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谷口宋慈 無心插柳
小狐狸阿花揉了揉被砸到的小嫩腰,邊走邊嘟囔着:“瞧你個狠心的阿獃,我的楊柳腰都要被你砸斷了!我就知道這是你在嫉妒,嫉妒我如花似玉,閉月羞花~~~~”
旁邊老馬正在安慰着小松鼠阿獃呢,不經意間抬頭看到她扭扭捏捏的樣子,沒好氣的用他那厚厚的手掌拍了一下阿花的腦袋:“你這個調皮機靈鬼兒,自從你們父母出外尋找機緣后,在這避幽谷就你最能折騰,時不時地惹禍,你說你老欺負阿獃幹嘛!”
那種寬厚手掌帶起的掌風甚是駭人,當然打在身上到底疼不疼,我想除了當事人就只有鬼知道了。沒見阿花趕緊舔着臉笑嘻嘻撒嬌么。其實阿花也不是害怕,從小到大就沒見過父母幾面,都是老馬叔帶着他們這些小不點兒,這樣的懲罰不知道經歷多少次了。這不同樣的套路,阿花一邊撒嬌,一邊小眼兒滴溜溜的轉着,時不時地掃一眼正幫馬叔提水桶的阿獃。
“馬叔,馬叔啊!唉,唉,唉~我知道錯了,真噠!錯不了~哎喲喂~你老這次怎麼來真的,我這髮型啊,我聰明的腦袋瓜喲,以後得變得跟這呆瓜似的了嘍~”雙手捂着腦袋,腿腳麻利的跑到另一個水桶邊兒,一點兒也不含糊,提起水桶撒丫子就跑。
“阿獃,別跟這個瘋丫頭一般見識,長大了還不知道嫁不嫁的出去呢......哎,咱們這避幽谷還是小了點兒,也不知道你們父母在外面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映心鏡......”老馬一邊背着樹葉一邊走,時不時地跟身後的阿獃嘟囔着。
這邊小狐狸阿花飛快的往山下奔跑,都說兔子下山都打顫,但是咱家阿花卻能跑出如在平地上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麼老馬叔的家非得安置在谷口,而且那該死的谷口,除非有灸術牌,要不然走進去一次就會被電的麻麻的,然後像是坐上了彈弓似的被丟出來。那酸爽~不!麻痹狀態下是沒感覺的,但是一周后在積極的床上躺着,那酸爽還是逃避不了的。一邊低頭胡思亂想,一邊嘴裏抱怨。
“哎呦喂,撒了~唉,唉水桶~哎呀我滴媽呀,還好沒事。”低頭走路而且心思不屬,不撞東西才怪呢,這不出事了。
一瘸一拐的走到水桶前面,看着旁邊站着一位身穿青綠色長袍的老頭,趕忙道歉:“對不起,老爺爺,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宋慈看着這個莽撞的小狐狸,搖頭失笑,又看到她嚇得語無倫次,遂開口問道:“小朋友,你家大人呢?你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兒,別擔心,你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阿花只覺得耳邊的聲音,猶如綿綿軟語,就像去年曬完棉花后自己躺在裏面,滾來滾去,暖暖的,軟軟的又感覺很熱呼呼的,一張狐狸皮外人當然看不出是否臉紅。只因為感覺很舒服所以阿花下意識的說道:“我爸媽不在家,馬叔家在前面,馬叔~嗯~”說到馬叔小狐狸一個激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趕忙回頭又看了看,反覆兩次,眼神中帶着愕然。辛虧土坡上露出了阿獃的身影,小狐狸阿花瞬間有了安全感,趕忙喊道:“阿獃~阿獃,這裏,這裏!馬叔呢?馬叔~~~~救命啊~”
先是看到阿獃,接着看到馬叔,小狐狸眼睛瞬間濕潤了,也不管水桶和水了,嗖的一聲,回身就跑,向著老馬,邊跑邊喊。因為她記得母親上次回來后說過的話,外面很危險,壞人很多,成年前不要出谷,哪怕生出第六條眉毛有了自保之力。更重要的是避幽谷只能出不能進,而眼前的人,她不認識。谷里所有的人他都認識的......
不提小狐狸如何呼喊,只見老馬本來佝僂的身體立馬變得挺拔起來,讓走在旁邊的阿獃猶如看到婆娑山似的,還不等阿獃感慨,老馬已經越過小狐狸,出現在了宋慈面前三丈處,抱拳問道:“不知道友仙鄉何處?駕臨避幽谷有何公幹?”老馬感覺不到對面之人的修為氣息,但是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避幽谷禁制沒有映心鏡非天仙不可進。
看到面前這匹駿馬口吐人言,身軀挺拔,頭顱高昂,眼神凝重,知道自己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怕是這具化身怕是要破費於此了。都是千年的老妖精,宋慈不慌不忙,溫和地說起了自己的來歷。
“我本是谷口中一株柳樹,只因禁制限制不得出谷口,昨日驟生狂風,只覺身心枷鎖盡去,今日出門便是認識下谷中各位老鄰居!”原來這株柳樹因守在谷口誕生了靈智,但是成也禁制敗也禁制,此身無法修鍊,此身不可離開誕生地三尺方圓。
如此一說,老馬也心眼燭照,發現對方身上確實有一寶鏡虛影,形似映心,老馬心中鬆了一口氣,退出戰鬥狀態,一個憨厚質樸漢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哈哈,哈哈,我們避幽谷又接新人了,明天我們都去婆娑山,介紹你給大伙兒認識認識。呃.....忘了怎麼稱呼罵你了?”老馬現在那個尷尬啊,剛才只顧着審視對方,心算對方是否說謊了,竟然忘記那啥~~咳咳咳......
“哈哈,哈哈,老朽宋慈,我是見過你這馬兒的。當年你跟純風打賭,又被映月那丫頭.......”宋慈手撫鬍鬚,笑呵呵的說道。
“宋叔啊~原來是您老人家,哎呀呀,這不是,哎喲,瞧我這驢腦袋,走走走,宋叔。前面就是我家.......”老馬現在那個尷尬,已經升級成尷尬的立方了,可不能讓這個老傢伙,一通瞎扯,你沒看小狐狸阿花那雙賊眼睛滴溜溜轉么,就是阿獃~,對,還是阿獃貼心,剛才那樣都沒忘記提着水桶,嗯~背着樹葉兒。
“還不快去提着水桶給你宋爺爺燒水沏茶。”一巴掌乎在阿花腦袋上。阿花此時感覺自己就是多餘的,阿獃不是在旁邊么,為什麼不讓他去燒水,小眼睛含着淚委屈極了,這一巴掌可是實拍........(此處省略一萬字)
“哎,宋叔,這是小松鼠阿獃,純風的兒子。剛才那丫頭是映月的女兒,小名阿花。都是好孩子,您老以後多教育教育,也好讓他們陪你嘮嘮嗑。”三人一邊走着,一邊互相吹捧着,如果旁邊不是土生土長的阿獃,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那是爺倆,而且是一起辦了壞事的爺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