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狐狸精
鳳姨娘和魏姨娘在秦珂面前撲了空,便只能悻悻而歸。
回自院之路,魏姨娘注意到夏秉良和隨身書童向古在院中練劍。
“此事必須防患於未然,王妃不管,自有人可管。”
“姐姐此言何意?”
“妹妹你只需要配合我,自有人替我們出面對付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魏姨娘眼中狡思。
夏秉良劍畢稍事休息,卻聽到遠遠傳來魏姨娘和鳳姨娘的聲音。
“向古你聽。”
“聽着好想是鳳姨娘和魏姨娘二人的聲音。”
二人只聽聲音越走越近,夏秉良也終於聽清了她們談話的內容。
“姐姐啊,那個叫谷女的丫頭真是王爺的新歡嗎?”
“王爺親自帶她過府,第一天來便上桌吃飯,還能不是嗎?你再看看她生得那副沉魚落雁之貌,勾引王爺對她動心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經姐姐一言,她倒是真有一副狐狸精樣,可王爺為何不明說宣佈納妾一事呢?”
“王爺想要哪個女人,你我甚至王妃姐姐都不敢多言,王爺唯一在乎的,當是世子的想法,才未能太早挑明了說,怕父子之間生了間隙。”
“姐姐說得確實在理。”
二人邊走邊說,正從假山道出來,便看見了夏秉良怒上眉頭。
“世子!”鳳姨娘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
夏秉良扭頭便跑了起來,向古着急忙慌地追了上去。
不憶居,房中燭火通明,夏懷瑾召安容華談話。
“本王可以答應你,在太后未回宮的這段時間,收留你暫住王府。”
“如此甚好。”安容華悅而一笑。
“只不過,你要以何身份留在王府?本王府中總不能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以防惹人閑言碎語。”
安容華思索眨眼間,玩心一起,流露出微妙的笑容,意圖挑逗夏懷瑾一番。
“不如王爺收了我做一門小妾,這樣我就有了身份,有了倚仗,不再是來歷不明,也不會惹人閑話了?”安容華故作言語勾引,更向夏懷瑾靠近過去。
“你這狐狸精,休要痴心妄想!”
夏秉良破門而入,持劍便向安容華刺去。安容華驚色之際,一把拽住夏懷瑾躲在他的身後,夏懷瑾亦自然地將她護在身後。
“放肆!何人教你持劍傷人。”夏懷瑾露出了嚴父的姿態。
“父王,您難道要護着這個狐狸精,您難道真要納她為妾?”夏秉良怒手砸了劍。
“胡言亂語,給本王回房間面壁思過,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出門!”
“好啊,是不是我面壁你就不娶這個女人?夏秉良氣問。
“出去!”夏懷瑾盛怒。
向古惶恐,趕緊拽着夏秉良離開了房間。夏懷瑾恨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卻見安容華獃獃地痴望自己,她着實難得見夏懷瑾這般動怒。
而躲在夏懷瑾身後的安容華,玉肌凝眸,純粹清透,小鳥依人的依賴人模樣不禁令人動容。
“王爺為了我如此怒對世子,恐怕不妥吧?”
“誰說本王是為了你?”夏懷瑾決口否認。
“原來不是為了我啊。”安容華難掩失落還故作不稀罕地推開夏懷瑾,“不過世子這一鬧,正應了王爺的擔憂,看來我要留在王府,真的需要一個正名。”
夏秉良在房中面壁,水米不進,怒火不息。
向古在廊上打起了瞌睡,不知不覺有個人溜了進來,推開了房門。
“出去,我什麼都不吃!”
“什麼都不吃,我可不是來給你送吃的奴才。”
夏秉良一聽這張牙舞爪的聲音更加火冒三丈,轉身果真看見是安容華,手裏還抖摟着他落在夏懷瑾那兒的劍。
“是你,你還拿我劍,你還我劍你出去!”夏秉良沖安容華大喊道。
“小良兒沖我發火也沒用,我只是來告訴你,王爺也就是你父王已然決定,留我在府中……”
“鳳姨娘果然說的不錯,你當真是狐狸精!”夏秉良怒不自已。
“鳳姨娘?”安容華不屑地呵了一聲,趕緊安撫這年少氣盛,大動肝火的侄兒,“你先聽我說完啊,王爺是留我在府上當個丫鬟,並非像你想像的那樣。”
“父王他不準備納你為妾?”夏秉良將信將疑。
“我如此年輕貌美,憑什麼給他一個年歲老去的王爺當妾室?”安容華一副認真嫌棄的模樣。
“你憑什麼說我父王老,你不給他當妾室是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才配不上我父王!”夏秉良顯然減輕了怒火,卻沒有完全放下,“不行,我不喜歡你,就算留你在府上當丫鬟,我也不能安心!”
“此事或許不能順應小良兒心意了,王爺吩咐過,以後我就在你這伺候。”安容華說出了一副勉強的態度。
“什麼?”夏秉良大驚,“不可能,我不接受!”
“可王爺一諾千金答應收留了我,若是不能留在小良兒這,便只能回不憶居伺候王爺的起居生活了。”安容華故作煩惱樣子。
“那更不行!”夏秉良被安容華逼得無路可退。
“既然如此,小良兒你最好遵從王爺的安排,以免我這個外人,傷了你父子二人的和氣,我可不願如此。”安容華刻意強調道。
夏秉良竟因安容華言語之中冷靜下來,他確實不能因為一個外人與自己的父王生了間隙。
“沒錯,你就是一個毫不重要的外人。”夏秉良耍起小孩子脾氣似的。
安容華怎麼不知自己這位侄兒的脾性,無生身母親陪伴的他,只是過於在乎夏懷瑾這位父親罷了。
“如此說定了,時辰不早了,我隨意在客房就寢便好,小良兒也早些歇息,明晨一早,去跟你父王道個歉。”安容華一手將劍遞給夏秉良,一手遮掩着打起了哈欠。
“我憑什麼聽你說教!”夏秉良滿臉抗拒接下劍。
安容華出了房間,走到趴在廊上瞌睡的向古身旁,一聲令下。
“大膽奴才,快醒醒,帶我去客房!”
“啊!”向古驚醒,被嚇得不輕,走着踉蹌給安容華帶路。
夏秉良硬是愣住,突然反應過來。
“你不也只是王府的一個婢女嗎?憑什麼使喚向古啊?”
夏秉良氣得直跺腳,卻發覺門邊外放着食盒,打開便是他愛吃的糕點。
夜晚的王府多了幾分吵鬧聲響,不憶居內燈火闌珊,夏懷瑾未起睡意,他竟有幾分擔心萌生心頭,不可否認是為谷女而起。
安容華躺卧在不熟悉的床鋪,這一日的驚奇,令她疲憊而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