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放開那個婆婆，讓我來
事實證明，需要幫忙的老奶奶，與大街上養眼到令人目不轉睛的美女屬於同一物種，算得上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稀有到瀕臨滅絕。
倒是在廣場上隨着《小蘋果》旋律瘋狂扭動的老奶奶，與影響市容市貌的恐龍算是一個族群，如阿貓阿狗般，隨處可見，數不勝數。
整個周六，顧成奔波於大街小巷，累了個半死，卻一無所獲。
到了周日，當倒計時顯示為12:00:00，並持續減少的時候，要說沒有壓力，那肯定是騙人的。
顧成今天又是一大早就出門，採取守株待兔的方式，站在蘇城最繁華的商業街路口，四處張望，可寒流來襲，行人竟少得可憐。
他耐心堅毅地繼續守望。
機會來了！
對面，一個老太太緩緩走到馬路邊，等候紅燈變綠。
她看起來70歲左右，滿頭銀髮，腿腳也不算靈便。
這條馬路是蘇城的主幹道，雙向八車道，紅綠燈間隔設計得卻不大合理，成年人通過也得抓緊時間，加快腳步，以她的狀況，絕對是個需要幫助的對象。
顧成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到老人身邊，可只能焦急地等待綠燈到來。
突然，老人身邊，出現了一道窈窕迷人的身影。
女孩俏臉未施粉黛，凝脂般的嬌嫩肌膚溫潤如美玉，沒有一丁點瑕疵，唯一的遺憾是上面少了些紅潤，多了些蒼白，卻更給人憐愛的遐想。
她的穿着與時髦和富貴兩個詞沒有任何聯繫，普普通通的修身短外套加牛仔褲，樸素甚至可以說是老土，卻把女孩的青春身段和天然美盡情地展現出來。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嘴角上的一雙酒窩，在安靜的時候若隱若現，當微笑或說話時如兩杯佳釀蕩漾其中，令人迷醉沉陷。
是她！
即便顧成轉學到蘇城中學后，與同學的主動交流幾乎為零，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但也認識在穿梭車流中，每次出現都會驚艷眾生的女孩。
沈沐漓，與顧成一樣，是蘇城中學的高三學生，因容貌特點被稱為“酒窩校花”，因家境普通，又被稱為“平民校花”，是蘇城中學公認的三名校花之一。
如此養眼的美女，哪怕多看一眼都是美妙的享受，可此刻，顧成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只見沈沐漓與老人說了幾句話，就扶上老人的右臂，剛好綠燈亮起，兩人一起邁上人行橫道。
而顧成，只想鬱悶地大聲高喊。
放開那個婆婆，讓我來！
……
這一瞬間，顧成失去過馬路的動力。
下一瞬間，顧成又邁開腳步，沖向對面。
眨眼的功夫，老人竟然坐到大街上，一隻手捂住腿，痛苦地呻吟，另一隻手還掛在沈沐漓手臂上。
沈沐漓看樣子想將老人拉起來，可她的力氣無法完成這樣的壯舉，只能蹲下去詢問老人的狀況。
顯然，送受傷的老奶奶去醫院要比扶老奶奶過馬路更符合好人好事的標準，這一次顧成決不能再讓沈沐漓一人獨美，抱有這個打算，他的腳步卻逐漸降速，直至停止。
因為他查看了老人的屬性。
對象：未知
體魄：14
靈敏：11
爆發：14
悟性：15
精神：18
魅力：9
道德：42
這個屬性與老年人的基本吻合，唯一的疑點在於，老人的屬性都用白色顯示。
顧成自己挨打后，數個屬性都有不同程度的降低，以紅色顯示，老人痛苦得皺紋都深刻了許多，按理說，肯定會有一個或兩個或更多的屬性下降，呈現如血般的紅色。
可是，沒有！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的解釋。
老人根本就沒有受傷！
……
“婆婆，您怎麼樣？”
“痛……好痛啊！我動不了了。”
“婆婆，我幫您叫救護車。”
“不……不用，通知我的兒子就行。”
“好，我去借個手機。”
“不，不，你別走！”
老人死死拽住一臉焦急的沈沐漓，而顧成的眉頭，不可抑制地緊皺起來。
有人熱心地幫老人通知家人，過了20分鐘，一輛3系寶馬呼嘯而至。
此時此刻，沈沐漓兩人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吃瓜群眾包圍起來，議論不已，三個車道被佔用，交警在一旁忙碌地疏導交通。
寶馬下來一個西服革履、油光滿面、酷似成功人士的男人，分開人群，擠了進來，衝到老人身邊。
“媽，你怎麼樣？”
還沒等老人回答，李褚的目標已經轉向依舊不得脫身的沈沐漓。
少女的顏值着實讓他驚訝了剎那，但還是很快回過神來。
“就是你，撞倒了我媽？”
“不是我，我只是扶婆婆過馬路……”沈沐漓獃滯了片刻，才小聲匆忙辯解起來。
“不是你，還能是誰？不是你撞倒的，你為什麼一直守在身邊？扶過馬路？我媽身體好得很，哪裏需要別人扶！撞了人還不承認？你是哪個學校的？你們老師怎麼進行的道德教育？還有你的父母是怎麼家教的？”李褚吐沫橫飛，火力全開，彰顯混跡社會多年才能具備的氣勢如虹和口若懸河。
“真的不是我……”沈沐漓驚慌失措地咬着嘴唇，美眸一閃，希望點燃：“婆婆，您把真相告訴您兒子啊。”
老人終於鬆開緊攥快半個小時的手，垂着頭，說出的話卻讓沈沐漓如遭雷擊。
“我正要過馬路，結果被你拉了一把，就摔倒了。”
“呵呵，不是你撞倒的，是你拉倒的！撞倒還有可能是無意的，拉倒，百分百是故意而為！說，你到底要對我媽做什麼？你這樣對一個快70歲的老人，你還有良心嗎？”李褚繼續全力輸出，對沈沐漓指指點點，手指都快落到後者額頭上了。
“婆婆，你……”沈沐漓完全沒有注意到李褚的行為和語言，只是震驚地看着老人，明媚的雙眸正蒙上一層陰影。
“別廢話了！賠錢吧！這事沒二十萬塊，你就等着坐牢吧，故意傷害罪，你跑不了！”李褚冷冷地打斷她，語氣愈發嚴厲狂妄。
“我……我沒錢。”
別說二十萬，以沈沐漓的家境，拿一萬塊出來都很困難。
“沒錢？誰信！”李褚無賴似的對觀眾們叫道：“別以為我不了解你們現在年輕人的開放，就你這副狐狸精模樣，依靠青春和肉體，換個幾百萬，跟玩似的輕鬆！你們說對不對？”
“對！”人群里真地傳出幾個稀稀拉拉的回答，有的來自嫉妒心作祟的女人，有的來自擁有喜好摧殘美好事物這種病態心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