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自我感覺良好
半場休息。
梅斯隊更衣室內的氣氛很壓抑。
看着德塔雷奧一臉怒氣，巴爾博薩這個本來想要大展宏圖的梅斯新人也有點如坐針氈的味道，尤其是德塔雷奧進入更衣室之後，瞪了他一眼，就是這個眼神，讓他感覺很不妙。
但沒理由啊，也不只是我這一邊癱瘓，現在就是個半身不遂啊！
其實按照比分來說，這是能夠接受的，但是球迷們來到主場看球，可不是希望看到主隊挨揍的，而且德塔雷奧知道以這樣的狀態和這樣的比賽態度進行下去，主場丟球是遲早的事情。
但他能怎麼辦？人就這麼幾個人，槍就那麼幾桿槍。
四周掃了一眼，替補席上實在沒什麼人了。寄予希望的蒂奧特…一想到這個德塔雷奧更來氣了！
其實當時蒂奧特那個鏟球動作德塔雷奧看得清清楚楚，這就是個廢人的動作，雖然蒂奧特原本的想法應該是萬楚見着之後就跳起來躲過這一鏟，然後蒂奧特這勇猛一擊會讓他在心裏留下小小的陰影，對蒂奧特稍顯尊重，或者說是害怕一些，只是沒想到萬楚會那麼Man。
自作自受！
德塔雷奧搖搖頭，其實他也見不得這些個惡意犯規的人，大家都是踢球的，何必砸人飯碗。
轉身一瞧，穆薩-萊恩拿着粘鼠板走了進來。
嘆了口氣，腦子急速轉起來，該好好想想了，不然自己的飯碗也沒了。
“這是我們的主場，小夥子們，這是我們在法甲賴以生存的地方！假如我們連這裏都守護不了，那結果是什麼我想大家不用我說也都知道。”
大家都明白，德塔雷奧顯然不只是希望梅斯保級這麼簡單，他的引援不管招不招人喜歡，不管性格好不好，但其實上賽季在法乙，德塔雷奧的能力和實力已經得到了梅斯球員和梅斯球迷的認可。在激烈的競爭當中，能夠率領貧民梅斯以第一名的身份升級，已經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成績。
只是，現在我們是在法甲啊。
“感覺怎麼樣？”斯特拉瑟看着正摸着自己右小腿的巴爾博薩問道。
巴爾博薩看了看德塔雷奧，搖搖頭，“上一場比賽的硬傷，現在還是有感覺，發不了力。”
斯特拉瑟唉了一聲，“你要是進個球就好了。”
巴爾博薩苦笑：“前場牽制不給力，后場出球沒能力。”
巴巴卡確實老了些，巴爾博薩本來是想打這個突前前鋒的，但是德塔雷奧顯然更信任隊長，因此他多少有點意見。
“會有機會的。”斯特拉瑟知道巴爾博薩的想法：“賽季還長，你的體力和能力比他好多了。”
賽季還長？
是的，也許大家都覺得賽季還長，但在法甲踢了一場半，巴爾博薩就知道其實梅斯和其他隊的差距，是很明顯的，如無意外，真的是保級無力了，他相信其他球員和他也有一樣的感覺。絕對不是上一場比賽幸運絕平，就能給予所有人信心，在實力面前，幸運只能偶爾的僥倖！
巴巴卡一邊聽着德塔雷奧的戰術安排，一邊抹着汗，也不禁暗自擔心起來。雖然一定要保持希望，特別是他作為隊長，一定要讓大家凝聚起來，以最好的狀態去戰鬥！
但從賽前球迷們對梅斯的期待來看，大多人都太高估了梅斯的實力了，拼吧，只要無愧於自己就行了！身為一個梅斯死忠，巴巴卡願意為梅斯付出一切。
萬楚也在認真的聽着德塔雷奧的發言，幻想着“萬楚，你下半場上場”這樣的話會馬上從主教練的嘴裏說出。
當然沒有。
德塔雷奧讓兩個邊後衛助攻向前的幅度再大一些，巴巴卡往禁區的衝刺再堅決一些，巴爾博薩在右側的內切再果斷一些，然後，訓話結束。
大家起身逐個往更衣室外走去。
臨出門的時候，德塔雷奧朝着萬楚瞧了一眼，上半場，他仍是沒有讓萬楚起來熱身，甚至好像連眼神都沒有朝巴松和萬楚的方向看過一眼，但不知為什麼，快要出門的時候萬楚覺得德塔雷奧看了他一眼，而且眼神中充斥着一些說不明到不清的味道。
也許是萬楚自我感覺良好的錯覺，他好像從德塔雷奧的眼神里里看到了一絲欣賞，亦或是一絲迷信？
德塔雷奧是他的主教練，是他能否上場的幕後黑手，其實後來德塔雷奧私底下對他表示過感謝，雖然這些話聽起來挺客套，但多少是能夠成為萬楚已經在德塔雷奧心底有了一定地位的作證。
因此在德塔雷奧即將轉回頭去的一剎那，萬楚迎上了他的目光，笑着點了點頭。
……
下半場的比賽，開始。
國內，很多人關掉了聲音，這解說說的射門機霸玩意？
“搞什麼玩意，我寧願聽原聲。”
“沒錯，這解說比這比賽還要難看。”
……
“已經六十分鐘了，萬楚到底還上不上了，不上我睡覺了。”
“梅斯真是一條死狗啊，在主場還被人摁着打，有幾腳射門了？哪位老哥說一下？”
“兩腳。”
……
“七十分鐘了，萬楚到底….”
……
“八十分鐘了，我熬不住了，各位兄弟，先睡為敬。”
“八十五分鐘了，德塔雷奧老哥，你不看這場面難看，你也得看着這幾千萬的華國球迷吧，辛苦熬了半宿，就看着替補席上的兩個特寫了，這不扯嗎？”
“哎，別逗！剛才那個場邊特寫，是不是萬楚熱身了?”
是的，只剩下最後一個換人名額了。
巴松和萬楚是最後兩個被叫起來熱身的梅斯替補球員。
“跑跑就好了啊，這場比賽別想了。”巴松做替補的經驗極其豐富，開始為萬楚傳道授業解惑。
萬楚看着場上腿上已經灌了鉛的巴巴卡和已經有些一瘸一拐的巴爾博薩，心裏仍存着一絲希望。
再次跑過了替補席前，場邊指揮區裏的德塔雷奧正好轉身，萬楚的目光再次和他對上了。
“停一下。”
德塔雷奧叫住了萬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