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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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蔬菜的工作,被陸寧成搶走。在這項工作完成之前,暮秋有很大一塊時間,她重新收拾了公寓,讓這裏煥然一新。之後她預備煮咖啡,但站在咖啡機前,她的腦海里,莫名浮現出陸竣成的臉頰。

她怔住,出神,直到陸寧成從廚房裏探出腦袋來,喊着她的名字。她才恍然從那種怔然之中回神,但碰翻了咖啡豆罐子,咖啡豆灑落一地。

做飯的過程對暮秋來說是煎熬的,因為陸寧成的關係。從暮秋掌勺的第一秒鐘開始,陸寧成就開始喋喋不休,從暮秋的掌勺姿勢開始批判,一直到她放食鹽的比例,在有着強迫症的陸寧成眼裏,這一切都是很不完美的。

暮秋在承受着唐僧一般靡靡之音的折磨之下,完成了烹調工作。剩下的時間,是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

從現實來說,這是二人世界。但在暮秋的心裏,那個男人卻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似乎也存在於這裏,所以在她的心裏,也稱不上是二人世界。

“暮秋,暮秋!”陸寧成的第二次提醒,在餐桌上,他坐在暮秋的對面,手裏捏着高腳玻璃杯。

暮秋下意識的啊了一聲,把眸子從酒面上收回來,茫然望着陸寧成說,“怎……怎麼了?”

“為什麼你總是心不在焉?”陸寧成扯着嘴角帶着笑意,晃酒杯說,“有什麼問題么?”

“沒有!”暮秋回答的語速有些太過快,反而引起了陸寧成的蹙眉。暮秋為了掩飾尷尬,呷了一口酒水,揚了揚酒杯,笑說,“這酒的味道不錯,來,乾杯,為了我們的……二人世界!”

陸寧成蹙着的眉頭平展開,嘴角重新帶上了笑意。他欠身,和暮秋碰杯。

暮秋擰着眉頭,仰起脖子大口的把紅酒喝下去。這酒的味道其實不盡如人意,在暮秋喝來,不如咖啡。莫名其妙的想起咖啡,況且還是把咖啡和酒來比較,讓暮秋感覺到不可思議。

陸寧成夾菜,每樣都嘗過,嘴角浮現淡淡笑意,說,“還不錯,味道還可以,看來很快就能夠追的上我的水平了。加油。”

“你又不是廚子,我幹嘛要向你看齊。”暮秋揚起下巴,傲氣說。

陸寧成垂眸笑,片刻之後,抿唇說,“暮秋,我想這段時間出去轉一轉,拍攝些照片,你願意和我一起么?”

暮秋不禁莞爾,說,“我看你這麼長時間沒有摸相機,一定憋壞了吧,你要去哪兒,我當然陪着你。萬一你的眼睛……呸呸呸,當我沒說過。”

陸寧成渾不在意,莞爾說,“去哪兒沒所謂,哪兒都有值得拍攝的畫面。”

暮秋點了點頭,有些出神,好久起身說,“要不要喝杯咖啡,我最近發現,其實我完全可以駕馭得了這個咖啡機,它沒有我想像中的神秘。”她說著,走近全自動咖啡機。

陸寧成也起身,繞過餐桌,跟在暮秋身後。之後他從身後環繞着抱住了暮秋。他的身子,緊貼着她的身後。暮秋的身子一震。

她的睫毛顫了顫,茫然的炸了眨眼。

陸寧成的下巴擱置在她的肩膀上,嘴唇貼近她的耳唇,說,“暮秋,你還決定做我的妻子嗎?”

暮秋怔然,似乎她已經沒有辦法果斷的回答這個問題。或許是陸竣成擾亂了她的心,讓她的回答變得猶豫不決。暮秋幾乎相信,在自己失憶之前,自己的心裏一定是存在着某個男人,但這男人不是陸寧成。

但在這個時候,暮秋似乎沒有別的回答。她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澀笑意說,“當然願意了。我說過,我是不會離開你的。難道,難道我在欺騙你么?”

