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靈魂等級
原版的移形換影，不能強制對同階的使用！
陸明發現這一點后，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串了起來，讓他一直腦中閃過許多念頭。
“怪不得，我當初被交換的時候，反抗了對方，還消耗了很多精神力！”
陸明記得，他那一下，精神力直接從一千多掉到了七百，都相當於一次中等規模的精神衝擊。
“那時候是因為我不如那鬼級陰魔，所以最後還是被強制施展了，但他肯定也有不小的消耗，這移形換影法術沒有那麼無敵，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恐怕只有被交換者配合，才能減少損耗！”
頓時，之前的疑惑，被解開了。
陸明當時雖然早有準備，可他也擔心過那鬼級陰魔會交換吳瀾，然後從吳瀾的角度對他發起攻擊，那就會很難纏。
可是當時，陸明感覺到恩澤術的迷霧被觸動，知道交換對象是自己之後，原本以為是自己賭對了，現在看看……應該是對方無法交換吳瀾！
“因為吳瀾跟他同級，而武者雖然不修鍊精神，可是他們的意志也足夠堅定，去建立精神連結交換對方，難度並不會低……所以這裏就有問題了！”
陸明清楚的記得，富古市的武安局長匡天祿，同為四級強者，卻輕易的被交換了！
第一次說是他沒有反應過來還有一點點可能，可後面的第二次第三次呢？
“那老傢伙有問題？”陸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畢竟匡天祿給人感覺，十分剛正。
而且之前匡天祿反水的話，直接跟鬼級陰魔一起攻擊吳瀾，也是勝券在握，不用那麼麻煩。
“這也太謹慎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吳瀾當初親自檢查對方，就算對方是陰魔系的，但是恐怕根本沒有接觸陰魔武者類的力量，所以才會沒有發現問題。”
這就麻煩了。
陸明已經催動瞬移術，開始往回走，可是他現在即使非常懷疑，也沒有證據。
“證據？！那個死亡信息！”
陸明想起了什麼，從手機相冊里，找到了一張圖。
這是一個死者用手指畫下的，“口”字。
但是陸明現在看看，這個口字大有問題！
“太方正了！危難關頭，怎麼會寫出這種接近正方形的字？”
與此同時，陸明仔細一看，發現這個字，其中右邊的一豎，並不是很連貫，像是後來加上去的！
“去掉這一豎的話……就不是口，而是匚！他準備寫的是匡天祿的匡！”
陸明感覺背後一涼，沒想到當初覺得沒什麼用的死亡信息，也把矛頭指向了自己懷疑的人。
這樣的話，陸明幾乎95%能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匡天祿就是姦細！
“可是，這樣的死亡信息也不能做證據，但他這一次發揮實在是太差了，不僅沒有幫上忙，還擊傷了吳瀾，恐怕也有人會懷疑！”
陸明想着想着，瞬移到了之前差不多的位置，慢慢走了過去。
這時候，他來回用掉了三分鐘，場內眾多在富古市的武大成員，早就過來支援了。
人多的話，即使知道對方的姦細，且是四級武者，陸明也不怕。
而事實上，陸明這兩個月準備的很多，身上有各種符咒，都是提前輸入精神力的法術，讓他實力遠比自己真實水平高。
現在陸明全力的話，很難單獨戰勝四級，可也不會輕易落敗。
但就在陸明盤算的時候，他擠進人群，卻發現這裏的氣氛，跟自己離開的時候大不相同！
“讓一讓……”陸明小小的身板，慢慢擠了進去，他不知道場內為什麼比自己想像的安靜了許多。
可等他看到的時候，才駭然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
只看到，趙正信身首異處！
