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黑河

第70章、黑河

“師弟啊,你不知道,這野狼撥毛要從其屁股處開始撥,而且要撥活的,撥完再開膛破肚,它越憤怒,這血放得越乾淨,肉啊越好吃,特有嚼勁。”

悟靜有些嫌棄地咬着一隻灰狼腳肉,眉飛色舞地說著、好像這狼肉只是個爛番薯一般。

余平有些無語,和尚竟然吃肉不說,還有這麼多講究。

只見旁邊那一大一小兩隻白虎也嚇得尾巴一夾,低歪着頭。

“哦!師兄真是有好方法,那樣的肉確實有嚼勁些。”余平附和着說道。

只是這悟靜像是太長時間沒找到人說話般,一開口就滔滔不絕。

“這野豬呢一定要倒着吊在大樹上放血,要讓它一邊嚎叫一邊將血放得乾乾淨淨。”

“我知道了,是這樣肉最酸爽是吧?”

“錯了,是野豬倒掛在樹上放血啊,你想那個野豬倒掛在上面那個吼啊、豬血隨着吼聲猛噴、血腥味那個腥,會引來最快的是狼吧!跑得最快的青狼肉才是吃起來酸爽,有嚼勁,野豬肉哪裏是吃的,不好吃,哈哈!”悟靜越說越覺得這灰狼腳肉不好說,嫌棄地往身後一扔。

然後是自顧地一陣大笑。

“這哪裏是和尚呢?這是個屠夫啊!”余平感概道。

吃罷完后,悟靜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就地眯眼就地睡了起來,余平竟是沒有見到過悟靜正兒八經地修鍊過、除了吃就是睡、偶爾給那兩隻白虎喂幾把青草。

……

“師弟真這麼急着走啊!你恢復后都沒有住過幾天!”聽說余平要走、悟靜趕忙挽留着說道。

“唉!我也沒辦法,宗規嚴格,不得不趕快回宗。”余平為難地說道。

余平是實在忍受不了這個話嘮一樣的悟靜了。

“那好吧!不過師弟你一定要去找師傅啊!一定要去啊!好想念龍隱寺那些靈兔了,被養了百八十年的,想必應該更美味了。”

悟靜自語般說完嘴巴還嘴吧唧吧唧,口水直流、不得不用手抹了一把。

可一下又像想到什麼馬上捂住嘴。

眼晴也睜得大大的、臉上儘是慌張。

“龍隱寺?”余平不解地追問道。因為在青山鎮都有一座龍隱寺。

“余師弟可千萬別告訴師傅,他老人家不准我說的。”悟靜有些委屈地低頭道。

在余平的追問下悟靜才道出。

原來凡世間香火鼎盛、指點迷津、超度眾生的龍隱寺竟然還跟這古森林中的大龍寺大有淵源,或是說龍隱寺就是源於大龍寺。

從悟靜口中得出他的師傅圓通高僧即是大龍寺的真正主持,現在是龍隱寺的大法師,從悟靜的話中可以推出這圓通大師就是現在大陸皇朝中的那個鎮國大法師。

難怪這龍隱寺為何能將寺院開遍整個青雲皇朝中,悟靜都有此能耐,想必那圓通更是個能人,只是為何一修真門派要開在世俗中,這就有些不解了,怕是也有隱情。

余平還得知,幾年前圓通高僧在世俗中新收了一女弟子,並帶到這大龍寺來修鍊了一段時間。

帶那女弟子回世俗時又特意交代悟靜須在這裏等一個重要的人,並帶去石壁……

“悟靜師兄,這麼說來你真被圓通大師困在這大龍寺八十餘年?那圓通大師又多大了啊,”看到這悟靜就是個三十齣頭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有百餘歲,余平詫異地問道。

“師傅啊,怕是有好幾百歲了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他的樣子,反正我們大龍寺的住持都叫圓通啊!我困這裏,這個也只能怪我自己。”剛還對吃肉講得眉飛色舞的悟靜一下子就情緒低落。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悟靜自顧念了一篇佛語后,又恢復了正常。