最後一句話的問題,連暮秋自己也回答不了。

陸寧成嘴角帶上笑意,他側臉,嘴唇親吻在她的耳唇上。他酥軟的嘴唇和溫熱的氣息,讓暮秋打了個激靈,渾身的雞皮疙瘩浮起。她輕微的掙扎,皺眉說,“你幹嘛啦,別妨礙我煮咖啡。”

“這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不是么?是我們舉辦婚禮以來的,第一個二人世界。”陸寧成輕聲說。

暮秋怔住,感覺自己的思維空白。第一個二人世界?那意味着什麼?要洞房嗎?暮秋的思維跳躍的厲害,但忽然間開始腦補畫面,讓她的臉頰一片的空白。

陸寧成伸手,指尖勾起了暮秋尖銳的下巴。她扭着頭,脖子有些不舒服,但陸寧成的嘴唇緊貼在她的嘴唇上面的嘶吼,這種程度的不舒服,也已經是微不足道的了。

暮秋輕微蹙眉。但或許,這才是真正兩個結了婚的人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嗎?暮秋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反抗,但內心似乎有一種很莫名的力量,再不斷的慫恿着自己推開他。

暮秋一方面努力遏制着那種慫恿的衝動,一方面卻有些沉溺於這個親吻。他的親吻很柔軟,和陸竣成的剛猛的親吻完全不同。但暮秋閉上眼睛,腦海里竟然全是陸竣成的臉頰。

陸寧成輕柔的掰過暮秋的肩膀,讓她的粉頸從扭曲狀態之中緩解出來。他緊抱着她,手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很久很久之後,他的手掌才輕緩的覆蓋在了她的酥胸上面。

暮秋的身子又是一陣,眉頭緊蹙起來。

暮秋下意識的抓住了陸寧成的手腕。陸寧成的動作停下來,帶着疑惑的望着暮秋,說,“怎……怎麼了?”

暮秋的臉頰已經一片的緋紅,她垂着眸子,抿唇說,“我……我大姨媽來了。寧成,我……”雖然是謊言,但暮秋還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或許是心中那股莫名力量的慫恿成功。

陸寧成的舌尖碰觸發乾的嘴唇,淡淡的笑了笑,放開暮秋說,“你……你幹嘛不早說。”他有些手足無措,激情停頓下來之後,他的雙手不知道剛放在暮秋的哪裏。

暮秋慌亂的穿好衣服,臉上的餘溫尚且沒有退卻。她尷尬的笑着說,“呵呵,呵呵,我忘記了。我們……我們還是吃飯吧,我做菜可是費了不少的心血,如果你不吃的話,就太辜負我了。”

陸寧成很大聲的吞咽了一口,點了點頭,說,“我當然要吃。”他似乎費很大力氣才把目光從暮秋的身上挪走,轉身回到餐桌前。

“你要來杯咖啡么?”暮秋攏了攏亂掉的頭髮,轉身擺弄着咖啡機。她需要一段時間來冷卻自己,而不是直接跑到餐桌前,再次面對陸寧成。

“當然,我也要嘗嘗你親手煮出來的咖啡。”身後傳來陸寧成的嗓音,他聽上去,似乎已經完全冷卻下來了。讓暮秋鬆了一口氣。

但暮秋還是有些隱隱約約的擔心,陸寧成似乎很有意思要做這件事情。可是自己也總不能夠推說自己不方便吧?算了,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暮秋把鴕鳥哲學發揮到最高境界,啟動了咖啡機,發出輕微的響聲。

……

暮秋一早已經把陸寧成手術的事情告訴了陳姨。只是後來手術成功,接連的慶祝和陸竣成離開,讓暮秋的腦子充斥滿了奇奇怪怪的思想,忘記了通知陳姨。

等到想起來的時候,陳姨把暮秋數落一通。

暮秋半含着笑意聽着陳姨絮絮叨叨的數落着,等到陳姨說到口渴喝水的時候,暮秋才開口說,“對不起嘛,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就忘記了。”

陳姨咕咚喝水,說,“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至少也要等到陸寧成的眼睛三次複查之後,才能回去。”暮秋抿唇,遲疑了小一會又說,“陸竣成已經回去了,他說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忙。”

“我知道,他來找過我,告訴了我一些你們的情況。”陳姨平淡開口說。

暮秋怔住,說,“他去找過你,這麼說……陳姨你一早就已經知道了陸寧成手術很順利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了,否則我為什麼不打電話找你?”陳姨聽上去很理所應當,說。

“那你還數落了我那麼長時間?!”暮秋為自己伸冤。

“反正你是沒通知我,通知我的是陸竣成。”陳姨的理論依舊強大。

“好吧好吧。”暮秋不打算和陳姨爭論下去,甘拜下風了。遲疑了片刻,小聲問,“他……還好吧?”

