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鍊氣三層
余平測試的賽台跟昨天一樣進行得晚一點才結局,其它兩座台都已比完散場了,台下的眾人也沒啥看頭了,做鳥獸散了,築基期修士也撤走了。
余平等進入五強的弟子卻被管事留了下來。余平只好捂着飢餓難耐地肚皮站在台上,管事一改比賽的嚴謹,笑眯眯地還是像對昨天的五強一樣的話重複一遍,還是那些鼓勵之類的話語以及後天辰時準時在此齊聚的事,說是複賽在內峰舉行。
余平其實早就想撤了,現在也恨不得管事能早點講完。
一是因為實在太餓了,其實在比賽完又偷偷吃了一顆回氣丹,但比賽的消耗太大了,只是暫時墊墊底,再說拿回氣丹充饑還真捨不得,過於奢侈。
二是剛才傳音說有人找自己,沒想到所等之人竟然是鄧九明,他將余平到一旁無人的地方告訴了余平一些其他的比賽細節、並叫余平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這叫余平興奮不已,但同時也有些擔心,畢竟自己的修為境界太低了點。
看了看旁邊同是五強中的金峰山何長生及清峰山的孔飛飛等四人也是一臉的憔悴,也恨不得早點回去打坐恢復了,此時站在台上比跟人決鬥還要累。
余平只是餓,非常餓,心裏直發慌。
秋季的晚上在落霞宗更加的秋高氣爽,皓月當空,銀光閃鑠的照射下來,一片明亮,加上點微風更加的清爽,路邊樹林中的蟬鳴聲歡快有力。
余平無暇顧及山路上的享受,直接翻進宗門跟落崖山之間的一座林中,直接往放了狩獵陷阱的地方,那裏的狩獵陷阱有好幾天沒有去查看了,今日沒時間再去土裏翻腌埋的野味了,希望能捕捉到一隻活的,一扒皮直接往鍋里一扔。
待快到陷阱處時余平故意弄出一些聲響,這是張虎教的,當然張虎沒有告訴他這是在深山老林陷阱上狩到大型凶獸的做法,為的是能讓自己遠遠就知道是什麼獵物。
果然聽到余平弄出的聲音,只見那陷阱處傳來泥土沙沙的聲音及吊套繩的樹枝在晃動,慢慢走近一看,哇!好傢夥!一隻麂子已倒躺在地上,腦袋着地,前腿的繩子已被咬斷,但後腿卻是還吊在空中,咬又咬不到,吊著的地方,前腿已經扒出一個圓的能埋下麂子頭的土坑了,此時那麂子只是瞪着眼歪着脖子看着這前來的獵人,已經是叫不出聲音了,估計被套的時間有一陣子了。
余平看着這隻以前只有張虎才獵過一次的麂子,心想:“我本只是餓得發慌,沒時間去扒土坑烤腌肉吃,這裏只是順路看看,沒想到還有這麼大驚喜。
今天果然是好日子。”
看着這足夠撐飽的獵物輕輕一指擊在其腦袋上,也不見流血但麂子也未完全斷氣,嘴裏喘着粗氣,四肢綳得筆直地抖動着,余平陷阱也懶得再處理,一手抓着麂子肚皮一手提起蹄子就把這七八十重的麂子往肩上一甩,扛着就走。
但沒走好遠又一把摔下來。
“好重的騷味。”余平是比較愛乾淨的,以前手上的青汁都要用石頭磨去,修鍊之前都要沐浴,哪會讓這騷味沾在身上。
但又不能在林中倒拖着走。
余平略一思索,一運勁將黑脈的力量注入手上,抓着蹄子一把提起來就往前走。
但怪事來了,才邁出一步那倒提着的麂子突然傳來一聲催慘的吼聲,嚇得余平心臟一抖,正欲鬆手,可感覺抓着麂子腿的手上一熱,一股熱流通過手心從手臂傳入體內,直鑽向黑脈,全身也火辣辣的,同時余平也是本能地手一甩,那麂子像塊小石頭般地被拋上空中,落下時成弧形般落掛在二十米開外的樹枝上。
“真是見鬼。”
余平低估了一聲待身上不再發燙才走過去一躍而上將麂子拉下來,但剛接觸到地面時,余平已是毛骨悚然,背上直冒冷汗。
因為抓住蹄子扯的時候已感覺到那麂子已經是皮包骨,應該是骨頭都是軟的了,抓住的那隻麂子腿就像抓在一塊軟皮上一樣,而且整隻麂子在冒着熱氣並變軟變小變輕,最後就像一塊干扁的皮一樣。
余平抬起右手看了看,又四周打量了一番,好一回才冷靜下來,內視一看,全身唯一能感覺到的黑脈此時那些光點像有規律地移動,這不就是平時修鍊一樣。
“咦!怎麼不覺得餓了?”
