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貧寒的家

第七卷貧寒的家

林以沫還沒從震驚悲傷中走出來,停車時間到了,看着人們陸續上車,林以沫奮力想甩開卓峰緊抱的手,“你放手,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要回去。”

“你別這樣,我錯了!”卓峰緊了緊雙手求着,“我們真的是玩幾天就上來,好不好?現在下車,也要等到明天車子上去才能回市裡,求你了,我過年沒回家,只是回去看看,我給你道歉了!”

林以沫看着他沒在堅持,客車離開了休息站。

“或許是該放手了吧,”林以沫定定的看着外面,車子朝山裡走着,“連守了21年的初吻都沒了!”林以沫低眉“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

“不生氣了,再睡一會,我保證不親你了!”卓峰按了按林以沫的臉小聲說。

林以沫扭頭,不再理他,一路無話,車子在山路上又開了兩三個個小時,終於在一個陡坡上停下,司機喊着“埡口有下不?”“有!”卓峰答應一聲,拉拉林以沫,說“到了,我們下車。”林以沫跟着他後面穿過走道,下了車。

看着車子顛簸着往前開,林以沫看看四周,好多是自己沒見過的樹,路上車子開過後,塵土飛揚。林以沫看看不是很熟悉的卓峰,奪走自己的初吻的人,有點怕了,心裏直打鼓。

“你沒見過吧,這是柏樹,我們這裏到處都是。”卓峰拉着林以沫討好的說“別生氣了,我家就在那邊。沒多遠,下了山就到了。快天黑了,走吧。”

林以沫看看天,確實是快黑了,點點頭“你放手,我自己走。”卓峰領着走前面,林以沫跟在後面,“你小心點,等下路更不好走。”

走了大概300米,林以沫看到山下面有影影綽綽的房子,不是自己老家那種,一個莊子,一個莊子的,是那種幾家一起,幾家一起,和外婆那邊差不多。卓峰指指下面,“我家就在那!”

“我們來的車子在哪停呀?”林以沫問,卓峰迴頭看看她,“停在街上,明天帶你去街上耍兒,明天趕場。”

“是嘛!可我們好久回去?”林以沫問,“你說的耍幾天,到底是幾天嘛?我想回去了。”

“才回來,等兩天。”卓峰說著,拉過林以沫的手,“等下不好走,你慢點,拉緊我!”林以沫緊張的拽回手,“不用,我自己會走!”

“那你小心!”高一腳矮一腳,林以沫和卓峰終於走到了山腳,沿着窄窄的小路,爬上小土坡,過了一叢竹林,一個不大的院子進入眼帘。

卓峰說:“小心狗!”他拿出剛剛順手摺斷的樹枝,遞給林以沫,“我家在後面,別人家養的狗。”

“奧”林以沫接着遞來的樹枝,小心的靠着卓峰,挨着走。“汪汪汪”狗叫聲傳來,“瓜狗,叫啥子?奧,兄弟回來了。咦?你女朋友啊!”一個男聲說著。

“嗯。”卓峰笑着“大哥,你吃了!我回來了。”他拉着林以沫從他身邊經過,穿過一個小院子上了幾步階梯,推開一個簡陋的竹門。林以沫被他拽着差點摔跤,站穩腳跟,透過昏黃的燈光,看到兩扇斑駁的木門,木門兩邊,左手邊是一張掛着蚊帳的床,黑漆漆的,看不清楚裏面,右手邊,大概是灶台,一個老人正在燒火,聽到聲響抬頭看着卓峰:“二娃子,你回來,今天吃面。”

“好。”卓峰答應着,拖着林以沫推開木門,“小心,門檻高。”

林以沫被拖着進了門,卓峰熟門熟路拉亮了電燈,林以沫看着四周傻眼了,土牆的房子,房子居然是土牆。還沒回過神,卓峰又推開了靠牆的小木門,拉亮了隔壁房的燈,喊着“你進來嘛!”