“你是說陸竣成?他看上去有些失落,對了,暮秋,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么?為什麼陸竣成會提前回來,他不是說要等你的記憶恢復了才會放棄么?他是不是已經放棄了?”陳姨一連串的問題,讓暮秋頭痛。

“我……我還沒有記起來。”暮秋之選擇了最簡單的回答方式。

“那你和寧成回來,還要繼續舉辦婚禮么?上次的婚禮,算是沒有成功的吧。”陳姨拋出了新的問題。

暮秋沒有回答,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回答,她抬起眸子,望向窗外。天氣不錯,已經轉暖。她想大概這個時候國內也應該進入了春天,初春的季節,總是可愛。

暮秋敷衍的回答了陳姨所有的疑問,匆忙的掛掉電話。轉頭的時候,看到陸寧成,他已經穿好了登山裝備,脖子上掛着單鏡反光機,背着很大的包裹,帶着笑意的對暮秋說,“暮秋,我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暮秋茫然的點了點頭,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登山裝備。

陸寧成執拗的相信,最美的畫面,是藏在沒有被人類破壞的自然之中的。所以他執拗的咬征服這裏所有的沒有被人類開發的山,拍下最美麗的畫面,並且為下一次的攝影展擬定好了主題,自然。

暮秋苦逼的成為了住手。跟着這傢伙一起跋山涉水,但對暮秋來說,不算是煎熬。她也喜歡自然,喜歡美的畫面,至少在那裏,她的腦子可以安靜一些。

陸寧成在溪邊紮下帳篷。

帳篷是陸寧成親自挑選的,樣子有點獨特,是一個很大的煙灰缸的樣子。陸寧成的審美有些與眾不同,情願當一堆人形的煙灰。

洛杉磯的山腳下,夜晚溫度也不會很低。

陸寧成生起了篝火,篝火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暮秋雙手抱膝,有些怔然的望着燃燒着的篝火。

“我很少在野外住宿。”暮秋有些怔然的開口說,又抬起頭望着陸寧成說,“晚上會不會有野獸出沒?我看這帳篷不算結實,稍微大一點的野獸,很容易會撞破的吧。”

陸寧成莞爾,用樹枝撩動着篝火,說,“這裏雖然距離洛杉磯很遠,但也算不上是深山老林,何況我們還只是在山腳下,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有問題。”

暮秋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我總覺得在野外睡覺,總有這樣那樣的危險。”

陸寧成仰了仰頭,扯了扯嘴角,說,“你說你很少在野外睡,那就是說你還是有過嘍?”

“在我很小的時候,跟着學校一起去的。是很多人紮營在一起。”暮秋望着天空的星辰,怔然說,“很多人在一起,很有安全感。現在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危險性就比較大了。”她收回眸子,望向陸寧成,好奇說,“那你有經歷過被野獸襲擊么?”

“當然有啊。”陸寧成望着篝火,輕聲說,“有一次我在美國的西端的一座山上採風,是晚上的時候,我一個人搭帳篷,我看到一隻狼,它的眼睛在夜空裏好像兩個微型手電筒。”

暮秋倒吸一口冷氣,腦補那個畫面,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皺眉說,“後來呢?你沒受傷吧?”

“但是我知道狼是怕篝火的,有篝火的情況下,狼是不敢靠近的。所以那一夜我都沒有敢熄滅篝火,幾乎一夜我都沒有合眼。嚇的不輕。”陸寧成略帶苦澀的說。

“呼,還真是恐怖啊。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狼啊?”暮秋腦補畫面,警惕的望向四周。

“放心,這裏不會有。但說不定會有蛇一類的東西。”陸寧成嘴角帶着幾分笑意的說。

“什麼?”暮秋蹙眉,連忙起身,攥緊了帳篷里,露出腦袋對陸寧成說,“那你還那麼優哉游哉的坐在石頭上,真的不怕被蛇咬中么?”

