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龍三被擄

第二十五章:龍三被擄

“丫頭……”

黎波剛剛緩過一口氣,抬頭卻驚見龍三渾身帶血的倒下。

手中青碧玉簫,吧嗒掉在地面,護身的仙罩被如思的死氣化針破的粉碎。

索性青木及時接住了倒下的龍三,足下蹬地,順勢暴退,才躲過如思下一波的殺招。

“小黑,護住小妹。”

素鶴回過神,和黎波一般雙目變得赤紅。

比之黎波的心痛,他更清楚,腳下不再重聚的白骨是怎麼回事?

可以說,素鶴的前半生加起來,也沒有今日的刺/激來的多。

他沒想過弱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她,藏着如此驚人的本事。

明明她可以躲在自己和黎子的身後,只有他們不死,便會捨命護住她。

她前面也的確實那麼做了,可她為什麼不堅持下去,她不知道被死魔打傷沾上死氣有什麼後果嗎?

龍三靠在青木臂彎嘔了幾口血,看着黎波素鶴費力的挪了挪嘴。

“我能做的,只有……只有如……此……了。”

說完,頭一歪,暈的人事不知。

青木抖着手,探了下龍三的鼻息,灰白的臉色慢慢的爬上些血色。

還好,還有氣,還活着。

黎波赤着雙目,抓着伏魔弓,衝著如思連射三箭。

如思飛身閃躲,九丈高台轟然被箭摧垮,躲開了前兩支,躲不開最後一支。

鋒利的箭頭割破了如思的右臉,黑氣從傷口向外瀰漫。

登時,如思腳下一跺,面前的枯骨齊飛似萬箭齊發。

憫殊爆出耀眼的劍芒,素鶴擋在黎波跟前。

側首道:“你去破界,這裏我頂着。”

“可是……”

“別可是,你比我更清楚被死氣傷了是何後果。”

黎波抓着弓身默然不動,深深的看了素鶴一眼,而後決絕的轉身。

伏魔弓綻出金光,赤色的箭拖着紅芒撞擊在界面上。

剎那間,天搖地晃,峭壁崩塌,碎石紛飛淵底裂陷。

“黎波,憑你也想破界?”

如思咬牙擋住素鶴的猛攻,卻是含恨的瞪着黎波。

臉上的傷,她居然恢復不了,死氣也在不停的流失。

這種感覺不好,非常不好,她的臉毀了。

一想到今後要用這張殘缺的臉去面對那人,如思的恨又多了一分。

縱能以術法遮掩,亦改變不了容顏受損的事實。

從她在死地睜開眼,看到他的那一眼時,她知道,自己這一生便是為他而活。

他是唯一一個活着離開死地,也是唯一一個比她強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足矣讓她心動,足夠她為之飛蛾撲火。

遇上了他,追隨他,做他的開疆拓土的劍。

那人卻從不肯給她一個名字,她動了心動了情,偷偷的看了他寫下的一句話。

如是情深思幾許,幾許情深可白頭?

顯然,這話不會是給自己的,可她能騙着自己,說這是給她的。

如思如思,如你情深思你一生。

“他不可以,那加上本宮呢?”

突來的話語驚醒如思,該死,她怎麼這個時候走神了?

而且,她的結界被破了。

一聲鳳鳴宛若曙光,令黎波素鶴終於鬆了氣。

子離/太子來了,他們得救了。

嘹亮的火光照耀着漆黑的白骨淵,將入骨的陰冷悉數驅散。

“怎麼?仙界的人現在都是這麼無/恥打算以多欺少嗎?”

眼波一橫,手悄悄的放置背後攥着飛白。

看着火鳳通紅的飛羽,說不出的厭棄。紅蓮業火的產物,果然,她喜歡不起來。

若沒有它,今日再來十個白離,她有何懼?

只是這業火,實乃自己的剋星,由不得她不心悸。

白離目光流轉,睇向如思分毫不退:“死魔是覺得自己可以代表魔尊做主,重啟仙魔大戰嗎?”

“……”

代表魔尊?她還真不敢說這樣的話。若說了,只怕他不會再看自己一眼吧?

心裏微微一動,法力默默灌注進飛白。

“太子殿下,如今萬年之期已過,這小丫頭權當是見面禮。

下次再相見,本座可不會留情。”

說著,飛白猛的朝龍三一劈,刀鋒凜冽威威赫赫。

白骨堆裂開深淵,速度驚人的撲向龍三腳下。

青木抱着龍三慌忙騰起,黑鶴見機迅速抄住二人直飛出淵。

“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那你小心點。”黎波放心不下龍三的傷勢,拍了下白離的肩頭便追着小黑而去。

素鶴同白離不過是同殿為臣,自然不會似黎波一般隨意。

行過禮,他才匆匆飛出白骨淵。

霎時,白骨淵下就只剩如思和白離,兩人對視良久。

“太子殿下好膽量,如思有事先行一步。”

“主子,不用攔下她嗎?”火鳳叨了下頸間羽毛,有些不懂主子的想法。

“走吧,她傷不了我,你也留不住她。”如今的你我,不足以取勝。

行了幾步,皚皚的白骨下閃着一抹綠光。腦海旋轉,是她的?

