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列車上
列車上章澤百無聊賴的看着車外飛速向後退去的景色,窗外的山上剛剛下了一場細細的冬雪,配合著起伏的山坡很是一幅美麗的景緻,可這樣的風景並未在章澤正在發獃的腦子裏留下什麼痕迹。
做為劍雲宗新一代弟子的佼佼者,自從5歲進入師門以來他就再也沒有走出過護山大陣,他在師門20年的歲月中只有修鍊、修鍊、不停的修鍊,現在忽然讓他來到山外章澤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只得任由自己木木的看着窗外。
“不行,你們兩口子合夥耍賴,這局不算。”旁邊,同門蒼濟的大嗓門突然響了起來,把章澤驚醒過來,扭過頭正好看見蒼濟狠狠的將手中的撲克扔在桌子上,衝著對面坐着的師兄冰晉、師姐單雲夫婦兩人嚷嚷。聽見蒼濟的嚷嚷單雲立馬將身段擺成茶壺造型,毫不客氣的指着蒼濟的鼻子大聲的訓斥起來,儘管在看到周圍旅客們的張望以後單雲的音調下調8個音階,但是她洶湧的氣勢還是讓蒼濟把後面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剛剛清醒過來的章澤完全搞不清狀況只能向冰晉瞧去。此時冰晉只是向他聳聳肩膀就轉過頭注視着自己的妻子,面容上浮現着濃濃的寵愛,單雲在感覺到他的注視后扔給已經被罵到桌子底下的蒼濟一個挑釁的眼神,輕盈的回到冰晉的懷裏。
回到座位的單雲先給了丈夫一個甜美的笑容后,轉向章澤問道:“章澤,這次出來很少聽到你說話,只看見你在那一個勁的發獃,平時你的話不是很多的嗎,這次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頭一次出來有一點不知道應該是幹什麼,而且這次下山的任務我也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布下一道隔音結界后章澤笑笑答道。
“你這次下山是什麼任務啊,我還沒聽你說過呢。”單雲接着問。
章澤拿出一份加密過需要真元力才能看到的材料遞給單雲說“任務通知書上說修真聯盟派我到D市做觀察員。”
“什麼?修真聯盟怎麼會給你這個任務呢?”冰晉從單雲手中接過那份通知書,緊鎖着眉頭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怎麼了,觀察員到底是幹什麼啊。有危險嗎?”同樣也是首次下山執行任務的單雲也不明所以,但是冰晉對事情一貫是淡然處之的,現在竟然在聲音中隱隱的透出一種焦急,所以她趕忙拉拉冰晉的胳膊急聲問道。
冰晉沉聲向單雲,同樣也是向章澤解釋說:“觀察員只是停留某個地方用以觀察當地是否有妖魔或者邪道修士活動,有時可能還會應政府的要求秘密幫助當地處理一些棘手的治安問題。而對於他本身所在門派來說更主要的任務是發現資質上乘適合修真的人,並將他們引薦入門派。這些事情並不能算是難事,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但那也得分是什麼地方。比如說D市就完全不一樣了。”
“D市有什麼不一樣的。難道會有危險嗎?”冰晉的話音剛落,章澤急匆匆的追問道,這可是自己的任務,關繫着自己的小命呢怎麼能不着急呢。
“危險。危險到足以讓你小子十死不生。”再三確定了通知書上的內容后一旁的蒼濟頭也不抬直接向章澤下達了判決書,“放心我會在每年你祭日那天給你上柱香的。”
“蒼濟詛咒同門可是大罪哦。再說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這麼咒我。”
“就在你呀的十年前那場比試一腳把我從擂台上踹下去的時候。”
“…………”
“蒼濟,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胡說八道,快給我說說D市到底是什麼地方。不然我讓你好看。”
“我來說吧,”冰晉把單雲按回座位后,又加了一道隔音結界才對章澤說:“自從50年前起開始我們神州在遭受列強入侵的同時,也面臨著各種地下勢力的滲透。而由於道門和妖魔邪道之間長達千年的爭戰,神州的地下勢力可以說極其虛弱,面對着幾乎全世界的地下勢力我們只能苦苦的支撐。不過凡是事情總有兩面性,正是這種惡劣的環境在使我們損失了無數同道的時候也造就了中土神州一大批頂級高手,只不過可惜的是這些高手大部分就是妖魔或者邪道修士,可能是他們更適應殘酷的戰爭吧。在外部強敵環伺的時候道門和妖魔們也被迫聯合起來面對一切挑戰,共同面對生死的同時雙方之間倒也結下了一些的情誼※以後來國家的撮合下道門和妖魔達成了和平共處的休戰協定,並在保證當地普通人不會受到傷害的前提下,由妖魔們指定了做為他們俗世居住地的城市——D市※以你這次要去的地方可以說是俗世中妖魔們的老窩,根據修真聯盟的情報D市大約有上萬妖魔住在那裏。妖魔們根據協定或許不會傷害普通人,但你卻是個修真者……”