陸寧成抿着唇笑了笑,起身熄滅了篝火。轉身鑽進了帳篷里。

唯一的光亮熄滅,周圍瞬間變的陰暗下來。暮秋不禁打了個冷戰。

拉上帳篷拉鎖,唯一的和外界相連的,只是帳篷頂的一小塊透明地方。可以看得到天空的星辰。

帳篷里,暮秋縮進睡袋裏面,茫然的望着天空星辰。陸寧成從睡袋裏伸出手臂,緊緊抱住她,柔聲在她耳邊說,“暮秋,你會不會覺得冷?”

他的擁抱,讓暮秋的臉頰一陣的炙熱。他的擁抱不會讓暮秋感覺到熟悉。儘管不是一次兩次,但讓暮秋感覺到的只是羞澀和隱約的排斥。

“不……不冷。”暮秋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有些結巴的開口。

“暮秋,我從來都不敢想像,居然會有一個女人願意陪着我跋山涉水來攝影。”陸寧成的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說,“而且還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我在你心中,真的有這麼完美嗎?”暮秋忍不住開口問。

“當然,誰都不可能有你這麼完美,至少對我來說。”陸寧成依舊帶着笑意說,“像這樣的生活,就算只有一兩天,也讓我死而無憾了。”

“好端端的,說什麼死?!”暮秋皺眉,有些不悅說,“我可是最不喜歡聽不吉利的話。”

“我只是在用成語表達我內心的情感,不屬於不吉利的話。”陸寧成稍微解釋,輕緩的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下去。

暮秋抿了抿唇。臉上的緋紅又增添了一層。還好帳篷里足夠黑暗,讓陸寧成看不出她臉色的變化。

“等到這次攝影之後,我們回到國內。重新舉辦婚禮,還有申領結婚證。”陸寧成繼續輕緩的開口說,“到那個時候,我才會真正的放心。”

“放心什麼?”或許是他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暮秋的思維有些混亂。

“對你才放心唄。”陸寧成的一隻手惦着後背,透過方方的透明塑料,望向夜空的星辰,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不會一直屬於我,這種感覺,從我的眼睛復明以後,尤其的強烈。或許只有等我們真正的結婚之後,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才會消失吧。”

暮秋怔然,心裏砰砰亂跳。她抿了抿唇,嘴角露出尷尬的笑意。

“我不會離開你。”暮秋再次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自信。

“我相信你不會離開,但有一道手續,我會更安心一些。”陸寧成淡笑着說,“還有,我們也是時候該要個還自己了吧?你說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喜歡到處流浪着,去發每一幅美麗的畫面?”

暮秋聽到孩子,臉頰的溫度又有上升。局促的說,“現在說孩子,似乎有些早了吧?”

“不早啊,科學證明,我們這個年紀生育,是最合適的了。”陸寧成的目光快速掃過暮秋的臉頰,之後回歸到夜空星辰上面,含着笑意說,“如果有一天,是我們一家三口睡在這個帳篷裏面,我看到那個畫面一定會感動的哭出來,對了,暮秋,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陸寧成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似乎處於十分亢奮的狀態。他喋喋不休的憧憬着自己和暮秋的以及兩個人愛情結晶的未來。暮秋面紅耳赤的聽着。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臉紅,或許是因為提及孩子,或許是因為她沒有把握能夠給寧成他憧憬的未來,也或許是其他原因。

但很莫名其妙的是,當陸寧成用心的描繪着一家三口的畫面的時候,在暮秋的腦海里,一家三口的男主人公卻很奇怪的變成了陸竣成。

為什麼會是那個傢伙,自己明明和他不是很熟。暮秋在心裏反覆的強調,但這種強調,顯得蒼白無力。

陸寧成說了半夜,口渴之後,起身喝了一大杯的麥茶。重新躺下,又說了很長時間,才大概被疲倦擊潰。畢竟他也在山林里走了一天,沉沉的睡着。

暮秋聽到他的話戛然而止,側眸看過去的時候,看到他睡着的臉頰上依舊帶着憧憬的神色。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心裏有些悵然若失。