滿地的鮮血，讓陸明猛然發現，跟自己離開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他目光一掃，看到趙正信的身體邊上，吳瀾胸口有一個臉盆大的巨洞！
那個流淌着血液和內髒的大洞，讓吳瀾的胸口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肉相連，差點被轟成兩截！
“怎麼回事！！”
看着地上，已經完全死透的吳瀾，陸明驚的大喊了出來！
他萬萬沒想到，只是離開了一會，居然發生了如此驚變！
而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匡天祿明着叛變了！
但是他又忽然發現，場內氣氛不對啊？
如果是匡天祿明着反了，為什麼自己記得的一些高手都還在，並沒有誰去追捕？
反而是陸明聽到，遠處有救護車離開的聲音！
“你們不該走……你們走後，這裏又被第二次襲擊了。”唐凱威這時候走了過來，一臉惋惜的說道。
他的話，讓陸明難以置信！
第二次襲擊？開什麼玩笑！
自己當時離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分十來秒，而武大的人，最快的兩分鐘就能到。
所以其實只有幾十秒的時間，扣掉撤離的時間，就更短了。
怎麼可能來得及襲擊第二波？！
陸明想要說出疑惑，可是看着地上吳瀾死不瞑目的慘狀，開口卻變成了：“匡局長傷勢如何？”
他眼神一冷，更加的確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畢竟這裏留下三個人，死了兩個，自己懷疑的人卻沒有死，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然而讓陸明意外的是，唐凱威拿出了一張手機拍的照片。
“匡局長，也危在旦夕……”
陸明詫異的看過去，發現照片上，匡天祿整個右邊的身體，沒了！
整個右側的胸膛消失，整個右肩直接沒了，而身體的一旁，掉落者只剩下的一小節的右臂，只剩下了前臂！
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炮擊，直接泯滅了匡天祿半個身體！
“嘶——”陸明倒吸一口冷氣。
好狠的人！！
這種傷勢，四級武者都不一定能活下來！
陸明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人，一個幾乎當場死亡的受害者，自己提出懷疑，誰會信？
畢竟自己總不可能說，我掌握了陰魔的法術，知道不能調換，是匡天祿暗中配合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甚至連陸明自己都是動搖了一下。
難道猜錯了？
他都有點不確定了。
這時候，長戟社三人，和王強四人，追趕那頭陰魔失敗，也都回來了。
他們跟陸明一樣，吃驚到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又被襲擊了？這怎麼可能！”
長戟社的三人，都是完全無法相信的樣子，看着太始家族吳家的三少的屍體，覺得眼前的畫面都像是假的一般。
畢竟吳瀾在四級武者中都不算弱，攻擊招式一看讓內氣威力翻倍，還有秘技鬼神，甚至還有許多在跟巨鷹的對戰中，都沒有用出來的招數。
就這麼死了？
陸明也是有點說不出話，不過冷靜之後再想想，匡天祿是姦細的可能性還是高到接近100%。
“吳瀾應該是大意了，沒有防備……即使解除鬼神狀態的他虛弱，也不會沒有一戰之力。”
作案時間少到只有三十秒，要正面擊殺吳瀾，至少也要是五級那種，再度蛻變升華的強者。
但是那種強者，幾乎不會來趟這渾水，會讓戰鬥規模控制不住的，萬一損失一個，代價也太大，幾乎可以肯定是匡天祿偷襲！
就在陸明依舊認定匡天祿有問題的時候，通過長戟社和王強四人，場內其他人也知道了陸明的活躍表現！
