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世今生
由於五郎的靠近,孟縈緊繃的神經似乎瞬間被切斷了。她一下子就撲到了五郎的懷裏,嗅着他身上清涼舒爽的氣息,覺得心下稍安。她覺得連五郎呼出的氣息都意外地好聞,她貼近五郎的鼻息,兩人的雙唇緊貼在一起。
孟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五郎的唇,濕熱溫糯,孟縈覺得香甜無比。她想要更多,她伸出舌頭輕輕地頂開五郎的唇齒,去糾纏他的舌頭。她輕巧地觸碰五郎的舌頭,當五郎想要捕捉她的小舌時,她又如幼鹿一般逃開。
五郎被孟縈攪得心動不已,他看孟縈睜着的水意朦朧桃花眼盯着自己看,好像在琢磨自己為何要這樣。
他笑着撫摸着孟縈那雙勾人.欲.亂情迷的桃花眼,讓鴉羽俏睫蓋上了這雙讓人沉醉的雙眼。
一閉上眼睛,孟縈覺得自己更想做點什麼來紓解身體的煩躁。
而這時,五郎開始強勢地親吻起孟縈,他用一種佔有和掠奪的姿態將孟縈圈在懷裏,在孟縈嘴裏橫衝直闖。
他那清冽乾爽的男性氣息讓孟縈意亂情迷。她緊緊地抓住五郎的衣袖,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
孟縈被五郎親吻得透不過氣來,她張開嘴,想要往後撤,五郎哪裏肯放開她。她的唇是那麼柔軟芬芳,香甜可口。五郎像個貪吃糖果的孩子,吃到嘴的糖果又怎麼捨得吐出來。
兩人撕扯起來,孟縈身體發軟,根本就無力推開他,她嚶嚀出聲。五郎更覺自己情動不已,連心跳都極度不正常。他抱着孟縈覺得她又嬌又軟,幽香襲人,勾得自己不能自控,可自己的身體竟然仍是無動於衷,這見鬼的無動於衷!
這讓他有何臉面去面對孟縈,他知道若不是身體有恙,他今天肯定無法做柳下惠,他伸出手在孟縈的頸后一點,孟縈身體軟了下來,昏睡在他懷裏。
馬車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武陵郡府衙後院,侍從輕聲地說道:“殿下,到了。”
五郎抱着孟縈跳下馬車,李侃如見孟縈人雖昏迷,但衣衫尚算齊整,想着五殿下還算是君子。這孟家女郎如果向男子求歡,估計少有人能拒絕,畢竟她是那般美好,讓人心動。
王太醫很快就被招了進來,他給躺在床上的孟縈把脈之後說道:“幸好只是普通的春.葯,藥性雖烈,但也不是非男子而不可解。只是這下藥之人實在是令人不齒,這女郎尚未長成,天癸未至,如若破身,對身體傷害極大。且待我開副葯讓她喝下,兩個時辰之後就沒事了。”
五郎這才放下心來,很快葯熬好之後,他又親自喂孟縈喝下。迷迷糊糊中孟縈覺得自己彷彿在蒸爐里熏炙,她胡亂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在床上隨意翻滾,如同翻烙餅。
五郎看她毫無睡相,好氣又好笑。覺得這才是她該有的可愛樣子。他片刻不離地在床邊看着,想了很多。想着如果自己不是身中奇毒,會不會嫁給這樣一位可愛的女郎,現在縱使自己對孟家女郎心儀已久,可也不忍心傷害她。
隨後,五郎招來暗衛,讓他去查一下今天到底發生何事,到底是誰在算計孟家女郎。
再說王季陵,他見孟縈如此難受還放心不下張眉,知道情形可能不好,他迅速騎馬趕到怡和樓。
王季陵甫一到怡和樓,那樓里的爹爹極有眼色,一看是新晉郡守家的郎君,忙笑着迎了出來。畢竟這怡和樓是武陵郡最好的青樓消遣場所,場面上的人都要打點好。
王季陵黑着臉提着樓里鴇兒爹的衣領沉聲問道:“張家眉娘呢?”
那鴇兒爹在樓里成日迎來送往,慣會察言觀色,知道郡守家的郎君是真的動怒了。惹不起,縱使江陵郡郡丞家女郎給的銀錢再多,也不能要了。畢竟縣官不如現管,怡和樓要想在武陵郡安生經營,也不能輕易得罪武陵郡郡守家的少郎君。
此時張眉正在躺在二樓的床上昏睡,房間裏燃了濃濃的迷情香。一個青年倌兒,正準備褪掉她的衣衫與她共赴巫山。
如果張家娘子在場,肯定就會一眼認出此人,那人正是讓張家娘子和梅財主差點鬧翻的梅香。他剛解開張眉的外衣束帶,突然房門就被人給踢開了。
王季陵看那青年倌兒正準備輕薄張眉,怒從中來,一腳就把他踹到房門外了。他拿條毯子罩到張眉頭上,把她抱了出去。
剛出門,張家七郎正好也帶着人趕到了怡和樓。
王季陵來怡和樓之前,提前讓自己的貼身小廝海濤去通知七郎了。七郎從王季陵手中接過張眉,上到馬車上,隨後對王季陵說道:“王家郎君,今日之事多謝相救,我先送眉娘去就醫。改日再登門拜謝。”
王季陵心憂孟縈,忙對七郎說道:“要謝就去謝孟縈,是她碰見我,讓我來怡和樓救令妹的。我得先回去看孟縈如何了,你先忙,我還有事要辦,改日再聚!”說罷,就騎馬往郡衙方向跑去。
七郎還想問孟縈究竟如何了,沒想到他跑得那麼快,根本就沒說上話。
七郎帶着張眉往德濟堂而去,途徑貴生養生堂時,他又改變了主意,讓車夫繞道後門,從後門將張眉抱到養生堂的後院,然後又讓貼身小廝去德濟堂請孟家大郎君過來給張眉看病。
今日大郎君正好在德濟堂坐診,接到七郎小廝的通知,他拿着醫箱匆匆往貴生養生堂而去。
進到房間,大郎君才知道原來是張眉有事。他細細地為張眉把脈,發現她只是昏迷,沒什麼大問題,針灸一下就好。不過她好像吸入了不少催情的迷香,這個就需要開方取葯來煎服。
他拿出銀針,給張眉扎了幾針,不過片刻,張眉就蘇醒了。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還有些迷茫。昏倒之前她正好如廁出來,剛出來就被人給敲暈了,後面就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張眉迷糊了片刻之後,突然想起來孟縈尚在怡和樓,忙急着拉着大郎君的手說道:“孟叔,不好,縈娘好像被王家女郎叫到二樓說話,她好像還在怡和樓,會不會出什麼事?”