“聽說在你之前修真聯盟曾經往那裏派了三任所謂的觀察員,你想知道他們的下場嗎。”蒼濟擠過來打斷冰晉的話頭問道。章澤獃獃的點點頭。
“據說第一任觀察員是蜀山的一個元嬰後期的劍修,當初我還見過他一面呢,拽的跟二五八萬似,是個眼睛長腦瓜項上的主兒。在到D市的第二天就被馬路上的幾個所謂小混混用板磚開了瓢,送回去以後才知道三魂七魄硬是被那一板磚拍少了一大半,醒了也成了白痴了。第二任是崑崙的一位分神中期的高手,到了D市也沒有過幾天就被一輛自行車撞的四分五裂,好在出手的人手下留情放跑了他的元神,回到崑崙后被迫兵解修散仙了。為了爭一個面子修真聯盟第三次派了兩位大乘期的長老一臉的豪言壯志去了D市,整個聯盟還湊給了兩個人每人一身的極品防禦性法寶呢。”
“那他們到了D市以後怎麼樣了?”看着蒼濟沒有再往下講的意思,章澤急着追問。
“沒有以後。兩個頂尖高手就這麼沒了,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去過那裏一樣。不過D市的妖怪們還算地道,通過郵局把兩位高手那些法寶都還了回來。現在你知道了D市是一個什麼地方了吧,那麼你說如果下次有人問我只有金丹期的第四任觀察員在D市發生了什麼,我應該怎麼給他說。”
“蒼濟你說的夠多的了,閉上你的嘴吧。”單雲的話打斷了蒼濟的恐嚇,“章澤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就是有九道命也不夠你扔的啊。我們陪着你回師門,把任務退回去,讓聯盟再派別人去吧,少來拿我們劍雲宗的弟子去送死。“
“雲姐這是師門交代下來的任務,怎麼能說退就退呢。”
“師門再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們往死路上撞啊。我們三個都替你去說情,而且你的師父緣木道長是咱們門派的首席長老又是准仙人一級的人物,由他出面一定行的。”
“章澤你師父緣木道長知道這件事情嗎?”旁邊的冰晉突然問道。
“當然知道了。有什麼不對嗎。”
蒼濟一聽當即大叫:“當然不對了,簡直太不對了。整個劍雲宗誰不知道就你師父最護犢子,如果你師父知道師門竟然派了這種送死任務給你,他早就掂着他的青木劍把掌門和知情的幾個長老拍在地上了,說不定還得再狠狠的踩上幾腳呢。”
“我師父不會有這麼狠吧?”章澤笑着說。
“上次你把我踹下擂台,我台下的一位師兄只不過發了幾名小小的牢騷,不小心讓他聽見了,就被追着砍了半個月。這次掌門他們派你去丟命,緣木老頭不把整個山門給平了就很不錯了。一個明明已經渡過了天劫卻硬不飛升的老怪物誰敢惹啊。聽一些小道消息說那老頭為了不飛升還扁過一個接引仙人呢。嘖嘖,要是真的那太他媽的牛啦。”
“你師父真的知道這件事情?”冰晉再次向章澤確定,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繼續說道:“這就奇怪了,以緣木真人的修為當初與妖魔的談判他應該知道,甚至經歷過才對,D市的情況他也一定很清楚。而且他對你的愛護,任誰都看在眼裏,他絕不會讓自己最疼愛的弟子輕易就送掉性命的。……那你這次出來他對你有什麼交待沒有。”
“我師父只是交給我一個地址和一封信,說在D市有一個他的朋友能夠照顧我,讓我到了D市先去找找看。我還沒來得及看呢。”說著從懷裏翻出一個信封和一張紙條遞給冰晉。
冰晉並沒有接過信和地址,反而推還給章澤。“這裏面肯定有你師父的一些安排,可以說你在D市中能不能保命就全靠它。千萬收好。”
看着章澤小心的將信件、地址收進懷裏貼身的口袋。一旁的單雲拿出一隻精巧的細腰寒玉瓶,這是劍雲宗存放貴重丹藥的專用玉瓶。“這裏是我從師父那裏順手牽羊來的十粒紫晨丹,你現在是金丹後期實力並不算高,在D市遇到麻煩,如果受了傷元神受損,拿着它會有用的。”
“師姐這種丹藥這麼貴重怎麼能要呢?”章澤推辭道:“你還是留着吧。”
“這次我們三個分配的任務只是到修真聯盟總部去做守衛,又沒有什麼危險,留着這丹藥也沒有什麼用處,你就拿着吧。”單雲不由分說直接將玉瓶塞進章澤的手中。”
“章澤,單雲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吧,”冰晉看見章澤還想推辭也對他說道,並且也拿出一些丹藥遞給章澤。還不等章澤有什麼反映,蒼濟的大嗓門又響起來:“大老爺們羅嗦什麼,叫你拿着就拿着,真不痛快。”說著一把搶過冰晉和章澤手中的丹藥又加上自己的一份直接包起來放進了章澤的旅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