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媽媽和姐姐

想了很久也沒有想通，余笙真想跳下醬油河試試這是不是夢，但是看了看那烏黑的河水，聞着那刺鼻的氣味，她還是放棄了，就算是死，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吧！

估計着到了放學的時間，余笙回到了家裏，這個她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還沒走到門口，記憶里的一幕幕就湧上心頭。

爸爸在她還沒出生時就去世了，聽鄰居說，爸爸生前一直希望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可能因為這樣，所以媽媽才對她不好，連帶着姐姐也不喜歡她。

不僅如此，媽媽連祖宗都不讓她認，爸爸姓賀，姐姐姓賀，她卻跟了媽媽姓余。

這麼多年，從記事起，媽媽和姐姐對她就很刻薄，就好像她們有仇一樣，記得她考上中專后，媽媽就強行讓她退學，出去打工供姐姐讀書。

如果老天真的讓她活了過來，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任勞任怨任人擺佈了。

進門還沒等把書包放下，就聽到屋裏傳來姐姐的聲音，彷彿早就預備好了就等她回來，“余笙！你怎麼才回來？被老師留下罰作業了？你不是好學生嗎？趕緊給我做飯去！”

余笙輕輕嘆了口氣，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我馬上去，媽呢？”

賀簫的聲音有點不耐煩：“媽去哪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快點做飯，我都餓了！”

余笙沒有再問，扭頭來到了廚房，她們住在農村，兩個卧室，一個廚房，儘管不是樓房，還算寬敞，這些年母親雖然沒有工作，但是不知道哪裏來的錢，生活還過得去。

把米放進鍋里，加好水，余笙蹲在灶前燒着火，看着紅通通的火苗，她抬手擦了擦被熱氣炙烤出的汗水。

現在正是夏天，快要期末考試的七月，外面驕陽似火，穿再少也熱的不行。

現在她身上穿的是姐姐的舊衣服，長這麼大，除了校服之外，媽媽從來沒有給她買過一件新衣服。

余笙一邊看着火，心裏一邊不踏實，總覺得像在做夢。她伸手沖自己的大腿就是狠狠的一下，掐得有點重，當時眼淚就掉出來了。

“嘶……”余笙吸了口氣，撩起群里一看，大腿已經青了。看着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她心裏一顫，很疼，難道真的回來了？

不會某一天又回到那個她想要逃離的時代吧！想到這，她趕緊站起來，把水缸里的水用水瓢舀到洗臉盆里，弄了滿滿一盆。

看着那盆清水，余笙深吸一口氣，接着猛然一低頭，把臉埋進了水裏。

她不會游泳，生長在北方內陸，是個旱鴨子，冷不丁到了水裏，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從四面八方襲來。

憋着的那口氣越來越少，最後，余笙嗆了一口水，急忙從水盆里把頭抬了起來，抹了抹臉上的水滴，大口地呼吸着。

“不是夢……這是真的！”

她正在高興着，廚房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人還沒進屋，聲音先進來了，“余笙！你個死丫頭，發什麼呆呢？飯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