林以沫獃獃的看着,沒動,她想跑了,可又不敢跑。沒聽到聲音,卓峰從裏面出來,拖着林以沫,進了裏間,“小心腳下,還有門檻。”一個黑影矗在眼前,“小心頭!”

林以沫傻子一樣被拖到一張床前,怎樣的床呀,只鋪着一層干麥草,藉著昏暗的燈光,她打量一下,進門靠牆是一個木頭柜子,木柜子上放着一台錄音機,一層灰,不知道好還是壞,床頭靠着牆,牆上貼着三張舊報紙,是96年的n市日報,爛爛黃黃的,離床一人多高上面幾根樹子擔在牆裏,鋪着竹子做的東西,可能是擋灰塵的。回頭看見進門幾米遠,立着一個兩三米高的圓筒型東西,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卓峰從床下拖出一張長凳擦了擦“你先坐!”林以沫木木的,眼睛一轉不轉的,沒聽見似的。卓峰按着林以沫的肩膀,半抱着她,放在矮凳上。“我說了,我家條件差,你別這樣。”

林以沫回過神,“也太差了!有些意外,不好意思哈。”

“飯好了!”外面吼了一聲。

“你坐着,我端進來。”卓峰轉身出門,林以沫忐忑的坐在長凳上,眼睛不時掃掃四周,電燈泡太小了,土牆黑漆漆的,還有幾處后添的痕迹,像是鑿過後補上的門。床尾一個舊柜子,上面放着一口舊木箱,燈光太暗看不出什麼顏色,靠着牆根,疊放着兩張高一點的條凳。林以沫碰了碰床沿,抬手全是灰,她把凳子搬遠了一點,腳下還是泥地。

“你端着吃。”卓峰端了兩碗面進來,“將就一下,明天再買菜。”

林以沫接過來,拿着筷子挑了下,好多呀,除了面還漂着幾片葉子,她沒食慾,一方面是暈車,另一方面心裏也打鼓,想着明天就走,太不可思議了,自己也是農村的,可比自己家還窮的地方,第一次見,真正的家徒四壁。

卓峰端着碗吃着,一會就沒了。林以沫看他吃完,遞給他自己的說“我暈車吃不下,你多吃點。”他看了看以沫,“我也不吃了,你坐遠點,我一會來鋪床。”

他把碗端出去,拿着一塊爛布進來。

林以沫看着卓峰抖抖麥草,用爛布擦了床沿,從箱子裏拿出棉被,還好不是太黑,鋪在麥草上,又拖出一個包裹,打開,被單和兩床面被漏出來,被單是老式條紋的,被子顏色舊舊的,土灰色,有暗紅色的花,“這是我買的被子,薄點,可好蓋。”

卓峰鋪好床,用布擦了挨着的柜子,拿了爛布出去,進來端了一盆水,又從箱子裏翻出一張毛巾,丟進水裏。“洗臉”卓峰擰了擰毛巾遞給以沫。

林以沫接過,潦草的擦了一把,丟給卓峰,卓峰又擰了水,洗了臉,換了個大點的盆子,讓以沫洗腳。

林以沫洗了腳,只是坐在凳子上,也不動,卓峰倒了水,進來看看她:“你上床睡啊!”

“我坐着一樣的。”林以沫小聲說,“我睡了,你睡哪呀?”

“我到別人家去搭鋪。”卓峰笑起來,“你自己睡”

“可我怕睡這!”林以沫看看卓峰,皺皺眉頭“你別關燈!”

卓峰拉起林以沫坐在床邊,“那你先睡,我守着你。別怕!”林以沫蜷着身子躺在剛鋪好的床上,還好自己自小因為鼻炎味覺不好,聞不着難聞的味道。她閉上眼睛,“管它呢,先睡了,明天就回去!早知道該問清楚的!”

林以沫不知道的是,想法沒有變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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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你才相信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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