大郎君一聽孟縈去了怡和樓,怒火中燒,當即就準備去怡和樓找孟縈。
正好七郎從外面進來說道:“孟叔,不必擔心,孟縈和王季陵在一起,不會有事的。我去怡和樓接眉娘的時候,縈娘已經不在怡和樓了。還是她讓王季陵去怡和樓救下眉娘。”
大郎君這才放下心來,孟縈和王季陵在一起總不會有什麼事情。王季陵做事有分寸,再說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將來二人成親,大郎君也是樂見其成的。但他氣孟縈年紀尚小,怎麼就和眉娘一起去了怡和樓,那是什麼地方,豈是她們這些小娘子去的地方?
大郎君端肅着臉問張眉:“張家小娘子,你們今日不是去給李家大娘子和大郎慶生去了嗎?怎地又去了怡和樓?”
張眉平日裏見大郎君總是一副溫潤儒雅、隨和親切的笑模樣,今日虎着臉,她心裏有些犯怵。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當即也不敢隱瞞。她告訴大郎君慶生宴之後,王家女郎請大家去怡和樓消遣,自己和孟縈不想去,卻被一眾女郎裹挾而至怡和樓的情形。
大郎君一聽直呼她們交友不慎,李家大郎是個好的,他那個姐姐卻是不好評價,那王家女郎更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大郎君開了藥方之後,七郎讓人去抓藥給張眉煎服。正好王季陵的小廝海浪也找到了大郎君,告訴他孟家女郎現在身在郡衙,哺食過後,晚些時候王家郎君會送她回去。
大郎君並不知孟縈中藥之事,只以為王季陵找孟縈有事相商,倒也放下心來。
且說王季陵聽說孟縈被五郎帶回了郡衙,出了怡和樓他就馬不停蹄往郡衙趕。
待到五郎住的的院子,他才覺察出不對來。他沒想到五郎竟然將孟縈帶到了他的寢房,他到底要做什麼?不會做出不合禮節的事吧,畢竟縈兒妹妹尚未及笄。
五郎自到山南東道,催糧、捐贈軍需糧草和治理流民之亂有功,被女皇加封為睿親王,再加之目前他尚兼任山南東道節度使,大權在握,使得他在眾皇子中一時風頭無兩。再說五郎以親王之尊,總不能乘人之危,自毀清白吧?
侍從通報五郎之後,王季陵被放了進去。他見孟縈躺在床上衣衫凌亂,卻是她自己撕扯的,人並未清醒,只是睡得很不踏實,在床上拳打腳踢,胡亂翻滾,如同無賴小兒。
王季陵見孟縈雙唇有些紅腫微翹,如要索吻一般嘟嘟着,覺得好笑,上前幫她蓋好了被子。正好這時暗衛已經獲得了消息,五郎並未避開王季陵。
原來三天前,李君如的夫姐從江陵趕來為他們姐弟慶生。當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王家女買通李君成身邊的一個小廝給他下了葯。隨後又將迷迷糊糊的李君成帶到了客院,與王家女郎春宵一度。
酒醒之後,李君成憤怒萬分,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王家女郎奪了李君成的清白之後,倒也拿出誠意。她向李家家主求娶李君成,以正夫之禮下聘。
李家家主看自家兒郎酒後亂性,清白已失,如果再要嫁到別家,也難成為正夫。正好王家女郎願以正夫之禮為聘,倒也誠意十足,再說王家女的生身爹爹兩榜進士出身,才提為江陵郡郡丞,正是年富力強、前途無量。李君成嫁過去若能得其公爹指導,考中進士之後,進入仕途也有了領路之人,李家家主遂也同意了這門親事。
但李君成並不同意,他和孟縈青梅竹馬,一小就想着等孟縈長大就嫁給她,現在他失了清白,有何臉面去見孟縈?所以他三天都不敢露面,直到今日慶生才不得不出面。
那王家女郎本就知道李君成對孟縈情有獨鍾,但她不想放手,可她也不能忍受自己心上人心裏裝着別人。遂起了別的心思,想要毀掉孟縈,看她變得面目可憎,看李君成還愛不愛得上!
於是就有了王家女郎請眾女郎去怡和樓消遣一事,王家女郎提前讓人在茶杯上塗抹了烈性春.葯,人只要沾了杯子就會通過皮膚中藥,更何況孟縈不僅端了杯子,還用杯子裏的水潤了唇,後來她緊張舔唇,通過唾液,藥力便很快便散發了。
王家女郎買了一個有臟病的青年倌兒去伺候孟縈,萬沒想到孟縈動作那麼快,放倒了她。那個青年倌兒就被王家女郎自己消受了,果真是善惡終有報。
至於張眉,那是梅香臨時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