拂袖輕揮,露出了骨堆下青碧玉簫,白離彎腰撿起,是方好玉。

指尖微微挪轉,露出了簫身上雕刻的桃花。

想了想,白離將玉簫放進了袖袋,踏上火鳳飛出白骨淵。

剛出白骨淵,便覺氣氛不對,是她出事了嗎?

“怎麼了?”清冷冷的聲音,令人不禁一個激靈。

“丫頭不見了。”黎波首先回過神,側身給白離讓了一條道。

怎麼回事?難道死魔留了後手?只是,死魔為什麼單單擄走她?

“不清楚,我和死鶴上來的時候,青木和黑鶴分別倒在不遠處。

這兩個受了些輕傷,但沒什麼大礙,可是丫頭不見了。”

素鶴蹲在地上,將仙元渡進黑鶴體內,不一會兒,黑鶴悠悠醒轉。

“小黑,知道是誰做的嗎?”

黑鶴眨了眨眼:“貪魔。”

“你確定沒看錯?”怎麼回事?魔界就算要行動,也不該捋走她呀?

還是說……還是說?黎波想到了龍三在白骨淵下吹的簫聲,若是因此也說的過去,只是,死魔歷來獨行獨往,她不該啊?

“小黑可用性命擔保。”

這話就重了,他不是不信小黑,然而他想不通貪魔為什麼要擄人?

“我去救她。”素鶴扭頭就走,內心裏他覺得龍三出事是自己害得。

當時,聽了黎子的話就不會有眼下的種種事。

“慢着,要去也是我去。你身上有傷,青木未醒,再過兩個時辰天就亮了,你把他送回去。

不然陽雲宗該亂了,而且陽雲宗離此處近,難保如思不會捲土重來。

有你在,我放心。”

一把摁住素鶴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地上的青木。

登時,他猶豫了,黎子說的有理,陽雲宗需要留人看守。

道理他懂,可就這麼回了陽雲宗,他的心過不了那道砍兒。

況且,自己有傷,他就沒傷嗎?有多少傷,又是因為自己才有的?

在旁邊看一會兒,白離忽然道:“本宮陪阿黎去救人,你帶們回陽雲宗等消息。”

火鳳從頸間抬起頭,細長的鳳眼錯鄂的閃過一道流光。

主子,什麼時候也會救人了?

“……是,殿下。”

“火鳳。”白離轉身。

某鳳一個激靈,翅膀陡然鋪展開,漂亮的尾羽拖曳出驚心的美麗。

“恭送殿下。”

待二人走遠,素鶴才拎着青木讓黑鶴駝回了陽雲宗,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還取了一粒丹藥給他服下。

先定人心,才能謀算其他。

魔界,終究是仙界的心頭大患,眼下太平也不知還能守多久?

站在陽雲宗的主峰顛上,素鶴靠着小黑看着夜色慢慢從天際褪去。

魔界的入口處,白離睇着黎波用竹筒裝着的化魔草汁液。

冰冷的面色隱隱有崩塌之勢,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沒有別的方法嗎?

“有,可這是最安全也是最好用的。

塗上它,一個時辰內我們與魔族沒有二樣,也不會被他們察覺仙界的氣息。”

可是,它……太臭了,顏色有點噁心。

似綠色的膿液,咕嘟咕嘟的翻滾着,登時令他退了一步。

“嘶……他娘的,還有點疼。”黎波一邊朝臉上糊着,一邊疼的抽冷氣。

這滋味,真他娘的酸爽。

瞥了眼石化的白離,抽着嘴角道:“子離,要不你也回陽雲宗等我吧。

魔界,到底不是鬧着玩的。”

況且,你是太子,要是出事,天帝不得剮了我點天燈。

再說,額……這玩意兒着實有點膈應人哈。

被人說破心思,白離的鎮定有些綳不住了,旋即奪過竹筒。

瞅了一眼又遞給黎波:“你幫我塗吧,去魔界多個人多份力量。”

便是不為著心底那份私心,我也不能看着你獨自去涉險。

黎波糊裏糊塗的接過竹筒,抓起一把綠色的“膿汁”就白離臉上糊。

白離本能的躲閃了一下,瞥見黎波眼底的戲謔,又自己主動把臉貼回去。

不許笑,我只是不習慣與人接觸,非是你心底所想。

“是是是,你老人家說的都對,咱們得快點,晚了丫頭只怕有危險。”

抄着竹筒,確定沒有問題后,黎波把白離的雙手也一一塗滿。

“好了,在心中幻化出自己想要的魔族模樣即可。”說完,將剩下的化魔草汁液全倒在掌心。

搓了兩下,把雙手糊個結實。

閉眼再睜眼,眨眼的功夫變成了一個國字臉相貌平平的邋遢漢子。

“你變成這樣?”白離打量着黎波,霎時覺得自己犯了低級錯誤。

隻身犯險,越普通則越安全,自己到底是心性不足。

這時候,還在乎皮囊是否得體,不該的。

“算了,魔族也有生的好的,沒事。”安慰了一下兄弟,他率先跨進入口。

白離登時收了火鳳緊隨其後,此一去二人均是生死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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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妖傳之容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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