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鬥法
“師父，那幫傢伙來了。”張哲學手中提起破柴刀，跑到雲山老道身邊說道。
“我知道了，你去大殿那邊坐着看熱鬧就好了，等我收拾了這些雜碎咱們就走，你還是把那把破柴刀扔了吧，小心扎到自己的腳面。”雲山老道依然躺在躺椅上，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對到來的這幫彪形大漢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張哲學見雲山老道穩如泰山的樣子，心裏也踏實了很多，心想，這就是高手的氣派吧。他知道自己在旁邊就是個累贅，便很聽話的走到大殿的門檻上坐下。他沒有見過這個世界裏神乎其神的法術，雖然在地球老家的時候從電視上網絡上看到了很多鬥法的場景，但那都是被那些導演臆想出來的，誰也不知道真正的法術爭鬥到底是什麼樣子。所以他對雲山老道跟這幫大漢的鬥法及其期待。
那八個大漢離着雲山老道四五丈遠之處便停下腳步。那個高大精瘦的老大從人群後走到前面，沉聲說道：“疊雲手陳赫，我們廢話少說，你把上清山三元鍊氣法門交出來，我們兄弟就撤回去，不再跟你計較。這幾十年了，三元鍊氣法門你背也背下來了，交出來你也不虧了。”
那個老三叫囂道：“陳赫，你趕緊你交出來，不然你就別想活着離開。”
雲山老道緩緩坐起，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再緩緩站起身，突然一張口，一道水箭從口中射出，晶亮的水光迅如閃電，眨眼間已經擊穿老三的頭顱。那老三連一聲叫喊也沒有發出，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聒噪。”雲山老道淡淡的說了一聲。
那老大身形一動便向後飛躍，同時口中大喊：“散開，佈陣。”一眾大漢迅速向四周散開，圍成一個陣勢，手中的兵器都亮了出來，把那個老大圍在中間。
雲山老道呵呵笑道：“區區一個凡人的六合陣就能擋住老道我嗎？你們真是不知道凡人與鍊氣士之間的差距。”說著緩步向前，往六合陣走去。在他的眼裏，這些凡人所謂的陣法在他面前都是樣子貨，根本不用費什麼心思琢磨，破解什麼陣法，只要一路碾壓過去，這個陣法自然就不存在了。
那老大退到陣中間，喝道：“幫我抵住五息時間。”說著伸手探入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被折成三角形的黃色紙符。
此時雲山老道已經走到陣前，雙手掐了個法決，體內真元轉動，即刻間數個火球就從手上冒了出來，接着兩手一彈，七八個火球便向那群大漢射了過去。那些火球飛到每個大漢面前，突然爆開，形成一個火網，轉眼間便把那些大漢包住，幾乎就是兩個呼吸工夫，只聽到數聲哀嚎的聲音，那些大漢已經化成一團團飛灰散落下來。陣法瞬時間被破去，只餘下那個老大安然無恙，似是周身有一層屏障，將雲山老道的火網擋了下來。那火網燃燒了兩三息后，便自行消失不見。
雲山老道眉頭一挑，詫道：“嗯？有點意思。”
那老大要的就是這兩三息的時間，他帶這些人來其實就是個炮灰的作用，為他拖延出這些許時間。趁着這兩三息的時間，那老大咬破舌尖，然後運動自身的真氣，將真氣融入到那口舌尖血中。這口血幾乎聚集了他全身的精華，因此血噴在那紙符上，紙符光華一閃，迅速化成一隻短箭，只見那老大朝着雲山老道一指，喝了一聲：“去。”那短箭光華一斂，咻的一聲朝雲山老道射了過去。
“符寶？”雲山老道沒想到這大漢居然有符寶在身。按說這些人沒有任何的修鍊氣息存在，不可能有修行人才能動用的符寶。見那符寶短箭射來，雲山老道身形一動，便向後急退，同時右手捏決一抖，一個彷彿是玉石雕成的盾牌擋在身前。
雲山老道剛剛將玉盾催動起來，那短箭已經射在盾牌之上，只聽啪的一聲，玉盾便四分五裂，碎成七八塊落在四周。雲山老道是久經戰陣之人，見玉盾碎裂，忙把身體向旁一扭。短箭擊碎玉盾后毫不停留，繼續前射，咻的穿過雲山的肩頭，帶着一片血花轉了個頭，回到那老大的手中，光華閃了閃，依舊化成一個黃色的紙符，只是紙符的顏色似乎淡了少許。
若不是雲山老道反應靈敏，扭身避開，這一箭剛好是穿胸而過，哪裏還有命在？雲山老道提身飛上半空，在腰間的口袋上一拍，一把灰光盈動的飛劍從口袋中飛出，在他身邊環繞飛舞，將周身護住。接着用雙指在傷口四周點了幾點，止住噴涌而出的鮮血后，便凝神立在半空，等着那符寶的第二擊。