“余師弟,別笑話我,該說的我也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我也不知道石壁的情況,師傅人其實很好的,你見到他本人就知道了,對了,見到小師妹時記得跟她說一聲大白跟小白都很乖、被我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吼!吼!”聽到悟靜說到小師妹,兩隻白虎像有靠山了似的大吼一聲。

余平猛地聽到兩聲虎嘯聲,看它們斜視悟靜的巨大眸子,余平也知道它們的不滿。

“哪有和尚吃肉,反而喂虎吃草的,石壁、師妹,龍隱寺;這大金皇都,我終會去的。”

在余平的堅持下,悟靜陪同送別,兩人向著大龍寺外走去。

雖說出了寺、悟靜領着余平卻是往古森林中的上山方向而走、余平還以為翻過背後的大山估計就是世俗之中了、可走了很久才知道這片古森林及大龍寺都是充滿着玄機。

果然,走了百餘里之後,本以為終將要出現山頂斷壁之類的,可前面卻傳來了水流急趟的聲音,走近一看,卻只是出現一條明眼就能看見的黑色的通道,而流水聲就從這黑色通道中傳出。

只是卻古怪之極、明明肉眼都能看得見黑色通道,可通道裏面就是用神識都探不到任何東西。

“師弟,我只能送你到此,這條通道我是出不去的了,出了這就靠你自己了,後會有期!”悟靜呵呵笑說著。

“悟靜師兄,告辭!”余平抱了一拳,走進那黑暗的通道之中。

漆黑的通道中非常平整,約百餘步的樣子,眼前一亮,蔚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緩緩地流動着,卻是淡淡的腥臭味傳來,而出現在余平眼前的是一條幾十米寬的大河,黑色的河水中巨浪翻滾,轟轟地撞擊聲不絕於耳。奇怪的是這滾滾黑浪卻讓人看得血脈沸騰,心神嚮往,恨不得馬上跳進去般。

余平閉目安神。

而再回頭看時,身後根本沒有什麼黑色通道,眼中竟是一片起伏不大的平原,哪來的半片森林。

“難道這是到了傳說中的黑河?”余平驚奇道。

“如果是黑河我皆不到了橫斷山脈?”余平不知道自己竟然離落霞宗這麼遠了。

黑色的河水滾滾而下,翻起白色的泡沫飄浮在水面上,快速地流向遠方。

根據史料記載,黑河起源於橫斷山脈,再橫跨大陸,最後才流向西域沼澤,至於最終流向哪還沒有記載。

“這到底是在黑河宗的範圍還是金陽宗?”余平喃喃自語道。

幾枚傳音符還是沒有半點反應,余平也不知道此地離落霞宗已是多遠,但同確定的是這裏還是南大陸了,只是跟進入秘境之地的冰雪之地已是完全不一樣了。

選定了一個方向,背河而行,離開黑河斜着向右而行。

離開黑河邊,沙地漸漸平坦,地上有綠意出現,相隔不遠就有一小叢的針型野草生長着,不再是被河水衝擊成只剩下黑褐色的大石及沙礫了,更多是一片黑黃泥沙裸露在空氣中,腳踩上去吱吱作響。

此時正是晌午,向遠方望去除了近些的地方有少許光點反射,更多的是一片荒蕪延向遠方,好像在天的那一邊才有高山的影子般。

進入這荒蕪之地,這跟余平生活的青雲皇朝景色截然不同;前一秒烈日下的平原一覽無遺,一下子就狂風吹得黃沙翻滾,整個天空中到處都是金光閃閃,好像整片天都被捲起的沙土擋住,整個人都像被埋在這沙土之中;下一秒這廣闊而壯觀的大地又一片死沉,天空中又變得乾乾淨淨。

