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戰爭
從我的身後,猛地發出一陣巨大的喊聲,這聲音讓人感到一陣一陣的地動山搖,周遭的枯葉落了,我從地上撿起了一片沾染着血跡的枯葉,大地隨着數萬人的踐踏在哀悼。
在我身後白狐氏族的兵士抓着長劍順着那些胳膊粗細的繩子,從城牆的上方,一點一點的溜了下來,這些手中執着長劍的劍士,他們披着銀色的甲胄,踐踏着同類的屍體,朝着我面前的霜狼氏族帶着響亮的殺字奔騰而去。
這殺意令人膽寒,而又令人血液都要一同冷卻下來。
我在這屍體堆積的地方身後就是無數的兵士,手中捏着比他們身軀還要長的大劍,在喊聲當中朝着我面前的霜狼氏族而去,這白狐氏族的兵甲,身上依舊綻放着屬於他們白狐氏族一族標配的水藍色,波紋狀的光澤顯得柔和而又深沉,但是此時卻充滿了殺意。
他們一個個從我的身旁衝過去,在他們視死如歸的眼神當中,我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迷茫湧上了我的心頭,我一時間感到有些苦澀,隨後又想到無論眼前發生了什麼,我都該快些找到陸菲菲,陸菲菲,那個女孩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找到她,現在的她是我為一個還能讓自己行動起來的理由。
或許是因為我心底所遺留下來的那點絲絲縷縷的愛意,或許是因為我還想重新回到我的那個世界,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莫名其妙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讓我甚至都要忘記了現實。
但是或許這種衝動,更多的還是源自於我對於陸菲菲心底潛藏的那種說不出的愛意,那種心酸的感覺,或許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跟着這些兵甲一同朝着霜狼氏族的領地而去。
大祭司依舊在那黑洞前舞蹈着他那詭異的舞蹈,同時整個人都輕輕的不斷地在吟唱,常冰像是高傲的女王,站在大祭司的身旁,隨着白狐氏族的兵甲而去的同時。
霜狼氏族內部披掛甲胄,抓着大劍的粗野漢子,早已應聲而戰,在粗暴的喊聲與戰鼓的鳴叫聲當中,跟着白狐氏族而來的兵甲廝殺在了一起。
蒼穹之頂懸浮着陰沉的濃雲,濃雲壓得整個天空都很低迷,豆大的雨滴,朝着地面打去,鋪灑在我的臉上或者身上。
雨水從我的額頭落到了我的眼睛當中,混含住了我的視線,在我的身旁的幾個人已經倒了下去,幾個粗大的漢子帶着巨大的長劍連同着一顆頭顱就像是被拍起來的皮球那樣,砍飛了出去,夾雜着紅色的鮮血,如同綢帶。
在前邊霜狼氏族的兵甲其中一個舉着巨大的長劍在喊聲當中已經朝着我兜頭砍了下去,我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十八年來何處能夠見到這樣的場景,雨水混含着血水而去,天上的雨滴,沖洗着這人間的罪孽。
在霜狼氏族後邊有着一個個獨角的巨獸,那是霜狼氏族一族獨有的科多獸,科多獸笨重而又強大,它的破壞力作為攻城幾乎強大到能頂一個軍隊的力量。
並且科多獸還具有着震蕩軍心的作用,在這些朝着我們重來的兵甲當中,四頭笨重的巨型科多獸朝着我們迎面而來,他們不光是只為了激憤軍心,在科多獸的尾巴之上,還墜着一連串的鞭炮。
這種東西讓這四頭龐然大物紅着眼睛能夠不分敵我的從戰場之上踩過,地上的屍體有的直接會被踩成肉餅那樣,地面傳來一陣一陣劇烈的動蕩,在我的身側四隻巨大的科多獸仿若四個巨型坦克開過那樣。
它們踏過的痕迹留下的是一連串的鮮血與肉泥,同時還有令人心悸的慘叫聲。
在我前方一個執有長劍的兵甲已經朝着我兜頭砍了下來,我渾身上下抖如篩糠,天地之間這片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座廝殺的地獄,四周除卻慘叫與廝殺聲,沒有了任何聲響。
我的大腦當時一片的混亂,但是猛地又是一震,在模糊的意識當中,求生的意識,仿若一束箭猛地從我的心底竄了出來。
我以着自身極限的速度朝着地上打了一個滾而去,濕漉漉的地面讓我沾了一身的血泥,儘管如此我依舊在胳膊上邊被那劍刃劃破了一條深深的口子。
這雨滴從天空逐漸變大的同時,原本半空當中那靜靜懸浮的黑色紙人,身側湧現出了一層黑色的如同保護膜一樣的東西!
我的胳膊頓時感到痛的厲害,但是我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是叫苦喊疼的時候,我順着地面打了好幾個滾,鮮血順着胳膊肘的傷口溢了出來,我隨意的抓了一把泥巴,黏在了胳膊的傷口處,讓鮮血在這個時候總算是略微的止住。
那甲士卻並未對我放過,他方才那一劍劈到了地上,只大概的蹭上了我一些皮肉,自然不會如此善罷甘休,此時在喊聲當中再次的朝着我衝來。
我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水,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罵了一句:“你婆了個巴子,真是沒完了!“
我從地上抓了一把爛泥,朝着那甲士的面門扔了過去,隨後朝着後邊就是打了好幾個滾,地上的屍體粘巴巴的,每當蹭到一兩個斷肢的時候,總是會讓我感到一陣一陣的毛骨悚然。
我努力的克服着自己心底的那種噁心與痛苦,我從地上抓起了一把沾着血的長劍,那甲士此時已經迎面而來。
我用劍格擋住了他朝着我揮舞過來的一劍,他的力量大到我跪在了地上,隨後他便是一腳從我的下巴踹了過來,頓時就是鼻子一熱!
大腦裏邊好像被一列火車開過那樣,鼻血順着臉劉到了下巴,好像小溪那樣。
在閃電當中,我看到他拿着大劍對準了摔在地上的我的心臟,我心中念着阿彌陀福,一陣死亡的恐懼感從我的心底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