那老大寄出符寶后，彷彿被抽盡了血液和力氣，彎着腰，像是要斷了氣一樣的大口喘息着，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此時見那符寶雖然傷了雲山老道，卻只是傷了雲山的肩頭，沒有取了雲山的性命，他已經沒有能力再催動一次符寶，知道此事再不可為，當下毫不猶豫，深提一口氣，拼着損傷身體急速向後縱越，半空中一轉身，就要向山下飛躍。
“哼，傷了老道還想走？”雲山老道已經看出那老大隻有一擊之力，再無能力激發符寶，怎能放過他？右手捏決，朝身前的飛劍上一指，口中喝道：“去。”只見那飛劍劍光閃動，流星一般朝着尚在半空中的那個老大射去，轉眼間便將他頭顱擊穿。那老大的屍身又向前飛了幾丈，這才跌落下來。
雲山老道伸手一招，飛劍飛回到腰間的口袋中。從雲山老道擊殺第一個人開始，到那個老大的斃命，不過是六七息的時間便已經塵埃落定，跟張哲學想像的那種光怪陸離、驚天動地的鬥法完全不同。他只看到雲山老道受傷，接着那個老大轉身逃離，再接着就是被雲山老道發出的一道灰光擊中斃命，整個過程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
雲山老道落在那個老大的屍首旁，彎下身，在那老大的懷中取出那個符寶，看了看，便知道這個符寶也是一個鍊氣層的修士煉製的，估計修為比自己高了兩階，是鍊氣九層的高手，或許是鍊氣大圓滿的修為，若是築基修士煉製的符寶，自己根本無法躲開那一擊。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築基修士的煉製的符寶，就憑那個所謂的老大的肉體凡胎根本無法催動。即使是這樣，就算那老大不死，回去以後也會少了十年的壽命。
雲山老道將符寶放入懷裏，口中嘟囔道：“看來還能用上兩三次，也不算白白被傷了一次。”說著朝屍首彈出一個火球，轉眼間便把那屍首燒成灰灰，然後大袖一揮，將那些骨灰吹得四散，地上只留下一片火燒的痕迹。
張哲學沒見到他想像中的鬥法場景，整個鬥法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乾淨利落，除了聽到那些大漢的幾聲哀嚎，連個爆竹大小的響動都沒有。見到雲山老道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這麼一大幫子人，雖然雲山老道自己也受了傷，但這又有什麼奇怪的？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道理，當年自己再江湖上打滾的時候也沒少挨刀子，十次裏面總是有那麼兩三次被砍得鮮血淋淋。見雲山老道走回來，他忙迎了上去，問道：“師父，您的傷沒事吧？”
雲山老道笑道：“呵呵，沒事，小傷而已。沒想到這幫傢伙里居然有一個能催動符寶的，不小心着了道。”
張哲學走上前，攙着雲山老道坐下，很熟練的把雲山老道的衣服脫下來，又跑回屋裏拿出金創葯，撕了雲山的舊道袍，很快便給雲山包紮好，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雲山老道笑道：“你小子的手法很熟練啊，看來你前一世沒少干這事。”
張哲學笑道：“那是，想當年你徒弟我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打打殺殺的自然是少不了，手下的兄弟們受傷的也不少，這種事怎麼能少幹了？”說著又從包裹里拿出一套乾淨的道袍給雲山老道穿上，問道：“師父，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雲山說道：“還能怎麼辦？走啊，離開這裏，再找個地方落腳，不然就沒有安靜日子過了。”
張哲學說道：“看來的這些人也不怎麼樣嘛，我們幹嘛還要走？大不了來兩個殺一雙，來一群殺一幫，殺到乾淨為止，這樣以後就清凈了，省得我們跑路。”
雲山老道搖頭嘆道：“你小子說得容易，今天來的人中就有人動用了符寶，誰知道後面來的人裏面有沒有什麼法寶在身？老道我都沒有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了，還有人記得我當年得了三元鍊氣法門。要不是這幾十年我把三元鍊氣法門修鍊到第七層，早就被人家大卸八塊了。”
“師父，你說的這個三元鍊氣法門真的那麼好嗎？值得這些人幾十年了還惦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