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系統
“宿主遇到致命攻擊，自動護主模式開啟！”
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王昊的腦子裏響起。陌生，是說這聲音不屬於他所能想起來的任何一個人。熟悉，是因為這聲音，他好象在哪裏聽到過。
但此刻的王昊在迷糊之中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只覺得體內突然有一陣舒服的暖流散向全身，之前的些許疼痛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塊頭“哎呦”一聲縮回了腳，他覺得自己踢向王昊腦袋的腳似乎踢在了一塊鐵疙瘩上，腳趾頭好象骨折了，鑽心的疼痛。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怒喝響起，幾人轉臉一看，是教導主任徐善寧來了，連忙一轟而散。
徐善寧彎下腰，把布袋從王昊頭上拿掉，見王昊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嚇了一跳，上前伸手試了一下鼻息，發現王昊氣息勻靜，才放下心來，輕輕推了他一下，問道：“這位同學，你沒事吧？”
王昊此時正沉浸在驚訝之中，系統？護主模式？
卧草，傳說中的系統？！
那可是系統流中的力量之源，有了系統，就成了開掛的人生！
“系統系統！”
王昊在心裏熱切地呼叫系統，連續呼叫了幾次，卻沒有任何回應。
“幻覺么難道？”
他的心裏漸漸有些懷疑，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出了幻覺？
“這位同學？”徐善寧又重複了一遍，不免又有些緊張，就算只是昏迷了也是個大麻煩啊，這些學生，怎麼就不能省點心呢？操場上三天兩頭有打架的，誰值班都不能安心。
“呃，徐主任，我，我沒事。”王昊睜開了眼睛小聲回答，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雖然學習差，但和其他學生一樣，教導主任么總還是認得的。
“哦，沒事就好，趕緊回家吧。”徐善寧鬆了口氣。
“嗯，徐主任再見。”王昊一溜煙地跑開了。
一路上，王昊都沉浸在興奮之中，賊心不死地多次呼叫系統。
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回到家的時候，他比平時更加小心，輕手輕腳地插鑰匙、開門。
學習不好倒也罷了，再青頭紫臉地回來，可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王昊脫光了衣服，準備洗澡的時候，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沒有一處青紫！
再照照鏡子，臉也還是原樣，一點異樣都沒有！
他記得清清楚楚，被打的時候，他的臉上、頭上、胸口、背上、屁股上都挨了不知多少下，當時明明疼得呲牙咧嘴的，現在怎麼會一點傷都看不到？
而且，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好象，就是腦子裏有聲音說什麼護主模式啟動之後，有一陣暖流在全身流淌，就不覺得痛了……
他雖然學習成績不行，但不代表腦子不好使，不管什麼遊戲都能迅速入手並在很短的時間內混的風生水起就是明證。
“系統系統！系統系統……”
王昊在心裏一遍遍地呼叫，甚至發出聲音叫了幾遍，卻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許是沒有能量了吧，他確定，系統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暫時聯繫不上了。
洗完澡，王昊從衛生間裏出來，上了二樓，剛走到自己卧室門口，便隱隱聽到旁邊爸媽的卧室里似乎有一聲嘆息，然後是關燈的聲音。
唉~，王昊也嘆了口氣。
雖然爸媽對他早已失望透頂，卻仍然要在他洗漱完畢之後才會關燈睡覺。
每當這時，他就會很內疚。
所以，不管是上午、下午還是晚自習放學，沒有意外的話，他絕對會在半小時以內到家。
夜已深，萬籟俱寂。
凌晨一點多了，王昊還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明明是有系統的，可是卻不理他，這和他看過的那些系統流網絡里的情形大為不同。
人家的系統不停地發各種任務，主角通過一次次完成任務獲得各種獎勵，迅速成長，越來越強大。
這才是正常套路吧，怎麼到自己這兒就變了？
“唉~，系統啊系統，你倒是說句話啊？”
他頭枕着雙手，望着天花板，忍不住喃喃自語。
“首次任務，旁觀一場武者之間的戰鬥。”
王昊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但，下一刻，他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翻身坐了起來，系統來任務了！
“那個，能不能先問個問題，你是什麼系統？”他壓低了聲音問道，免得吵醒了對面卧室的爸媽。
似乎是在考慮怎麼回答，過了大約十秒鐘，系統才回復道：“超級吃瓜系統。”
