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開局就吃雞
“沒事，咱們做的是夜宵生意，現在還早。”
處理着小龍蝦的周安安順帶安慰了對方一句，眼裏卻帶着幾分焦急。
MMP的，和他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嘴上說著不着急，但是看着剛剛抽空用十塊錢買來的電子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半，周安安的心裏怎麼能不急。
從六點開始，自從第一位大顧客進來之後，只有寥寥三人前來吃燒烤，合起來收入不過四十塊，凈利潤才二十八塊，這讓準備了十張桌子的周安安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難道他預估錯了形勢？
饒是經歷了十幾年的社會生涯，周安安也不免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
畢竟他對燒烤攤賺錢的認知，主要是停留在畢業兩三年之後，距離現在也有個六七年時間了。那個時候他在工商局當個臨時工，聽到一位燒烤攤主兩年買房，三年換路虎的經歷，深知其中的暴利。
可是現在來看，暴利是暴利，但是沒有顧客啊。
“哦。”
聽了周安安的話，王榮一想也對，就繼續安心處理起小龍蝦來，只是手上的動作麻利了許多。
或許是重生者的氣運眷顧，周安安預料中的冷場並沒有出現，時間剛過九點，一大波逛夜市逛累的顧客陸續而來。
甚至在十點的時候，燒烤攤的生意達到了第一個頂峰，同時有五桌人在座，數數也有十五六個人，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了。
在夜市擺攤的攤主不少是外地人，都有吃夜宵的習慣，收攤的時候已經很累了，都下意識地找最近的店吃些東西，而飄了半個晚上香味的燒烤攤自然成為了首選。
以前這附近都沒什麼夜宵攤子，如今有了如此近距離的選擇，誰還會跑到步行街那邊找吃的。更何況，香辣味的小龍蝦是不少外地人的偏愛。
“大家不要急，先去坐一下，馬上好。”
一邊轉動着烤串，一邊招呼着客人，周安安根本顧不過來。
就像現在，愣憑他好說歹說，旁邊還是站了好幾個等着打包的顧客，滿頭大汗的周安安真是累並快樂着。而第一天當服務員的王榮完全是腳不着地，手忙腳亂的，工作效率低得讓人看不下去。
甚至於，他腦海里還閃過僱人擴大經營的想法，卻在一瞬間掐滅。
年輕人，不能驕傲。
一直忙到十一點半，大部分客人離開，周安安和王榮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雖然今天晚上的客流並不是很大，但是第一次做燒烤生意的周安安卻有點不適應，最主要的是這年輕的身體體力有些不行。
若是換做十幾年後的大叔體型，身肥臉胖，那就真不行了。
看來，是時候來一波堅持不懈的鍛煉了。
“累死我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王榮吐了一口氣，臉上卻帶着一種別樣的輕鬆。
雖然他只是端菜收拾桌子，但是工作強度一點都不少，尤其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看着燒烤攤的生意如此火爆，王榮覺得自己目前暫時不會失業了，三千塊的月薪也有了保障。
“這麼慫，是不是晚上看小片子，看虛了。”
笑着拍了拍王榮的肩膀，臉上強裝鎮定的周安安打趣了一句。
看着架子上第二次擺上去的蔬菜只剩下寥寥一點，周安安有一種滿足的幸福感。
現在還沒有統計收入，但是一直收錢的周安安能略微估算出一個數字，絕對算得上是他人生中賺到的第一大筆金。
而且可以預料，生意絕對不會就今天一天。
從那些顧客的反饋中就知道，好幾桌的客人可是加餐了好幾次。
“屁，我可不會看那種片子。”
反擊了一句，王榮乖乖地靠在椅背上，緩着氣。
“很晚了，我們快點收拾一下，早點休息。”
還有一些垃圾和東西需要整理，周安安顧不得有些發酸的雙手，起身去整理了。
本來十一點半還遠遠未到夜宵的收攤時間，但是白天準備的蔬菜已經賣得差不多，晚上也沒有地方買菜，周安安自然只能早點歇業。
若是按照前世的生活習慣，周安安這個點絕對是躺在床上休息了，如今雖有些累，但是精神卻依然很是亢奮。
只能說，這年輕時候的精力，絕對是夠旺盛的。
“陳姨，真是麻煩您了。”
收拾完攤子，周安安滿懷感激地走到蛋糕店，感謝了一聲被他拖到這麼晚的陳月華，順便再送上一盤熱乎乎的小龍蝦。
因為燒烤攤子的電都是從蛋糕店接來的，陳月華一直開門到現在，這也是一個人情。
“說什麼客氣話，這還多虧了你，我今天賣的飲料比我一個月賣的還多。”
看着眼前勤奮的少年，陳月華眼裏滿是欣賞。
再比比家裏那個好吃懶做的姑娘，真是人比人得扔。
不行，二胎必須生一個，回家和老胡嘮叨嘮叨。
“這麼晚了，您怎麼回去？”
“我老公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們呢？”
“我們就住在不遠的地方，那我們先走了，您也早點回去吧。”
“好，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啊。”
......
“額啊......”
伸了個懶腰，周安安睜開迷濛的雙眼，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間，忍不住拍了拍有些糊塗的腦子。
片刻之後，恢復清醒的周安安想起昨晚在王榮家寄宿，回來后一躺床上就睡了。
“錢呢。”
翻找了一下，周安安在老式的床頭柜上找到了用紅色膠袋包裹着的一堆零錢，興緻勃勃地數起了昨天的收穫。
睡到自然醒，睡醒就有錢數，絕對是讓人幸福的時光。
“685.2元，扣除705.8元的成本，凈虧本20.6元。”
數完錢之後，周安安快速算了一下利潤，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想過燒烤攤子賺錢，但是沒想到如此賺錢。
雖然賬面上依然是虧本20.6元，但這可是扣除了很多硬件成本之後的數字。
單是算蔬菜成本的話，利潤達到了400元以上，這還是有三十多斤價格昂貴的小龍蝦沒有賣掉的情況下。
要知道，這還是05年，麗州市中心房價尚在千元每平米的05年，公務員月平均工資還未突破兩千的05年。
這就月收入破萬了......
開局就吃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