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厚臉皮
沒想到姜丁輝臉皮比牆壁還厚,他裂下嘴,笑道:“那你收下我的禮物我就離開,不收的話,我只能一直守在你家門口,等你睡醒了我再進去坐。”
聽到這話,余素差點就要掄起掃帚趕人了,如果她面前的姜丁輝不是張記包子鋪最大的金主,她還真會不容分說就將他趕走。
這男人,臉皮越來越厚,他這是從哪裏來的信心,總認為天底下的女人就要膜拜在他的魅力之下。
臉皮這東西,還真是厚到失去人格。
可惜,她什麼樣的美男沒見過,姜丁輝這種的,也就一般貨色。呃,人是挺英俊瀟洒的,就是性格太囂張跋扈,平時目中無人也就算了,聽說他暗地裏也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這種人遇到了一個,能躲就躲,避而遠之就對了。
但是,人家臉皮夠厚呀,無論她怎麼推拒,人家就是鍥而不捨的纏着她不放,她有時候也很想不通,自己有美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嗎?
“姜丁輝,我都說不喜歡香水了,即使我收了還不是收起來不用,這樣吧,你送給其他的女孩子吧。”她都已經很心平氣和跟他講道理了,就怕這男人執迷不悟。
果然,人家壓根不聽她的勸告,擅作主張就把一個紙制的手提袋塞到余素手上,他笑着說道:“收下吧,哪有女人不愛美的。這是我作為朋友帶給你的見面禮,你就拿來用吧!裏面還有一些護膚套裝,都是送給你的。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直接去酒樓找我,我一定義不容辭幫你的。”
丟下這番話,姜丁輝箭一般的速度就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余素領着那一袋東西不知作何處理。
她向來知道姜丁輝的臉皮夠厚,但是就是沒想過已經到了這種厚度,簡直刀槍不入了,這就厲害了。
直到藍姨回來見到這一幕,她面帶揶揄地看着余素,“這是怎麼了?這麼想念我呀,非得站在門口等我,喲,還有禮物吶,是送給我的吧,乖了!”
還沒等余素回過神來,她手中的那袋東西早已落入藍姨的手上,她拆開袋子一看,臉上儘是疑惑。
這不像是余素會買的東西呀!到底是誰送給她的?難道是張昌那小子開竅了?
“這是張昌送的?那小子可以呀,還懂得女人心思了,孺子可教也。我看就一定是張叔那老人精教他這麼做的,既然是張昌送的,你就拿出來用吧,女孩子總要打扮得漂亮些。”
藍姨將那袋物品遞到余素跟前,她嘴角微微抽搐一陣暴汗,嫌棄地將那袋物品推開,如見蛇蠍那般地躲開。
藍姨見余素的反應太過激烈,和這個義女相處那麼久,余素的一個臉上表情變化她都能猜出一二,現在余素露出這樣嫌棄的表情,難道說......
不是張昌送的?而是另有他人相贈?而且這個人還是余素比較討厭的人,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素素,這東西到底是誰送過來的?要不要我幫你扔了?”藍姨又看了看袋子裏的化妝品,這麼好的東西扔了確實有點可惜了,據她所知,光是這一瓶香水都足夠她們兩人一年的開支了,到底是誰這麼大的手筆?
“姜丁輝送的,扔了怪可惜的,藍姨,你喜歡的話就拿去用吧,這東西我也不喜歡。”主要是送她東西的人面目可憎,實在讓她不敢動用他送來的化妝品。
“姜少爺?你怎麼和他扯上關係的?素素,姜家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你還是和姜少爺保持距離,別靠的太近了,免得惹來外人的閑言閑語。這事若是被張昌知道了,沒準他又開始要鬧了。”
對於張昌的脾性,她自然也是很了解的,哎,張昌那小子是老實,但有時候就是不太懂得看人眼色,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藍姨,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哪敢和姜家的人扯上關係呀,都是那個姜丁輝,他動不動就自己找上門來對我胡纏不清,我也很無奈呀,誰讓人家是張記包子鋪的大金主,我也不好意思得罪他呀,萬一他一怒之下斷了包子鋪的生意,那張叔他們一家真是要喝西北風去了。”
聽罷,藍姨長長嘆了口氣,拎着那一袋女人用品丟到沙發上,她也在旁邊坐了下來,點了點頭,“說的也是,姜家哪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得罪得起的,哎,也不知道那姜少爺怎麼回事,他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況且你也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他怎麼就是對你不死心呢!”
余素突然聽到了一個令她感興趣的答案,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坐在藍姨的對面,她饒有興趣地問道:“藍姨,你剛才說姜丁輝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到底是誰?不如我去找她未婚妻談談,讓她沒事就管管那個姓姜的麻煩鬼。”
藍姨微微抬眉,想了一想,這才道:“好像是鄭家的小姐,叫鄭嘉嘉吧,我見過她一回,全身上下都是洋裝洋貨,平時沒事都會去百貨商店逛逛,我上次就是在百貨商店遠遠望見她一眼,她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好說話的樣,我怕你去找人家,人家未必會理睬你,還是不要去了,富家小姐哪會看得起我們窮家女,聽藍姨的話,不要多事。如果姜少爺下次還來找你,你頂多敷衍打發他走就是了。”
余素點點頭,她也不想和有錢的富家千金有什麼往來,不過,她倒是想起了上次那件事,那個來勢洶洶的洋裝女人會不會是藍姨口中所指的鄭嘉嘉呢?
