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言鈺微微眯眼,他竟然一上來便對她下了死手!
她自認不曾得罪過這個少年,況且今日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他就算是為了這所為的‘宮主之位’也不至於對她痛下殺手啊?
況且他前兩場比試中,他也並為對她透露出敵意啊?他的惡意來勢洶洶,彷彿就像是某種‘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來的莫名其妙……
言鈺自是不敢大意,這少年不愧是翟岳臣的親傳弟子,全然繼承了他的狠辣無情,下手甚是乾淨利落,他的攻勢密集的幾乎讓人找不出絲毫破綻。
不過,好在她的武功也不差,兩人比武時辰已然過了半柱香,按照現如今的形式來看,翟騎處於完全主導狀態,他的攻勢幾乎是壓制性的,顯得她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不然,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如若兩人的武功真的相差懸殊,也不會半個時辰了,還分不出所謂的勝負。
更何況,比試從一開始到現在,言鈺的劍從未出竅,她一直都迴避着他的攻擊。
正因如此翟騎才更為憤恚,她不拔劍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他嗎?他們兩人從一開始交手,他便料到她不簡單,卻沒想到她竟然實力如此高深莫測,就連他和她糾纏了這麼長時間,他尚且都沒辦法確定她武功的深淺。
或許……
她的武功在他之上,也未可知。
翟騎微微抬眸,向翟安所在的方向輕輕一瞥,眼眸中劃過一絲堅定,他一定要贏!
他可以輸了比試,可他不能輸了她!
翟騎不過是輕描淡寫的看了那個方向一眼,言鈺便在這一瞬間抓住了他的軟肋。
那個藍衣女子,他很在乎。
她可以確定!
言鈺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軟肋,她也不會為此而傷害一個無辜女子。
翟騎自那一眼后,攻勢越發的凜冽,幾乎到了某種癲狂的狀態,這樣下去可不行……
於是乎……她終究還是拔劍出鞘了,她也不在躲避他的攻擊,而是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鋒,劍與劍摩擦出了火花,而兩人的目光卻在無聲的廝殺,究竟誰才是那個勝者?
翟岳臣眉頭一蹙,眼角的褶皺更加深邃了,眼下的形勢自然十分明朗了,看來素姑確實沒有看錯人,這後生確實是個難得人才,他的徒弟這回是遇到對手了……
赫連裴羽直至今日才得以見到她的武藝,他一直知道她受限於內息不順,不得使用內力,卻沒想到她恢復武功后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她的武功顯然已經大乘,更為難得的是,她並沒有因長期荒廢武藝而顯得技藝不精……
看到她的表現,他那顆懸着的心反而是能放下了,他相信她定會贏得比試。
翟安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的看向比武的兩人,師弟確實是繼承了爹爹的衣缽,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本事算是沒白學。
可她的主子也不是吃素的呀,主子的武功似乎此以前更加精湛了,上至輕功的飄逸,下至出手的狠戾……
無不昭示着主子早已今非昔比,她已經不僅僅只是個西昌國的言家家主了,她更是這迷嫿宮的尊主!亦是這天下之主……
反觀眾人的心事重重,歐陽子軒的心思就比較單純了,他就只是單純的看熱鬧。
歐陽子軒一邊吃着零食,一邊心裏感嘆道:神仙哥哥不愧是神仙,飛得真快……
其實,言鈺那時候是在運用輕功,躲避翟騎的攻擊……
翟騎被言鈺這如同貓捉弄老鼠一般的應付成功激怒了,他招招斃命,那架勢恨不得將她一劍鎖喉。
言鈺眸色一暗,她等的就是現在!她趁其不備,右手執劍將他的劍挑來,左手狠狠地攻上一計掌風……
玄衣少年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左手竟然能運用如此功力,而且還是在她一手執劍的情況下!
他到底還是輸了嗎……
毫無意外的言鈺將翟騎打落於掌下,他的身影極速下落狠狠的摔在地上,可即便如此,少年依舊倔強着再次站起身子,不見絲毫狼狽。
言鈺頗為意外的看向他,她那一掌用了七成的功力,他竟然能堅持到站起來已然很不容易了,不愧是上門主的徒弟,到底是有幾分資質的。
“承讓。”
言鈺沉聲道。
玄衣少年的嘴角流出一絲血色,他不甚在意的隨便擦了擦嘴角,他願賭服輸,跪在地上道:“尊主。”
言鈺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起來吧!”隨手丟給他一白瓷瓶,“本尊的掌法特殊,需要秘制的傷葯。”
“尊主讓你收着,你收着便是。”翟岳臣突然開口道。
到底是他的徒弟,他了解他的為人。
翟騎這才收下,“多謝尊主。”
“尊主,這邊請……”翟岳臣的態度瞬間變得尊重有佳,他確實是重新認識了這位‘尊主’,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才能,實屬是不錯的年輕人……
還有便是……他那不成器的女兒似乎也對‘尊主’很感興趣,若是尊主她尚未娶妻,那他的安兒是不是有機會……
這時候翟岳臣不得不以審視女婿的眼光審視了言鈺一番,尊主的家世、樣貌、才能……無疑都是上上之選。
言鈺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卻也沒說什麼,可能是‘看重’她吧……畢竟,老人的目光通常都很特別。
赫連裴羽見言鈺得到認可,她終於成為了迷嫿宮真正的尊主,他是發自內心的替她高興。
翟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跟在師傅身邊有些年頭了,他又如何能看不出師傅的意思?他的眸色微動,雙拳緊握。
他絕不會將師姐拱手相讓!
歐陽子軒撇撇嘴,他就知道神仙哥哥一定會贏嘛……
自從言鈺得到了上門門主翟岳臣和中門門主歐陽子軒的認可后,她和赫連裴羽便被他們熱情的留下來‘做客’了。
言鈺還在為今日白天,翟騎對她痛下殺手之事耿耿於懷,她着實是有些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