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戰神封王(下)

第4章 戰神封王(下)

“啊,鄙人是燕地人氏,所以口音不似中原。方才是看到這位仁兄拿着這把劍,在下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喜愛之情,便過來搭訕。若有得罪叨擾之處,還希望三位莫要怪罪。”這青年說話的語氣可以說是非常客氣了。

“哦?那還敢問閣下何故來此?”田少徒接着問。

青年面露悲傷神色,嘆口氣后說道:“唉,家父近日身染重病,諸位應該都知道燕地並無多少名醫,所以我們一路求醫問葯來到了長安。但願京城裏的大夫能治好我父親的頑疾,這樣我就算死也無憾了。”

說著,那青年拂袖擦淚,宇文軒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父皇臨終前自己未能盡到做兒子的孝心,如今這人為了他重病的父親不遠千里來到長安,着實令人佩服。我得幫幫他。宇文軒如是想。

看宇文軒又欲開口,張紹華立刻把劍交還到他手中,自顧自說道:“兄台對令尊的孝順我等兄弟實在欽佩,這樣,我在長安城中也認識幾位醫術高超的大夫,不如等會我陪兄台去請請?”

青年聽后,沉吟一會,微笑着搖了搖頭,道:“多謝幾位好意,在下上前只是被寶劍吸引,沒有別的意思。而且昨日已有一位大夫為家父開了葯,所以就不在麻煩幾位了。我們萍水相逢,多謝關心。”說完又一次向三人躬身作揖。

“如此也好,那我們兄弟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後會有期。”田少徒也起身還禮,然後拉着宇文軒離開,張紹華也起身和那青年互相點頭示意隨着田少徒離開。

目送着三人離去,那青年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嘴角微微上揚,細細品味着自己杯中美酒,喃喃自語:“後會有期。”

出了酒館,宇文軒一臉不解,甩開田少徒拉着他衣袖的手:“你們倆剛才怎麼不讓我說話啊。”

“笨死你得了,這你都看不出來?”沒等田少徒開口,張紹華搶先說道。

“先回王府。”田少徒警惕地向酒館方向望了一眼后拍拍二人肩膀后說。

即使宇文軒剛才肚子裏有再多的疑問,以他的智慧,看到二位好友的神情,頓時也明白了不少。三人專門繞了路回到羲親王府。

摒退侍從。

“你呀你,聽了那傢伙的話你就相信了?是不是還想帶他們來王府上給看病啊?”田少徒無奈地看着宇文軒。

一路上宇文軒早就想通了。近年來東北部的渤海國一直蠢蠢欲動,盯着大周已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表面上還是附庸小國,但其狼子野心早就人盡皆知。渤海國緊鄰大周燕地,那男子自稱燕地口音,可到底是真是假誰又會去專門盤查呢?再者說來,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是事先有了準備的。而且,那個青年稱他父親重病,那他又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坐在酒館裏悠哉悠哉地喝酒?

“我當時也沒多想,他說他爹病了,我就想起我父皇了。所以才輕信了他。”宇文軒道。

“這幾年渤海國暗地裏一直在厲兵秣馬,要不是懼怕你和我們黑翎軍再加之時機不成熟,恐怕早就攻過來了。”張紹華分析道,“先皇陛下就曾多次和我爹說這事。”

“無論是不是真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就進宮告訴皇兄。”宇文軒說。

“暫時先別急。”田少徒制止了宇文軒,“陛下剛剛登基不久,事情已經夠多了,我們仨先查查,然後再去彙報。”

“也好。那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你們倆先回家找田叔叔,他掌管着京城布放,讓他最近多加留意可疑之人。我去葛大哥府上,讓禁衛軍近來加強巡邏,以防刺客行刺。結束之後我們去師傅那裏會和。”宇文軒迅速做出安排。

“好。”

……

城外。

“師傅!師傅?”宇文軒把馬在木屋外的籬笆上拴好。提着兩壇酒,推門而入。

“師傅不會午睡還沒醒吧?”宇文軒看了看天,嘟嘟囔囔說道,“不會啊,老爺子沒這麼懶的呀。是不是出去了還沒回來?”一邊說一邊在院子四周瞅瞅。

就在宇文軒自言自語時,從屋內飛將出來一布衣老者,鬚髮皆白,但眉宇間一點也不顯老態,反而是透露出些許仙氣。年紀雖大,可頭髮和鬍鬚都梳理得十分整潔,頗有一股隱世高人的風範。