反常得很。

“這等一會烈日一會狂沙的,尋常百姓怕是根本無法在環境中居住生存。比起這裏,落霞宗管轄範圍中那是要富饒得多。”余平嘀咕了一句又繼續行走,這等自然現象對一個修真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又往前行了幾百里,地上開始有一些少葉的低矮樹木稀疏的長着,只是像缺水般毫無生氣,光禿禿的枝頭上稀疏幾片小樹葉在烈日下無力地垂擺着,但好歹生機更多了。

遠處也開始出現了山巒的影子,像一圈黑邊鑲在天空的邊緣。黑邊上是一片火紅的天空,特別的打眼,景色也甚是漂亮。

余平自從離開落崖山就再沒看過夕陽,更別說這麼毫無遮擋又更加空曠艷麗的景像。

余平吞下一顆僻谷丹,真氣不再保留,身上帖了一張護身符,像一陣風般向前掠去。

終於在太陽落山時,余平進入了一片不大的綠洲,同時也在這平原上碰到了第一個人。

“這位道友,請留步!”一個身穿青色長袍,背着長劍的英俊青年道士喊住了余平。

“這位道兄,在下余平,正在趕路,請見諒!”

其實余平早在進入綠洲前就發現了站綠洲中間的一根光禿樹榦上的青年道士,只是既然能夠在這裏碰到道士,前面不遠應該也能碰到一些落腳的地方,所以沒打算與這陌生的道士打聽消息。

“呵呵!余道友客氣了,在下謝斌,有禮了!你真的準備現在就進城?”謝斌從樹上一躍而下,抱了一拳微笑地說道,但那帶有疑惑的目光讓余平不知所措。

“難道現在不適合進城!”余平順便說道。

“我觀余道友是從金沙坑那邊過來,想必也累了,而且這個時侯已是不合適進城了,所以叫道友停下歇息,順便有一件事情想麻煩道友一二......”謝斌解釋道。

“沙蟲?難道是白天那黃沙底下像金色蚯蚓般的蟲子?”聽完謝斌的話后,余平暗忖道,因為白天確實是感應到那人畜無害數量眾多的蟲子,只是沒想到到了晚上會這麼厲害。

但嘴上卻是說道:“謝師兄難道是一個人來這?”余平試探地反謝斌。

“呵呵!余道友也知道,沒事沒人來這荒蕪的金沙坑,再說,我請余兄幫忙的可是這沙蟲中的金沙蟲王,我也是經過多方消息才得知這裏有兩條金沙蟲王,可是經過我的實地查探,估計怕是三條,而不是兩條。如果有道友的幫忙,剩下的一條歸餘道友外,我再補充一些靈石,你看可好?”

“好!”余平沉默了一下回道,這謝斌說得很是直接,直接的人一般都比較坦誠。

“哈哈!余兄果然是痛快之人。”謝斌笑着說道,並伸手一扔,一張符籙在兩人的上升激發開來。

只見這符籙上面白光一閃,接着像個澎漲光膜罩了下來,直有一間小房子大,再光芒一閃就消失不見。但余平能清晰地感覺到這隱靈符的存在。

“早聽聞洛陽皇朝中以黑河宗為主,符陣更是一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余平暗忖道。

佈置好隱靈符的謝斌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桌子、兩個凳子,桌子上接着出現一些酒水烤肉類的食物。

“余兄,請!”謝斌熱情地擺好吃喝的招呼起來。

余平也沒遲疑,坐了下來,雖說飛奔了半天有餘,余平並不是很累。

之所以答應,主要是這謝斌不管是言談舉止都顯得光明磊落,而且這金沙蟲王余平也在史料上看到這,這是一種奇蟲,其最大的價值是用來煉入劍中能加速修士與劍的契合度,運氣好還能提升飛劍的銳度,是一種非常難得的奇蟲。

而且這金沙蟲王只有在黑河的中上游,一個叫木風城的地方才有,弄清了現在身處的地——余平也不急了,再說也想了解一下這木風城的情況。

木風城還是黑河宗的範圍,但出了木風城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進入落霞宗的範圍,按理說來自己還只是個外來修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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