“吃，吃瓜系統？卧草，竟然會有這個系統？”
這也怪不得他覺得意外，修仙系統、學霸系統、黑科技系統、負面系統等等，他倒是從里知道不少，卻還是頭一回聽說有吃瓜系統。
“吃瓜，神馬意思？”
“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意思，你不是愛看熱鬧嗎？吃瓜系統正適合你，不是嗎？”
“呃，好吧，這系統有啥用？”王昊的確是個好奇心賊重的人，但凡看見、聽見什麼新鮮事兒，總是削尖了頭往裏鑽，不打探個究竟絕不罷休，沒想到系統連這個都知道。
“擁有本系統，你可以穿越諸天萬界，見證那些大大小小的各種戰鬥和奇遇。”
王昊有些無語了，系統這意思，就是說，可以到諸天萬界看熱鬧？
問題是，他是個事兒精不假，一回兩回的穿越諸天湊個熱鬧應該也有點意思，但也不至於把這個當成一項事業來做吧？
自己有那麼無聊嗎？
“不會就純粹跑着玩吧？沒啥別的好處？”
系統似乎又長考了一會兒，才回復道：“好處，肯定有，看完熱鬧之後，只要你安全離開，便能獲得隨機獎勵，比如各種物品、各種法寶、各種技能。”
聽到法寶、技能這倆詞，王昊眼睛一亮，他作為武聖一中的遊戲界高手，對這些可不陌生，遊戲裏，這些可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這個可以有，”他忙不迭說道，隨即又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完不成任務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可別跟有些系統一樣，動不動就以抹殺來威脅宿主，那可就不好玩了。
“任務失敗？重頭再來。”系統輕描淡寫地回答。
“這樣啊，那挺好。”
王昊鬆了口氣，這不就跟玩單機遊戲差不多？
真不錯，完全沒壓力。
“第一次任務失敗，最輕鬆，什麼損失也沒有。第二次任務失敗，第一次就白忙活了，重頭再來，包括前次的任務獎勵也沒了。
以此類推，第N次任務失敗，仍然是重頭再來。
貌似懲罰很輕是吧？哪裏有這麼輕鬆的事兒？
任務失敗，之前的所有收穫都沒了，但任務還是從任務失敗時候的級別開始，你還覺得輕鬆嗎？
說不定一出現就會被大能的戰鬥波及，那樣的話，小命可就沒了！”
“呃，還是有生命危險啊，我沒了，你這系統不是也沒了？”
“呵，你想多了，重新再找個宿主不費多少事兒……”
艹，這系統賊精賊精的，貌似沒啥忠誠度啊，王昊的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那，我不接任務總可以吧？”
“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知道為什麼現在給你發任務了嗎？”
“為啥？”
“知道器官移植這回事吧？”
“知道，不就是換個心啊腎啊之類的嗎？我們班的龍鳳胎兄妹楊古月和胡木易就換了性別。”
“這個，也勉強算吧，但換了器官之後，有很大的排異幾率知道不？”
“不清楚，沒換過。”
“好吧，就是說雖然器官換上去了，卻未必能夠協調一致，身體不認可時會發生排斥現象。”
“可是，就算有這回事兒，但，這跟我接不接任務有神馬關係？”
“大有關係！吃瓜系統就相當於一個器官，入駐你的身體了，得靠着你做任務來磨合併提供能量，反過來再給你的成長提供必要的支持，understand？”
“咱說人話別說鳥語行不？我不管什麼活蛋死蛋的，我想知道的是，我不接任務，會怎麼樣？”
“可能會死，因為系統的存在，會加速消耗你的能量。能量消耗完了，你不就死了？你最近注意力不集中，容易犯困和做惡夢，是吧？”
“啊？難道說……？”
“沒錯，你體內的能量已經入不敷出了，神經已經紊亂，繼續下去的話，要不了多久，哼哼……。”
“那，好吧，不就是做任務嘛，沒問題。不過，能不能選擇去我想去的場景？比如月圓之夜，紫禁之巔，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決戰，那可是最經典的決戰場景。”
“不能，目前能量匱乏，只能在最低級的後天界隨機傳送，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戰已經屬於先天界，暫時去不了。”
話說到這兒，王昊覺得系統的情況已經搞清楚了。
起碼在系統入駐自己體內的時候，系統需要自己做任務來提供能量，而自己也並不排斥甚至很喜歡系統的存在。
既然這樣，系統和自己已經算是一體，雖然，並不是非常鐵的那種。
任務么，沒啥好說的，那就做唄，天下哪裏有免費的午餐？
看電影還得買電影票呢。
“只是，既然是隨機的，會不會一出場就落地成盒？”
“落地成盒？”系統重複了這個詞，卻沒有立刻回復。
王昊覺得可能是因為系統對於落地成盒的意思不大明白，看來，系統也不是無所不知的，便換了個說法：“呃，就是說，會不會一出場就被殃及池魚小命不保？”
果然，系統立刻就回復了：“一般不會，你被傳送到隨機場景的時候，會有一分鐘無敵和隱形的時間，足夠你找到合適的觀戰地點了。”
“這個，可以有……”
“是否現在開始任務？”
“現在？這個時候？”王昊猶豫了一下，想到反正也睡不着，便點點頭：“行，閑着也是閑着，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