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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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停車用午膳的時候，路子臉故事的湊過來，神秘兮兮的道：「主，福公公被打了。」
嗯？
白筠筠睜開雙眼，瞬間沒了睡意。福公公可皇上身邊第紅人，若挨打必然犯了大錯。「可知因何事？」
路子瞧左右無人，：「具體內情奴才還沒打聽到。只知道福公公被打了三十大板，背都打出血來了。皇上很生氣，下令不準用藥。福公公現下就在最面那輛車裏趴着咧。」
嘶……這得犯了多大的事。
路子問道：「主，可要奴才去看看？」福公公身份不般，雪中送炭有時候比錦上添花的強。
春杏探過腦袋，滿臉的擔憂，「還別去了罷，皇上這生氣，可別連帶了主。」
春杏的話不無道理。白筠筠思忖片刻，囑咐路子：「車裏有上好的外傷葯，你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拿過去，順便打探下緣故。做事心些，別被人抓住短處。」
路子拿了外傷葯，溜煙兒的消失在馬車前。
春杏猶在擔心，噘着嘴道：「主，萬被皇上知道了可怎辦，會不會牽累主？」
「放心，不會有事，路子做事機靈的很。」即便被有心人抓到也無妨。
皇上打傷了福公公，又特意下旨不可用傷葯，這就殺雞儆猴，做給某些人看的，並不真的要廢了福公公。若要真的廢了福公公，何必搞這些名堂。
白筠筠有自己的猜測，但拿不準。從獵場往回走的路上就打板子，這着急的做給誰看？
只有九江王。皇上身邊的細作十之八。九被揪出來了。
不多時，路子冒着雨回來了，春杏趕忙挑了帘子讓上車。
「主，奴才趁人不注意，將傷葯給了福公公，讓奴才轉達幾句話。福公公，記得您的恩德，來日必報。還有句話，奴才便不懂了，不過福公公，主您聽了便明白。」
春杏催：「快快。」邊着，邊給倒了盞熱茶。
路子咧着嘴接過茶，刺溜喝了個乾淨，袖子抹嘴，眼睛炯炯有神。「福公公，這事對不住主了，實在沒臉面見您。」
白筠筠瞭然，這便中了的猜測。
回到宮中得知，跟在福公公身邊六年的徒弟暴斃了。聽還有兩個宮女被抓了進去。春杏起這件事的時候唏噓不已，跟那個太監打過許多次交交道，看上去很本分老實，人也挺好話。
細作不細作，也不看面相來決定的。九江王要往宮裏安插細作，反倒面相忠厚老實的第人選。若長得尖嘴猴腮惹人煩，怎好打入皇宮內部。
賢妃的胎兒十分穩固，太整日面上含笑，動不動就打賞下人和嬪妃。因着太老人家心情好，白筠筠也得了幾隻簪子。
自從那太監暴斃，宮裏似安靜了許多。可這安靜表面的，底下依然洶湧得很。
臨近六月，天氣熱了起來。許煩躁的緣故，何貴人的面上起了些紅色的疹子。
幾個御醫診斷的結論樣的，只何貴人濕氣重，內熱的緣故，給開了幾副葯。何貴人連着喝了十來日，面上依然不見好，整日聽見落玉閣里鬼哭狼嚎和摔瓷器砸物件的聲音。
落玉閣這鬧騰，攪得整個平陽宮裏片烏煙瘴氣。白筠筠命桃花塢的太監和宮女沒事少出去，遇見何貴人也千萬不要起口角。
實在鬧得不成個樣子了，也生怕這副好皮相就這廢掉，賢妃命盛景前來看看。
盛景醫術高超，為人謙和，在宮向風評甚好。只平日裏多半顧着楊容華和皇的身子，很少為宮嬪妃診脈看病。
盛景給何貴人診了脈，又請何貴人拿下面巾。何貴人面上的紅疹密密麻麻，有的連成了片，還又疼又癢。
「盛御醫，我的臉可還有的救？」何貴人急急道。
盛景仔細看了紅疹，問：「主近來可曾吃過不常見之物？」
何貴人搖頭，「不曾。」宮裏的膳食都有定例。
「何貴人面上的紅疹似接觸了不該有的東西。」盛景擰眉，面色猶豫，「許天兒熱了，花粉太多，貴人染上了過敏症。」
何貴人哭訴道：「本貴人身體向好的很，何曾有過花粉症。入口之物也再三查驗過的，沒異樣。明明你這些御醫無能，治不好我的臉。」
這話出口，屋內片尷尬。賢妃無奈的瞥眼，逕自看向窗外。
盛景倒不覺得尷尬，咂摸了眼屋內，「主能否將常用的脂膏拿來給臣看看？臣斷定，主的確接觸了不該有的東西。既然不從口而入，亦不花粉，那有可能脂膏類的物件兒。」
這話拉回了賢妃看向窗外的目光，與何貴人對視眼。宮爾虞我詐，盛景的話好似懷疑何貴人中了毒，糟了別人的毒手。
宮婢紅纓取了脂膏和胭脂過來，又取了刨花水和淡粉，細聲道：「請盛御醫過目，這都我家主常用的，自打入宮便用着。」
盛景挽起衣袖，在眾人目光注視下，仔細檢查了所用的脂膏，淡粉，胭脂，最檢查到罐子裏的刨花水。
盛景大驚失色，出口道：「此物有異樣！」
何貴人驚得站了起來，指着那罐子刨花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定有人害我！」轉頭抱住賢妃的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姐姐定要為妹妹出這口氣！我要那人不得好死！我要那人凌遲剝皮，抽筋挖眼！」
何貴人平時虐待下人出了名，手段多種多樣，這話出口，旁邊的幾個宮婢和太監撲通跪了下來。
還賢妃有頭腦，將哭的失去理智的何貴人交給紅纓，擰眉問道：「此事非同可，盛御醫能否辨認出這毒？」
盛景回稟：「娘娘，時間倉促，這異物下的機巧，臣得回去好好看看才能辨認清楚。」
落葉閣何貴人的刨花水裏被下了毒，這事在宮裏又炸起個水花。所有的嬪妃主都命人來檢查自己的刨花水和胭脂水粉，看看不被加了東西。
這鬧，宮裏鬧出了大亂子。
桃花塢的涼亭里，白筠筠身着淺綠色的紗衣正在憩。皮膚如白瓷般細膩白嫩，修長的脖頸上隱隱有幾滴汗漬。不過六月中旬，天氣已經熱成這樣，面的七八月份可得怎辦。
旁擱着方木幾，上面放着盤綠瑩瑩的葡萄，還放着碗切好塊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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