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背地相約
對於庄傾墨來說,這是醫術上的一個新的領域,也是他幾次親眼所見它發揮的作用,同時他也越發覺得其中的深奧。
秦盼對辛怡報以歉意的一笑,轉而道:“我們都知道如此類的情況大多的時候屬於是陰竭陽脫之危象了,若是施針那就是雪上加霜……”
說著兩個人便往裏間走去,這是個類似於她們臨時休息或者更確切點說是她們的辦公室,裏面的擺設自也是相當的簡單,只一桌兩把椅子,還有個掛衣服的衣架子,除此之外,桌子上還有個木頭人。
木頭人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有着很多的針眼,這段時間秦盼她們交流醫術方面的都會在這裏。
秦盼指着木頭人道:“相對來說,如此類情況,我的做法是用溫和的手段以反射的方式按摩穴位。”
“這……”庄傾墨有些訝異,“按摩?可你要知道,儘管我們不問性別年紀,但你要知道,有些時候患者並不會讓我們碰觸身體的,又如何來按摩?還有些時候,我們面對的是些貴女或是內宅婦人……”
秦盼明白庄傾墨的顧慮,當下笑道:“恐怕先生也犯了我不久前犯的錯,若是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只能用常規的做法,食補或是葯補,雖然慢一些,但勝在穩妥。”
“看來是我着想了,”庄傾墨說完突然心裏一亮,“有件事在我心裏琢磨良久了。”
“嗯?”秦盼疑惑的看向他,青年目光含笑,唇角也上揚起來,可以看出心情極好,“不知庄大哥要說的是……”
房門的垂簾被人頓時掀開,辛怡眉目溫婉的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兩碗褐色的茶湯,“你們忙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閑一會就歇歇吧。”
秦盼未說完的話也因此被打斷,笑着迎上前接過碗道:“辛怡姐姐說的有道理,但勞煩辛怡姐姐了。”
辛怡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將另一杯茶送到了庄傾墨的面前,話卻是對着秦盼說道:“都這麼久了,你還是和我這般客套。”
“我不渴……”庄傾墨剛剛的輕鬆頓時消失殆盡,是一片令人陌生的生硬。
別說辛怡了,就是秦盼也頓時有些尷尬,放下茶杯道:“外面好像來患者了,辛怡姐姐你們先坐,我先出去看看……”
“阿盼……”
“傾墨……”
兩個聲音在秦盼的身後同時響起,秦盼當做沒聽到般連忙出去了,到了前堂她才吐出一口氣,轉身想要看一眼,誰知看到的是堵肉牆,當即微微抬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慈姑道:“你沒什麼不適吧?”
慈姑:“是你。”
秦盼:“……”
當她沒問!
這貨自帶懟人技能……
秦盼回到自己為人診脈的桌前拿出自己記錄的筆記,將自己心得記錄下來。
而屋裏的辛怡卻阻止了要跟出去的庄傾墨,不是她沒了耐心,反而她有足夠的耐心,可是已經受不了他一次次對自己的無視,還有就是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傾墨,你變了!”辛怡有些傷感的說道。
庄傾墨的目光看着飄蕩的門帘,聽到她的話,眉頭蹙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你知道的,傾墨,這兩年來,我不信你看不出我的心思……”辛怡急急的說道:“以前你每隔三五七天的還去我家和阿父把酒言歡,可是你看,自從阿盼來了之後,你可曾去過一次?”
“我一直將你當妹妹看待,這你是知道的……”庄傾墨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辛怡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妹妹?你需要妹妹嗎?你看我像是需要兄長的人嗎?這兩年我對你的情意,我以為你會懂,看來……”
辛怡說著再也說不下去了,她怕再說下去,她會控制不住自己露出醜陋的一面來,這樣以後再難相見。轉身便疾步出了屋子,恰好和秦盼的目光對了個正着,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葯堂。
那是怎麼樣的一眼,秦盼分辨不出來,但她的背脊卻爬上了一層的冷,轉而見庄傾墨追了出來,她忙借故整理筆記只當什麼都沒看到。
接下來的兩天裏辛怡沒有出現,秦盼不但沒覺得清靜,反而心裏生出一股子煩躁來,一整天裏都是心不在焉的。
就連莊傾墨也是心事重重的,連他痴迷的針灸術都放在了一邊。
秦盼覺得這樣下去遲早因自己造成誤會來,還是遠離的好,怪自己失策,就算她再是不介意也會傳出些不好聽的出來。
尤其是秦二姑鬧了這麼一出,她覺得有必要離開了,只是還不等她去和庄傾墨告別,辛怡卻讓一個孩童捎了話來,約她去茶樓品茶。
她本就是個坦蕩的性子,自然不會逃避,有些話也是該說清楚的時候了,今日看診的患者不多,既然辛怡私下約的她,她也不便告訴庄傾墨。
因不到午時,她只和庄傾墨說出去買點東西便出了門。
庄傾墨並未多想,還拿了銀錢讓她看中什麼買什麼,卻被秦盼笑着拒絕了。
兩個人的相處從來都是從不勉強誰,此時也是如此。
秦盼帶着尾巴慈姑尋到約定的茶樓,抬頭看去,確定是約定的地點,名叫“一壺香”。
門面不是很大,一進門便聽見琴音裊裊,估計有琴師在簾后撫琴,並非是那種大茶樓敞開式的,進門便是一個不大的小廳,廳里只兩個人,櫃枱一人還有一個跑前跑后的夥計。
可能是辛怡和那夥計說好的,見她們二人一進去,先是打量了一番,確認過之後很快就帶着她在一個包間前站定,聲音不輕不重的道:“您約的客人已經到了。”
裏面傳來辛怡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進來吧。”
秦盼對慈姑道:“你在這裏等我。”
這回慈姑倒是乖覺的往門口一站,和個守衛似的。
秦盼推門走了進去,見辛怡依舊家教很好的也比較淑女的坐在矮足長案后,見她來了,眸光里有些冷淡,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她坐在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