暮秋在很久之後,也才緩緩入睡。

野外的清晨,沒有汽車的喧囂聲,空氣要清新的多。暮秋走出帳篷,很慶幸自己既沒有被野狼叼走,也沒有被毒蛇咬到,看來自己是很幸運的一員。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情的享受山林之間清新的清早空氣。

這種野外的生活持續了一個周,回到洛杉磯的時候,暮秋幾乎快要認為自己是從山上下來的山頂洞人。感覺自己和周圍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

陸寧成收穫頗豐,拍攝不計其數的作品。讓自己覺得十分滿意的也有幾百張,再從這幾百張中挑出二十幾張精品,就完全可以做一個攝影展。攝影展就意味着收入。

暫時來講,錢對陸寧成來說不重要,但卻是他努力的證明。

攝影展定在兩個月之後,這兩個月的時間,足夠讓暮秋和陸寧成回國。陸寧成定了回國的機票,回國之前的準備,讓暮秋興奮了幾天。她說不好自己為什麼興奮,但她極力的否定是因為那個叫做陸竣成的男人。就算回國,也未必會見得到他,所以她斷定自己不是因為他而興奮。

……

國內機場。

在洛杉磯呆了很長時間,忽然回到國內,初春的寒冷,讓暮秋不禁打了個冷戰。她已經忘掉了地域的差異帶來的溫度差異,依舊穿着單薄。

陸寧成下飛機,有些貪婪的望着四周,感嘆的開口說,“太美了,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故鄉的風景。”

抒發情感的口氣讓暮秋忍不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說,“你是要做詩人的節奏么?大白天的吟什麼詩?”

陸寧成不禁莞爾,說,“如果我改行做詩人,也一定是個聞名中外的偉大詩人!”

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暮秋抿了抿唇,俏皮的對着陸寧成豎了豎中指。陸寧成不以為意,他喜歡了暮秋之間的玩笑。

回到錦園,陳姨已經張羅開了,她一早得到兩人回國的消息,就已經橫掃了菜市場。買了一大堆的食材回來。大概是打算一展廚藝。陸寧成看到廚房的一大堆食材,不禁技癢,也打算一展身手。於是廚房裏一陣的刀光劍影。

因為是周末,清黎清軒也留在錦園。暮秋為兩個人帶了很多禮物。讓兩人興奮不已。

“家姐,美國有什麼好玩的嗎?”清黎一面擺弄着手裏的禮物,一邊興緻勃勃的對暮秋說。

“感覺餓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對了,等到暑假,家姐帶你去玩好不好?”暮秋伸手捏了捏清黎粉嫩的臉頰。

“真的?”清黎瞪大了眼睛,繼而撲到了暮秋的懷裏說,“家姐你可要說話算數哦。”

暮秋抱着清黎,忍不住笑着說,“當然了,家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倒是!”清黎露出一個招牌式的微笑,從暮秋的懷裏逃出去,繼續擺弄禮物,又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家姐,我前幾天在報紙上,看到過姐夫來着,哦,不對,是前姐夫。”

“什麼前姐夫?”暮秋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隨即意識到,她大概說的是陸竣成。

“就是陸竣成啊。我在報紙上看到他,雖然是記者暗拍的,可是還是挺帥的。”清黎抬起眸子望着暮秋說,“家姐,你在美國看不到國內的報紙吧?”

暮秋搖了搖頭,不由得有些緊張說,“報紙報道什麼了?他發生了什麼事么?”

“報紙上說,他和現任妻子離婚了,哦,好像是叫什麼婉之的。哎,前姐夫長的是很帥啦,可是太花心了吧,先是和家姐你分開了,然後又和這個女人分開了。他這樣會孤獨終老的。”清黎搖着頭,一臉惋惜的開口說。

離婚?和陳婉之……暮秋皺眉,嘴角帶着有些尷尬的笑容。

“家姐,你這次回來,還會和陸寧成姐夫舉行婚禮嗎?”清黎沒有發覺暮秋嘴角笑容的牽強,或許是沒有從接到禮物的興奮之中回神。

“大概吧。”暮秋有些敷衍的開口。頓了小一會,她說。“你們乖乖的在這裏等着開飯,家姐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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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心蝕骨:總裁,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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