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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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你再委屈,也得在蕭珩身邊做好顆釘子。這半年來,宮裏的釘子被拔掉了太多,本王可不捨得失去了你。」男子淳淳道:「日本王龍登九五,第個冊封的,就阿綉,並將你的族人並冊封,給楚氏最高的榮耀。」
女子聞言,將男子抱得更緊了些,「那明日屬下去認個錯便了。宮中女子吃酸捏醋實屬尋常,料也不會懲罰我。畢竟我楚地的公主,身份尊貴,還能把我打入冷宮不成?」
男子並未言語。楚地被南晉佔領了數十年,「公主」二字已然今非昔比。楚地曾經的皇室已經大不如前,可還留下了奢靡的習性,且自認為高人等,眼睛長在頭頂下不來,腳下卻不會踏踏實實的走路。
男子笑笑,撫着女子的長發,緩聲道:「楚氏族的貴重自然非般官宦人家能比,本王的阿綉公主乃楚氏第美人。只待本王砍了蕭珩的腦袋,便封阿綉為皇。」
懷中女子激動地渾身顫,將抱的更緊。「那初次見到王爺,阿繡的心便認定了您,世間再無男兒如您這般英勇偉岸。只要在王爺面前,世間男兒都要羞愧而死。阿綉願意為您生,為您死……此生絕不悔。」
蕭珩拿起手裏的奏摺,又放了回去,面色極不耐煩。楚貴嬪在帳篷外跪了半個多時辰,只為求得的原諒。將此事交給了福子,這可難為了這個貼身太監。不會兒,急躁的滿頭汗。
福公公再次揭開帘子進來,臉的苦相:「皇上,貴嬪娘娘哭的很傷心,在外面脫簪待罪。還,您若還生氣,便跪死在外邊。」
蕭珩揮起筆墨在摺子上寫了通,頭都不抬,「招惹的白嬪,理應向白嬪謝罪。去,把白嬪請過來。」
得!這把麻煩事兒轉給了白嬪主。
白筠筠來的時候,見楚貴嬪跪在外面,鼻子裏哼了聲便進了帳篷。這聲許哼的大了些,楚貴嬪聽了握緊拳頭,指甲差點陷進肉里。
掀開帘子,就看蕭珩笑眯眯的看着。「氣性夠大的,那聲朕都聽見了。」
白筠筠行了禮,上前掛在某人身上,歪着腦袋道:「昨日打了臣妾的臉也就罷了,最最主要的,居然敢打蕭郎這般英俊帥氣天下第的俊臉,臣妾還不能哼聲?」
見蕭珩笑而不語,白筠筠從身上下來,帶了絲惱意:「怎?皇上可心疼了?那臣妾也去外邊跪着,學學脫簪待罪。不,臣妾去找幾根荊條背在身上,來個負荊請罪。再讓你的楚貴嬪衝著臣妾哼幾聲回來,可好?」
蕭珩把將攬進懷裏,笑道:「昨夜還不夠你折騰的?今日精神這般的好,今天晚上再戰番。」
白筠筠臉上紅,趴在耳邊輕聲道:「怕那匹馬要瘋了。」
蕭珩大笑,撫着的腦勺。「楚貴嬪來謝罪,朕不想見。既然招惹的你,你來處理也正該的。」
「交給臣妾?」白筠筠端起的茶盞清飲口,眸子裏閃着星星,「臣妾不做白蓮。」罷望着笑,轉身出了帳篷。
蕭珩沒聽懂,白蓮可池塘里的白蓮花,與此事有何干?
很快,外面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楚貴嬪可誠心道歉?」
「自然的。白妹妹,昨日姐姐被豬油蒙了心,時糊塗,了不該的話,還望妹妹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姐姐計較。」
白筠筠蹲在地上,與楚貴嬪平視,聲道:「若姐姐有這般覺悟,那這會兒便該去妹妹的帳篷那裏謝罪,而不在這裏給皇上看你可憐的樣子。」
楚貴嬪猛地抬起頭,眸子中的陰狠猶如毒蛇,滿臉的不可置信。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怎回事?
這會兒不應該你言我語的和解,在皇上面前表現自己的善良大度不每個嬪妃都在做的事。
白筠筠沒有漏掉那閃而過的眼神,正往日背那股子陰鷙的勁兒。
之前在宮裏,雖然言語中對不善,可也沒有陰狠到這般地步。與九江王對峙的幾次,楚貴嬪的話里滿機鋒,恨不得陷死地。
變化這般大,世間之事哪有無緣無故。
楚貴嬪瞬間止了淚,神色變得清冷,收起眸中的不甘,揚聲道:「白妹妹,姐姐知道錯了,還望妹妹不要生氣,原諒姐姐這回。」
做戲?
誰怕誰。白筠筠也揚起嗓子,「楚姐姐啊,妹妹何時怪過你啊。妹妹向仁善,連螞蟻都不捨得踩死,又怎會將這事放在心上。姐姐縱然錯的離譜,讓皇上龍顏有損,皇上至今還生姐姐的氣。放心,妹妹定會為姐姐情的。」
完低聲問道:「這話你信不信?反正妹妹我不信的。」
往日瞎了眼,竟然沒看出來此女比泥鰍還滑。楚貴嬪強忍着怒意,低聲問:「你想怎樣?」
「沒打算怎樣。」白筠筠低聲道:「看在楚家的面子上,皇上忍着你,可妹妹憑忍你?楚家跟我沒有毛錢的關係。」憑你長得好看。
「白嬪,你的家族不給你撐腰,皇上也就寵你時,大把的苦日子還在面。今日你我握手言和,來日我也許能幫你把。」楚貴嬪闔着眼帘,掩起眸中恨意。
白筠筠輕輕笑出聲,「皇上寵我這時,我便用好這時。來日的事,等來日再想也不遲。」罷起了身,揚起嗓子道:「楚姐姐非要跪倒明日這個時候,妹妹實在心疼,疼的妹妹心肝肺疼。姐姐如此片誠心,且等着,妹妹這就去再為姐姐情。」
楚貴嬪緊咬紅唇,絲血跡自唇上流下。
白筠筠前腳進了帳篷,只聽皇上怒道:「讓去邊跪着,別擋了路。楚氏恃寵而驕,行為不端。即日起,着降為嬪,在宮裏好好反省。」
楚氏面色慘白,渾身發抖。慢慢起了身,跪到帳篷邊。闔上眼睛,鋪天蓋地的皆恨意。楚氏皇族當年被害的幾乎全軍覆沒,至今仍苟延殘喘,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切都拜蕭氏所賜。
這等嵌入骨頭滲入血液的深仇大恨,楚氏的每個族人都忘不掉。楚氏族的希望,九江王如今最大的籌碼,費盡心思撩撥這個男人,就為了有朝日能夠讓自相殘殺。
九江王反心越來越盛,這天快到來了。念及此,楚繡的恨意似乎少了些,渾身也不再緊繃,唇角抿出絲難以言喻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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