“難道……”
停頓了一會,還是將只剩下一塊皮一樣的麂子提起展開輕身功,回住處住坪地上一扔,跑到溪邊平緩處,通過月光的反射看着水中的影子,摸了摸頭,張了張嘴,還好,好像並沒有發現沒有變成野獸才回去。
將只剩一張皮一樣的麂子切開,只見那些血肉已全不見了,也沒什麼水份,剩下的骨頭都像粉末般在空中飛舞,就像凡間的傳說故事中講的被鬼吃了的樣子。
余平靜下來,仔細感覺那光點更多的黑脈,像修鍊了好幾天一樣的充實。
“難道都被黑脈吃了?難不成自已身體裏住着一隻猛鬼?還是野獸?”但做為已經是開始修鍊的余平來說,已知道那都不是答案,想到這黑脈的神奇之處,估計是變異了。
但畢竟對還只是修鍊不久的余平喜憂參半,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有點不想接受,也是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余平又用黑脈使出一道靈劍術,還是一樣無色有力,用比賽完僅有的一點真氣通過黑脈使出來的,還是一把黑劍,最後余平跑到屋檐邊下從趟開的大雞籠里抓出一隻野母雞,看着那在自己手中還閉眼嗑睡的野雞,余平一運黑脈,野雞還來不及吼叫,瞬間只留下在空中飛舞的雞毛,余平一陣乾嘔,雖不是用嘴巴,但也覺得一隻活雞被自己吃掉一樣,尤其想白天看到被自己用火龍術燒糊的宋佳的臉時那種想法。
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感覺了一下剛才通過手臂流向黑脈的熱流卻非常少,全身也沒有發燙。估計是野雞份量不夠?
余平總算弄清楚了這一切,這飢餓的來源,這黑脈的邪惡,及它恐怖的新修鍊方法。讓讀過聖賢書的余平一時還是無法接受。
站在屋前坪地上,迎着輕柔的晚風,看向那天空中聖潔明亮銀盤,眼睛一動不動。
學着放空心緒,隨着皓月慢慢地移動,一會它在空曠的高空處;一會在薄薄地黑雲中將黑雲也染白。突然前面出現一大片厚厚的黑雲,只見那黑雲籠罩過來,但月底毫不猶豫地一頭鑽了進去。
余平的眼中只剩下灰暗;但片刻那聖潔的光芒又重新出現在天空,鋪滿大地,照在余平的身上,照進他的心裏。
明月幾時有,抬頭望青天;本來空無物,心頭染黑雲;雲無吞月意,月有博愛心。余平的眼中一片空白,再無皓月黑雲之分,殺人也罷,殺動物也罷,一切全在於本心。
只聽見體內黑脈一聲輕吟聲,整條黑脈的光點連成一條白線,上通大腦,下伸丹田。
余平聽見自己腦袋一聲傳來一聲他敲開那野雞蛋的聲音。
頓時、腦中一片清明,非常地舒服,腦袋像一層層蕩漾的水波一樣向四周展開,那五十米外的蟬鳴戛然而止,余平能同時感覺到那樹上蟬清晰的兩對翅膀及側屋檐下野雞歪聳着腦袋上突然睜開的眼睛,站在未動,只見閉着眼睛的眸子在眼皮下轉動一下,那蟬那雞還是清晰可見。
無喜無悲,似夢非夢般看見一個少年筆直地站在坪地上,抬着頭、閉着眼,透過那灰袍的身體一條黑脈烏黑髮亮,仔細看還有小光點在移動,上連一片灰朦朦空間,下接一片天空,上三分之二的地方是一層一層真空,只見底下三分之一的地方是一整片閃着金、青兩色為主的霧氣,整個正像龍捲風像在轉動,越轉越快,向上捲去衝擊着最接近那層真空地帶,像一把尖錘般,一次又一次,終於沖開那層真空層,外面的霧氣呼嘯而入。
余平站着的身子猛地抖了下,突然醒來,睜開眼睛,兩道黑光飛射而出。
身體直接從周圍的空氣中直接吸入丹田的真氣戛然切斷。
像如夢初醒。
余平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來,喜上眉梢。
終於突破鍊氣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