已。這也實屬正常,男人真要是不看那才有問題。
她琢磨着突然神色凝重了起來:不對啊,難不成自己居然對新一這傢伙有好感?
她連喝了幾口酒壓壓驚,而北泉新一在房間來回踱步,實在是無法理解,自己不用幹活就能消了處分?天底下還真有從天而降的餡餅?
好事是好事,但有時候事情好得過分就有些恐怖了。
他望了望窗外,陰雲密佈,死氣沉沉。
他最終坐下,心裏有點沉——那小老虎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