只見那老者一記重拳直擊宇文軒,宇文軒連忙後退幾步,先將手中酒罈放下,隨即腳尖輕輕點地,翻身飛躍到老者身後。

“師傅,您都不怕把酒弄灑啦?”宇文軒笑着問道。

“哼,臭小子。廢話少說。”老者瞪了宇文軒一眼。

唉,剛才就不該說他壞話,我這不是沒事找事嘛。宇文軒心想。

師徒二人打鬥了約摸半盞茶功夫,老者虛晃一招退到門旁,隨手拿上一根木棒,再一次沖向宇文軒,口中說道:“好小子,有進步。”

“那是,您徒弟的武功現在可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宇文軒洋洋得意。

“天下第一了不得了?老子打你你敢還手嗎?”老者嗔怒道。

“呃……”宇文軒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師傅。

宇文軒的師傅叫劉文祥,本也是大周的開國元勛之一,當年被宇文軒的爺爺,也就是高祖皇帝封為魯國公。官至太尉、安南大將軍。只是後來與一些官員政見不和加之自己的獨子戰死,頃刻間心灰意冷,毅然辭官。放棄了爵位,也不要府邸,隻身一人來到長安城外的深山裏蓋了間房子。

再後來,宇文軒長到六歲時,被皇上送來他這裏拜師學藝。宇文軒的聰穎好學和頑皮好動令劉文祥對之十分喜愛。自己沒了兒子,就把所有期望都放在了宇文軒身上。不久之後,田少徒和張紹華也被各自的父親送到這裏學武,小小的院子充滿了濃濃的歡樂。以至於劉文祥覺得,給這三個孩子傳授武功和兵法是他中晚年最幸福的時光。

劉文祥對待宇文軒三人,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即使宇文軒是大周的皇子。

不出三十個回合,宇文軒卸力打力,推開了劉文祥手中的木棍。輕輕一掌拍在劉文祥胸口處,隨之趕緊後退幾步,道:“師傅,是我贏了啊,你不許耍賴。”

“贏了老子很得意啊?”劉文祥用木棒在宇文軒頭上敲了一下,“進屋吧。臭小子怎麼今天捨得移動大駕來看我老頭子啦?”

宇文軒拿起剛才的兩壇酒,緊跟在劉文祥身後,笑着說:“徒兒這不是想您了嘛,你看,我還專門給你帶了兩壇女兒紅呢。”

聽了宇文軒的話,劉文祥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眼眶中甚至泛着點點晶瑩。只是他走在前面,宇文軒自然看不到了。

“咳咳……你還知道來看我啊。少徒和紹華那兩個小傢伙呢?”劉文祥問。

“他們等會就來。對了師傅,紹華的武功長進也挺大的,這次出征可是大顯神威啊,連我的風頭都蓋過了呢。等會他來了,您要不也試試他?”師徒二人坐下后,宇文軒道。

而張紹華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好兄弟給賣了。

“哦?是嗎?”劉文祥看着一本正經的宇文軒,無奈地笑笑,搖了搖頭。

二人說著話,屋外傳來勒馬的聲音。

“他們來了,師傅我先去看看啊。”宇文軒起身向屋外走去。

“師傅。”進屋以後,三人同時向劉文祥行禮。

“紹華啊,師傅剛才聽軒兒說你武功大有長進,為師有意試試你的功夫,只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要不你倆切磋切磋,師傅在旁給你們指點一下。”三人剛落座,劉文祥便這樣說道。

張紹華瞪大了雙眼看着宇文軒。宇文軒趕緊說:“師傅,要不還是算了吧。咱們先說正事、先說正事。”

劉文祥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們二人,噗嗤一笑:“你們兩個臭小子啊……行了,說吧,什麼正事啊。”

宇文軒和張紹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田少徒,田少徒會意並給劉文祥講了他們今天遇到的事,順便說出了他們的猜想。

劉文祥聽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罵道:“南越剛打完,這渤海又不安生了。”

“難怪你們今天沒有一起來。那葛雷和老田那裏你們說好了嗎?”劉文祥問。

“都說好了。”田少徒回答,“只是我們還沒給陛下呈報。想着謹慎一些,以免打草驚蛇。”

“沒錯。”劉文祥沉思了一會後說,“這渤海國不甘偏安一隅,早在我朝建立之初就來犯過。那時的大周剛剛建立,根基尚不穩固。不過還是被我們幾個老傢伙帶兵給打回去了。這麼一算,也有四十來個年頭沒有動靜了。”

“怕什麼,他們來我們再打回去不就行了。”張紹華道。

“就是,一次就把他們打疼,看這些傢伙還敢不敢再來挑事。”宇文軒隨聲附和。

劉文祥輕嘆一口氣,似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唉……這些都早已不是我該管的了。我也管不到。”

緊接着又道:“不過為師還是要叮囑你們三個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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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雨瑟醉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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