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敵
“你果然蘇醒了血脈之力,即便是秦晷也不曾做到這一點。”
秦青山眼中帶着忌憚之色,秦氏部落的歷史無比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萬年之前,期間也數次面臨滅族之禍,但最終都度過了劫難,這樣一個部落沒有點秘密是不可能的。
秦恆握拳,他的體內有磅礴的力量在流動,雙手握拳,戰意在不斷攀升。
這是他突破后第一次全力催動力量,直接引動了血脈當中的力量,這一刻的秦恆覺得自己可以戰勝任何對手。
“殺!”
秦恆怒吼,他主動出擊,只見他跨出一步,直接越過了數丈距離,體內血液流動,傳來隆隆的巨響,所到之處土石翻飛,宛若驚濤拍岸,勢不可擋。
“即便你催動血脈也不是我的對手,你才剛剛突破藏海境,都不曾凝練體內的經脈,而我已經打通了三條經脈,力量遠超於你。”
秦青山臉色凝重,他揮動血氣長刀,一丈長的刀芒墜落,好似銀河倒掛,燦爛的神光衝出,將秦恆淹沒其中。
修士到了藏海境之後要打通體內的經脈,尋常修士打通三條便已經是藏海境初期巔峰了。
秦青山在數十年前就已經是藏海境修士,雖然局限於自身的天賦無法將提升境界,但是打通三條經脈的他在基礎上就勝過秦恆不少。
反觀秦恆畢竟因為突破的時間還短,還不曾打通經脈,不過他有血脈力量加持,戰力不會遜色秦青山。
秦恆不曾多說,他緩緩震拳,其身後模糊的虛影越發龐大,最後停留在三丈大小左右,更有一股威嚴凝聚其中,秦恆體內的血脈在沸騰,黑色頭髮在飛舞,甚至還冒着血色的神光。
一隻拳頭撕裂刀光,秦恆身上有血跡在流,他憑藉著肉身的力量硬悍血天部落秘法,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他的氣勢越發強橫了,有橫推一切的決心。
“你有經脈力量,我有血脈加持,在基礎上我就不輸你多少,而且,我看你能夠戰到什麼時候。”
秦恆長嘯,他指天踏地而來,他靠肉身力量在戰鬥,催動血脈也只是讓他的力量更強而已,他唯一的勝算就在於秦青山身體機能的腐朽,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獲勝秦青山必定會敗亡。
秦恆緩緩前行,在拉近與秦青山之間的距離,這一刻的他好似宛若驚濤駭浪下的扁舟,看似危機重重卻可以保持不被顛覆,秦恆在尋找契機,只要秦青山出現頹勢便是他發動雷霆反攻之時。
秦青山臉色不變,他深知秦氏族人血脈的強橫,不然這一代也不可能只有一人能夠覺醒,對於秦恆能夠抗衡自己的秘法他並不覺得意外,即便如此秦青山依舊有着十足的信心,他不停揮動血氣長刀,燃燒氣血,在短時間內恢復到了巔峰時期的戰力。
“即使我只能短時間內恢復戰力,依舊可以將你斬殺,但你死去的消息傳來,我看秦晷哪裏還有精力戰鬥,必定隕落。”
秦青山冷哼,他在咬牙,將所有的氣血都催動起來,忽然,他手中的血氣長刀崩碎,爆發出了無盡的神光。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血天部落秘法!”
秦青山的臉色很白,別看剛才交手的時間並不長,可實際上他已經催動了所有的力量,年邁的肉身根本堅持不住,出現衰弱的跡象。
不過秦青山畢竟是老牌藏海境強者,他的反應速度很快,強行將經脈給崩碎,換來最為強橫的力量。
漫天血色光雨飛舞,每一道都凝聚成刀芒,好像無數的流星從天穹之上墜落,無比恐怖,這是秦青山崩碎經脈換來的強大攻擊,即便是藏海境中期的修士都要暫避鋒芒。
“這就是我的極限戰力,可惜已經老了,再強的力量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秦青山的臉上有着一抹追憶之色,他在踉蹌後退,臉色蒼白無比,崩碎了經脈后的他根本無法再戰,身上的氣息也開始衰退,等到氣息完全跌落就是他隕落之時,不過秦青山並沒有任何的後悔,如果今日能夠將秦恆斬殺,他就算死去也沒有了任何的遺憾。
斬殺了秦恆就是替血天部落除去未來的一個心頭大患,這便是部落之間的戰鬥,沒有對錯,這也是大荒的寫照,每一天大荒當中都有無數的部落被滅族,也有無數的部落崛起,有時候和蠻獸之間的戰鬥才更為慘烈,戰敗后連族人都會成為蠻獸的血食。
刀芒傾瀉而下,每一道的威力都不算強,只能威脅到蘊靈境巔峰的修士,但是刀芒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完全就是無差別攻擊,想要直接將秦恆斬成一堆爛泥。
秦恆神情凝重,他左右移動,想要避開刀芒的攻伐,可惜在面對這種無孔不入的攻擊時根本無用,血天部落的秘法自然不可能輕易就讓人破開,刀芒從四面八方落下,而且速度太快,根本無從躲避。
“可惡,只能硬抗!”
秦恆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秦青山施展的這門秘法的確很厲害,尤其是在針對大範圍屠殺的時候,想來這正常,血天部落是一個中等部落,如果沒有足夠強橫的秘法又怎麼能坐穩這個地位。
“氣血燃燒,全力催動血脈!”
秦恆做出了決定,他全身綻放光芒,身後的虛影越發凝實了幾分,這是血脈燃燒到極限的反應,好在他年輕,肉身恢復力很強,否則他也不敢這麼做。
“轟隆”一聲,秦恆的身影從原地消失,被血色刀光完全淹沒,整片山林都出現了霧靄,這些都是地上的塵土,原本平整的地面都離開了一道道口子。
“結束了嗎?”
秦青山的眼中有期待之色,他相信在面對這樣攻擊的時候即便是自己巔峰時期也要隕落。
“怎麼可能?!”
一聲驚呼,秦青山眼睛瞪大,不過很快他的氣息就消散了,已經死去。
在霧靄當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他身上還在滴血,露出了森白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