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步登天的機會
“為什麼呀？”女人如同被電了一下，睜大了眼眸，露出一副驚詫面容。
對於乞丐來說，這可是求之不得的機會啊，一步登天的機會啊。
拒絕？
為什麼會拒絕？
女人不懂，真的不懂。
“我不要！”
“你不要？”女人微微傾斜着腦袋，雪白藕臂情不自禁抖了抖。
“嗯，我....”小石頭縮了縮小腦袋，怯怯道：“我，我不想跟你走，我不認識你。”
“陌生人的意思？”女人若有所思的說道：“沒事，我不是壞人，我叫源織女，來自源家。
“源家？”小石頭噘着嘴，迷惘的撓了撓頭，疑惑道：“那是什麼？”
“哈？你不知道源家？”源織女驚訝了，整個人柔和儀態差點保持住。
沒這小子也真有夠無知的，竟然源家都不知道？
“不知道呀，源家是什麼？很厲害的嗎？”嘟着嘴，小石頭還是有些迷惘。
也難怪源織女差點失態，她所說的源家，正是這附近最為蠻橫的人族大佬家族，可以說，即使是“沙海城”這個地方足夠混亂血腥，源家亦是能夠佔有一席之地。
可想而知，源家的整體實力究竟有多麼強大了。
不過，小石頭不知道源家在沙海城的影響力，不代表老乞丐不知道啊。
在聽到小石頭說出“源家，那是什麼？”的那一刻，他整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生怕源織女一個惱怒，教訓小石頭。
“源織女大人，小石頭幼小無知，還請您不要往心裏去，小老兒在這裏給你賠禮道歉了。”老乞丐連忙退後，恭敬的朝着源織女一拜。
而周圍圍觀的人群們在聽到源織女是源家的那一刻，都很是識趣的走開。
源家這尊龐然大物，可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所能夠惹得起的。
老乞丐似乎覺得不夠，彎曲的身子再次低了下去，而他的的雙腳，更是膝蓋着地，跪在了源織女面前。
“爺爺，你在幹什麼呢？”小石頭見爺爺下跪，小臉急了，持着青色竹笛趕緊跑到老乞丐身旁，就要將之扶起。
對小石頭來說，涉世不深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完完全全保持着孩子獨有的單純天性。
老乞丐沒有起身，而是拉着跑過來的小石頭，顫抖着身。
不過，他倒是沒有讓小石頭下跪。
在他的心裏面，他一直覺得，不管自己怎樣的卑微，怎樣的軟弱，自己的孫子，承受怎樣巨大的屈辱，也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孫子遭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是他的信念，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有時候，這些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心中的奢求，其實，很簡單。
“爺？....”小石頭剛想說話，但很快便被老乞丐捂住嘴巴，嗚嗚嗚的叫着。
“你起來吧，我還沒有拿小孩子撒氣的習慣。”源織女輕聲道，看了看顫巍巍的起身的老人，又看了看他懷裏表露出迷惘表情的小石頭，思考道：“說真的孩子，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如果你願意跟我走的話，我會盡全力培養你，讓你成為一個強大的武者。”
“武者是什麼？”小石頭又問。
“小石頭！”不等源織女反應，老乞丐直接低聲呵斥。
他可不敢等源織女開口，自己呵斥，跟源織女開口完全就是不一樣的結果。
當然，這一次老乞丐真的想多了，源織女並沒有往那方面去想，而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小石頭的問題。
“你不知道武者嗎？”呢喃了聲，源織女自顧自的的說道：“武者嘛，就是引用靈力修鍊的人。”說到這，她又愣了愣，望着小石頭依舊迷惘的稚臉，啞然失笑。
“真是不好意思。”源織女說道：“靈力嘛，就是可以用來強化身體的東西，而身體被強化過後，就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改變，而有着各種各樣改變的人，則是被稱之為武者。”
“各種各樣的改變？”小石頭驚奇道。
在源織女開口的那一刻，老乞丐就知道小石頭安全了，便鬆開了捂住小石頭的嘴巴。
“對，各種各樣的改變。”源織女說道：“他們可以飛天遁地，劈山碎石，甚至可以改變地形，掌控雷霆，烈火，暴風，凍雪。”
源織女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總而言之，你只需要知道，對你而言，武者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物。”
“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物？”小石頭又問，稚嫩瞳孔中閃爍着些許火熱。
“沒錯！”源織女掩着嘴笑了笑，她很喜歡小石頭現在的表情，這種充滿期待憧憬的眼神，才是孩童最應該擁有的。
“那，那真的好厲害啊。”小石頭脆生驚疑道：“我....我也能成為武者嗎？”
身旁的老乞丐悄悄注視着小石頭的神情，滄桑的眸子，黯淡了些。
“當然！”源織女肯定道。
“我.....”小石頭猶豫了，低着頭看看自己髒兮兮的小手，又抬起頭看了看一臉笑意，渾身貴氣逼人的源織女，不說話了。
“小石頭，無論你怎麼選擇，爺爺都支持你。”就在此時，老乞丐忽然出聲。
“爺...爺....”小石頭回過頭，在看到老乞丐跟往昔一般和藹可親的面龐過後，稚嫩的眼眶不知不覺晶瑩了。
這一刻，源織女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
其實，他之所以對小石頭感興趣，不僅僅是因為後者能夠在如此幼小年紀吹出悅耳笛音，最重要的是，她的靈氣反饋給她，小石頭的體質比之普通人更加親近靈氣。
如果認真指導，日後對她們源家，必定又是一大新生力量。
小石頭低着頭，扯着老乞丐破爛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我，我還是要跟爺爺在一起。謝謝你的好意，漂亮的大姐姐。”
“！！！”
這一刻，源織女真的震驚了，腦海里如同被萬道驚雷轟擊而過，翁嗡嗡的炸裂，讓她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拒絕了？
又拒絕了？
憑什麼？這個瘦小，連飯都差點吃不起的小乞丐憑什麼又拒絕了？
他，難道是真的不知道作為武者的重要性嗎？
雖說誰都有修習靈力的可能性，也不規定沒有誰誰的指導靈力就修習不了，但有人指導，有資源提供，跟無人指導，無資源提供完全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再說了，在這個雜亂無章，隨時有可能發生命案的沙海城，有着源家的照顧，人身安全更是會大大提高的啊。
然而，這個不過七歲的稚童，竟然猶豫了下就拒絕了？
這，憑什麼啊？！
這一刻，源織女真的想不懂了。
不光是源織女不懂，就連老乞丐，大腦亦是如同遭到重鎚轟擊般，不斷晃蕩。
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過在意，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樂器，朝着源織女恭敬的告了聲退，便連忙拉着不懂事的孫子離開了。
他，可不敢在這個可怕的地方停留過多的時間。
收入什麼的，能比自己的孫子重要？
幸運的是，剛剛反應過來的源織女並沒有惱怒，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逐漸遠去的一老一小身影，嘴角微微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