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無可救藥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趙亞雲看着珺封，有些不解的說道：“我跟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這樣騙我？還有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來？”

“你想知道為什麼？”珺封聽到趙亞雲的話，滿是褶皺的臉上突然現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隨後淡淡地說道：“那不如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聽了故事，你就能放我走了嗎？”趙亞雲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珺封，滿是希冀地問道：“你能幫我跟那個女人換回來嗎？”

“在聽這個故事之前，你不如先跟我說說你醒過來的時候都跟她說了什麼吧？”珺封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在她面前提過什麼人，或者說你提過什麼事情，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那樣我就知道你為什麼會被留在這裏了。”

趙亞雲雖然也不相信珺封會救她，但是現在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於是她把之前她跟珺洐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珺封，最後才說道：“我本來以為她說的是真的，結果沒想到她是用了我的身體，然後逃了出去。”

“其實，我也很意外。”珺封聽完趙亞雲的話，打量了這四周之後才說道：“我一直以為她根本就不會離開這裏，因為曾經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就死在這裏，我以為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如何走出去，現在才知道我還是太天真了。”

“那你能告訴我，你和她到底有什麼恩怨嗎？”趙亞雲看着珺封，十分不解的說道：“而且為什麼要抓我過來？”

“你想知道的話，那恐怕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來了……”珺封看了趙亞雲一會，突然笑着說道：“時隔這麼多年，你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容貌都沒有變，這樣的轉世對你來說，真的有什麼意義？”

趙亞雲一頭霧水，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根本就不該接觸藍初顏那些人，因為自從那次之後，她身邊總是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只是她從來都沒有說過。

“我本來以為你見到顧珂以後會想起所有的過往，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將那些記憶封存的如此牢固。”珺封似乎是站的太累了，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和趙亞雲面對面那樣看着，許久才說道：“要說這些事情到底過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但是每次奪舍一個身體，我的記憶就會變得殘缺不堪，那個時候我就會想，也許當初你的決定對的。”

“我其實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趙亞雲有點想哭，面前這個老太太看上去脾氣並不好，可是說話總是顛三倒四的，好像完全找不到重點，而她又沒有其他的辦法，萬一惹惱了她，是不是就沒辦法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了？

“你別著急，一時半會這事情也說不完。”珺封好像察覺到了趙亞雲的想法，不禁笑着說道：“你，還有我和珺洐，其實都是鳳族後人，我與珺洐是雙胞，而你是鳳族選中的聖女，我和珺洐因為自幼與你交好，所以被選為你的侍女。”

趙亞雲雖然有些聽不懂，但是並未打斷珺封的話，畢竟她很清楚，只有珺封才能讓她搞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這個人，天生比較不安分，所以根本不適合留在你身邊，但是說起來，我還真是看不慣珺洐的樣子，明明那麼羨慕你，卻處處裝作一副大度無辜的模樣，然後好像自己從來都不想做聖女……”珺封說到這裏，笑了起來，看着趙亞雲說道：“你知道么，當初奪舍你身體的人是珺洐，不是我。”

“我不是你說的聖女嗎？”趙亞雲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可能被人奪走了身體？”

“你現在不就被珺洐奪走了身體？”珺封笑着說道：“所以我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你不用覺得有多麼意外，我見過你真正的樣子，所以自然也知道你是誰，你的樣貌跟當年沒有任何變化，那麼珺洐自然也能認出來，我不過給她一個機會，我想知道隔了那麼久，她是不是還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我現在被她奪走身體是因為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趙亞雲頓時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果in最早告訴我她是個壞人，我肯定不會相信她的，又怎麼可能被她騙呢？”

“壞人難道會在自己的臉上寫上壞人兩個字嗎？”珺封嗤笑一聲，似乎對趙亞雲這話十分不屑，隨後才說道：“你為什麼不說你自己蠢，當年蠢的無可救藥，現在依舊是！”