“那四級陰魔死了？”
“有陰魔之核在此，千真萬確！”
眾人看着地上，雞蛋大的陰魔之核，確定這裏殺死了一頭四級陰魔。
對此，他們都覺得，吳瀾也不算是白死了，還算死的有意義。
只不過，他們對於長戟社和王強等人的口供，還是非常不相信。
“就這個新生，立了最大功勞？甚至救下了吳瀾？”
“不可能，這群人估計是關係好，看吳瀾死了就亂說。”
“唉，亂啊，等匡局長醒過來再說，復古市的治療設備是省級的，就算他以後戰力大損，保住性命應該不難吧。”
眾人感慨着，一邊詫異的看了看面色平靜的陸明，一邊小心的打掃戰場。
他們不是很擔心，因為他們也推測，匡天祿和吳瀾都兩敗俱傷，應該是被撿便宜突襲了，敵人的實力雖然不弱，可也不能碾壓在場的眾人。
陸明沒有說話，他算了算，沒有證據，自己又人言微輕，沒有點功勞傍身，這裏的人都不怎麼在意他。
所以他也只能等待，等匡天祿醒來……
……
與此同時，富古市西北的郊區，蘇如潮和徐妍在行走。
“既然要出手，為什麼不早點？”徐妍疑惑的問道。
“你是想多殺幾個？”蘇如潮笑着反問。
“早點，那鷹就不用死。”徐妍皺眉說道，似乎對於蘇如潮這種隔岸觀火的行為，有點不喜歡。
但是蘇如潮卻一點也不在意的輕笑。
“救他？沒有意義。”
這話讓徐妍神色一動，蘇如潮不等她開口，就主動說道：“如今水藍星跟陰魔世界已經連同，那鷹死了，他的精神力化作最細微的精神絲線，還是會被充滿陽氣的水藍星排斥，進入陰魔世界中，所以本質上，陰魔世界內的精神總量沒有變，我們並沒有損失。”
徐妍聽着，想起了自己曾經驚鴻一瞥，在死亡的瞬間，曾經見過的“地獄”。
那時候，她沒有被“地獄”吸入，但是也遠遠的，看到了靈魂的歸宿。
“是那片精神地獄？死亡后，就會進入那個混沌的精神亂流中？然後能掙扎出來的，才能在陰魔世界裏重生？”
徐妍自己，是在進入精神地獄之前，就被撈了出來。
但像是巨鷹，就是從那死亡的長河中，自己爬出來的。
“不錯，所以說你很幸運，但其實漆黑之王不撈你，以你的靈魂資質，也很有希望自己衝出來，當然那之後，你的靈魂也許就駁雜了，可你總歸比常人好很多，就像他一樣。”
蘇如潮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一個黑色水晶球，裏面有一個小小的，只有巴掌大的人影。
這人影有一點朦朧，但如果仔細看的，就會發現，居然是閉着眼睛的吳瀾！
“他？我跟他有什麼一樣？”徐妍詫異了。
“他跟你，靈魂等級都很出眾。”蘇如潮耐心的給徐妍科普，讓徐妍也是越來越驚訝。
“靈魂也有等級？”徐妍之前，從未聽說過。
“當然有，不然我們這一次，為什麼要冒風險來武陽國招人？為什麼要出手擊殺武大的人？當然是因為武大天才多！”
蘇如潮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徐妍卻是完全無法理解，“武大的天才，是武道的天才，哪有什麼靈魂等級……話說武大的人，根本不修鍊精神啊！”
現在，徐妍才明白自己成了其他人口中的陰魔，在修鍊精神，可她確定自己過去並不是！
“武大的才子，雖然不修鍊靈魂，但靈魂高階者，天生就在各方面異於常人，武大裏面的傢伙，只要是強大的天才，切開一看，幾乎都是靈魂等級不錯的。
我之前與好幾個人深入了解過，不過他們的靈魂，還達不到我出手的地步。”
蘇如潮說起深入交流，就有點惋惜那晚上失敗了，所以那個搞事的新人王，自己到現在都沒清楚他是什麼等級的靈魂。
“靈魂……”徐妍卻是有點難以相信，這種天賜才能的說法。
因為她過去覺得，自己的成就是自己通過努力獲得的。
“努力當然有用，就好像精神和內氣都是修鍊出來的，但是靈魂等級的差距，更加超過你的想像。
比如最弱的靈魂等級是【一元】，代表這樣的靈魂必須完整，才能保持自我，一旦被撕裂，就只有永遠沉淪於精神地獄，變成其他靈魂食糧的結果。
【一元】是非常弱小的，因為一元就只有一次機會。