她上次也提及到她的未婚夫,那時候余素還糊裏糊塗的想不明白,現在把藍姨的話稍微聯繫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想到那女人鄙夷的神情,也確實如藍姨所說的那樣,富家女壓根看不上她這個窮家女,兩人都不是同一道上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算了,她還是不要去找鄭嘉嘉了,免得又惹了一身騷。
現在她對這些麻煩事是少一個算一個,眼下還有翠翠的事都沒有解決呢,呃,還有小嬋的屍體,現在都沒有下文,加上徐子言和馮小曼的事情,余素覺得,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想像世界中的配角一樣,活不過幾章就行了,早死早超生。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麻煩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她一個頭兩個大啊。
至於那袋昂貴的化妝品,當然是給藍姨用了,丟了也怪浪費的,余素從小跟在藍姨身邊,對於勤儉節約的傳統美德她可是學到十足十。
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余素見到徐子言懸在半空中,盤膝而坐,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的。
“喂,徐子言,我臉上難道長出金子不成,你這樣子盯着我看是什麼意思?還是你終於良心發現,我的美貌無人能敵了,所以你忍不住多看兩眼?”
徐子言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身體輕飄飄的落下,他坐在余素的身旁,淡淡地開口道:“你這臉皮也不薄嘛,這樣的大話都能心平氣和地說出口,臉皮非同一般呀!”
余素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裏,反正這男人說損話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對於這男人的腹黑,她早就見識過了,還被人家強迫簽訂了一份不平等的生死契。
想起這個余素就生氣,都怪她當時太害怕了,所以才着了這男人的道。
“狗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來。好女不和惡鬼斗,我不和你計較。來,我們談談小嬋的事。”她現在就是要秋後算賬,趁着小嬋出去溜達,她就好好的和這個男人算算賬。
“小嬋的事明顯是有人想陷害你,至於跟蹤王華的事情,你阿爸那邊應該很快會有答覆的,這個你問你阿爸比較清楚。”徐子言朝她眨了眨眼睛,手指一指門口的方向,道:“你看到那邊有什麼東西嗎?”
余素完全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她完全忘記了她要秋後算賬的事了,於是被徐子言帶進他的節奏里,糊裏糊塗地搖搖頭,“哪裏有什麼?你眼睛有問題吧?”
“好像有一個身影晃過,好像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混進家裏來了,我去看看情況。你也累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余素哪知道這是一齣戲,自然就點頭答應了,她甚至還千叮萬囑吩咐:“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偷偷跟在後面就行了,萬一打不過人家就趕緊逃命吧,一句話,走為上策。”
直到徐子言離開后,余素躺在床上細細地回想,才覺得這可能又是徐子言的金蟬脫殼之計,會是這樣子么?
死人徐子言,如果他真是為了逃脫而說謊騙她,她這次不會輕易地饒恕他。
罪加一等,事後他就等着被她拆骨剝皮吧,她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知不覺之間,她上眼皮和下眼皮爭鬥不休,最終倦意戰勝了一切,她閉上眼睡到天昏地暗,一覺睡到第二日才起床。
睜開眼沒見到徐子言回來,房間裏安靜得要命,她心裏也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一時間她居然開始想念有徐子言在她耳邊吵吵鬧鬧的日子。
出門前,楊大海又準時來樓下報到,他最近風雨不改的來護送余素到包子鋪的事,早已傳得大街小巷皆知,對於一個父親對女兒熾烈至純的保護,沒有人出來阻止,反而還大力贊楊大海的愛女之情。連隔壁鄰居都深受感動,還專門在樓下搭建了一個臨時雨棚,專門給楊大海避雨用的。
走了一段路,一直眉頭深鎖的楊大海終於開口說話了,“王華昨晚離開家了,彭警官派人去的時候,他早就離開家不知所蹤,而且早上也沒有回來,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回來。”
余素微微皺了皺柳眉,問道:“王華為什麼會突然立刻家呢?難道他知道了我們會派人跟蹤他?”
這個是不是叫未卜先知?王華難道是個神算子?吉凶全都能算出來?
“我覺得不是,他應該是看到我們過去找他問話,心裏有鬼,為了預防萬一,所以提前跑人了。這樣也就可以證明,那個王華確實有問題,我覺得,躲在他屋裏的人就是翠翠。”
“阿爸,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余素突然間就想到一個事,她總覺得小嬋的屍體出現在岸邊,會和王華有一點關係。
畢竟他們兩人狼狽為奸,實在不令人往深處去思考。
楊大海問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你說說看。”
余素也不打算隱瞞,在楊大海面前,她可以口無遮攔地說話,“你說翠翠和王華走得這麼的近,那晚如果翠翠出現在現場,那是不是說明王華也參與了那件事?或者說,小嬋的死和王華有直接關係?所以他們才知道拋屍的具體位置。”
屍體的位置除了小嬋知道,還有一個很關鍵的線索,殺人犯也會很清楚屍體的位置,畢竟那是他親手拋的屍體。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難道他們兩人是殺害小嬋的真正兇手?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像那麼回事,難道巡捕房裏的那具女屍就是他們兩個合力殺的?這可是不得了的發現,我等會要去和彭老鬼談談,讓他儘快找出王華和翠翠,免得他們兩人繼續害人。”萬一那兩條瘋狗瘋起來盯着他的女兒可就不太好辦了。
路過集市時,官道兩旁擺滿了小攤子,其中賣粉盒零碎雜貨的那家小攤子最為熱鬧。
余素也是女孩子,見到小攤前擺着各色各樣精緻的粉盒,她忍不住多瞧了兩眼,這一幕恰巧就落在楊大海的眼中,他拉着余素走到賣粉盒的小攤前,問她有沒有看上眼的東西,喜歡的話就買下。
只要余素喜歡的東西,他想方設法也會幫她搞到,誰讓素素是他在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呢。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要給他女兒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