“當年的那個人不是我！”趙亞雲不喜歡珺封把她和當年那個人作比較，畢竟自己根本什麼都不記得，跟那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你，你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的。”珺封閉上眼睛，似乎想了許久才再度開口道：“不過，珺洐一直嫉妒你能成為聖女，所以她故意帶着你去見了那個男人，而你果然也愛上了那個男人，但是聖女要成親的男人必須是鳳族指定的，所以你的做法無疑讓整個鳳族蒙羞，最關鍵的是，你有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趙亞雲的心微微被揪起，下意識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你的肚子快要藏不住了，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珺洐，當時我恰好從那裏經過，說真的，我根本就沒有聽到你們說了什麼，可是沒想第二天，整個鳳族都知道了你的事情，然後他們認為你是鳳族的罪人，不配為聖女，於是將你逐出了鳳族。”珺封低下頭，扯了扯嘴角說道：“後來珺洐來質問我，問我為什麼要出賣你，結果你也聽到了這些。”

“當初你為什麼不解釋？”趙亞雲蹙眉，心裏極其不舒服，明明聽得是故事，為什麼她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就好像……這些事情真的曾經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解釋？”珺封聽到趙亞雲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她問道：“如果是你，是相信一個永遠在人前都是那麼善良的女人，還是願意相信一個叛逆而又不守規矩的我？”

趙亞雲默不作聲。

但是這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

人都是這個樣子，如果有個人一直很善良，那麼沒有人會相信他會做壞事，哪怕是有一天知道了她做了壞事，說不定還會想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可是珺封很顯然不是這樣，一個不守規矩又成天沒事找麻煩的人，本身在別人看來就會是個麻煩，所以但凡有什麼壞事，估計不是她做的都會栽到她身上去，就算不是她，估計也是百口莫辯。

更何況，當初指責她的就是她最親近的人？

“後來呢？”趙亞雲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又為什麼會不認識你們？”

“可惜，當時的你相信了珺洐的指責，認為是我害的你失去了那個男人和孩子，所以你幫珺洐得到了雮塵珠的認可。”珺封看着趙亞雲說道：“你為了能得到那個男人和孩子的消息，就求珺洐派你出去做很多別人都不願意接的任務，只是在一次剿殺妖族的時候，你殺了那個男人，然後被你的孩子當做是仇人，這一切其實珺洐早就知情，沒有告訴你而已。”

“你是說，那個時候的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其實是妖族？”趙亞雲看着珺封，不可置信地說道：“因為當時一直以為他們是人，所以打聽消息的時候也都是打聽人的消息，結果斬殺妖族的事情落在我身上以後，我才知道真相？”

“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珺封淡淡的說道：“因為雮塵珠是需要純凈的心靈，珺洐只是在你的幫助下才獲得了認可，卻沒辦法真正掌握雮塵珠，所以雮塵珠始終都在尋找真正的主人，而它選中的人……依舊是你。”

“所以她才希望我能夠死掉？”趙亞雲倒是明白了珺封的意思，沉聲道：“那個孩子如果知道自己殺的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該有多痛苦？”

……

就在珺封跟趙亞雲講述以前的往事時，顧珂已經將變成趙亞雲的珺洐送到了醫院裏。

“人是在郊區發現的，雖然是她自己逃出來的，但是也是我帶回來的，所以我讓你幫我找的人一定要找。”顧珂看着謝文城說道：“之前的事情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也別太過分了，人幫你找到了，如果你過河拆橋，我可未必會饒你。”

“我知道。”謝文城看着躺在病床的趙亞雲，有些心疼地說道：“這些天她肯定受了很多苦，我想先好好照顧她，但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忘記的。”

“好，那人交給你了，我走了。”顧珂這邊剛轉身要走，卻被珺洐拉住了手，有些疑惑地轉頭看着她問道：“趙小姐，你還有什麼事情？”

“我不認識他們……”珺洐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裝作失憶，不然很容易會被面前這個男人識破，當下直接抓住顧珂的手臂，好像驚慌失措地問道：“你別丟下我好不好？我只認識你一個人，求求你，帶我一起走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