而那巨鷹的靈魂，就是【雙極】，這樣的靈魂能夠融合其他靈魂，即使在精神地獄中被撕裂成為兩份，每一份都有機會掙扎出來，你看他半人半鷹，就是損失了一半靈魂。
不過【雙極】極限也不高，像是他成為四級已經是個奇迹，不可能再提升了，所以我懶得救，不如回爐重造，那鷹的靈魂再被分割的話，就會永遠沉淪，變成食糧。
至於你和這個吳瀾，都是遠遠比普通陰魔優秀的，【四方】之魂，這代表你們在精神地獄中，即使被分成四份也能保持自我，至少擁有四倍以上的機會，能掙扎出來。”
蘇如潮表揚一般說著，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當然純粹統一更強，如果靈魂被撕裂，在出了精神地獄后，就會感應到自己的其他碎片，重新追求完整。
這也是為什麼漆黑之王會直接撈你，就像是這個吳瀾，日後也有希望稱為你的夥伴，靈魂統一的【四方】，遠比那些頭破鷹有前途。”
蘇如潮說著，讓徐妍默默的思考了很久。
“所以陰魔世界裏的陰魔，是在水藍星世界皮殼破裂之後才出現的，都是水藍星上的靈魂，被倒入了陰魔世界，在混雜的精神地獄中，掙扎爬出來的……”
“不錯，你沒有經歷過精神地獄，那裏全是哭嚎不甘的靈魂。
因為精神力是後天修鍊的，有強有弱，但靈魂的強弱先天差距並不明顯，所以是完全的廝殺。
他們會撕扯你，吞噬你，把你的靈魂咬碎融入他們的靈魂，即使他們自身也會被吞噬也會迷失，但只有那些能保持自己，一邊忍着靈魂被撕裂的痛疼一邊吞噬其他靈魂的極道者，才能在擁有足夠力量后，脫離精神的混亂之海。”
蘇如潮向著徐妍，解釋了陰魔世界內，所有被稱為陰魔的存在是如何由來。
徐妍點頭表示理解，但又想起了，她和吳瀾這樣是被撈上岸的，但是第一批呢？
“漆黑之王那般強大的存在，在精神地獄內，也是吞噬他人，也會被吞噬撕裂，難道他的靈魂也是不純的？”徐妍想到了什麼問道。
蘇如潮卻是淡定點頭：“不錯，他們第一批，在精神地獄內互相廝殺，每個人的靈魂都會被撕碎，最後上岸的都是混雜的靈魂。
可他們是被分裂之後，依舊能擁有清晰自我的超然存在，就比如……你知道虹之七王嗎？知道漆黑之王是多麼多麼，想吞噬他們，融合歸一嗎？”
“漆黑……七王！”徐妍想到什麼，睜大了眼睛，蘇如潮卻緩緩說道：
“統治陰魔世界的八王，其實靈魂層面是同一個人，他是陰魔世界的先驅者，在輪迴的精神地獄中，靈魂被分裂成了八份，但每一份都還能保持自我，同時每一份都通過吞噬其他靈魂，成長到了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程度，他的靈魂，也就是目前至高的等級——【八部天魂】。”
……
富古市內。
在北邊郊區的戰鬥過去七天後，失去意識，原本被以為再也無法醒來的匡天祿，睜開了眼睛。
他身邊看護的人，立刻激動的開始通知所有人，局長醒了！
然而匡天祿卻摸着自己失去的右半邊身體，無悲無喜的看着天花板。
其實他的確是抱着可以去死的念頭，才會那麼重傷自己。
“沒想到，我這把老骨頭，這都沒死成。”
匡天祿輕笑。
沒死，他高興。
死了，他也無所謂。
因為他的靈魂，早就被分割了！
他的靈魂等級，是【三生】。
而他現在身體內的，只是三分之一的魂。
其他三分之二，已經分成兩分，被引渡到了陰魔世界內，正在吞噬精神成長。
等事成之後，他的靈魂就會有大能接引，在陰魔世界再次融合歸一。
所以他沒有任何負擔，只想怎麼多立一些功勞。
“這身體終將腐朽，而偉大的靈魂，才配擁有永生。”
匡天祿嘴上呢喃了一句其他人聽不清的話，然後在攙扶之下，坐了起來。
他非常滿意，既然自己這身體還沒死，就可以再多爭取一些功勞！
這樣自己另外的兩份靈魂，就能獲得更多的養分！
“叫陸明同學過來，這次多虧了他，我要以武安局長的身份，嘉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