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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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秋琳和路子出去，白筠筠這才斂下神色，吩咐道：「去找幾個容器，將每道菜舀出部分來去喂院的兔子，別被人看見。
春杏知道近來主懷疑入口之物有異常，依言照做。
春日漸暖，白筠筠的心情卻暖不起來。
連着五日將食物餵給院的兔子，兔子不但沒有受寒拉稀，反倒食慾旺盛，竟然開始挑食了，可見飯食人畜無害。
表面看似切平靜，可白筠筠就知道，定有哪裏出了問題。遲了七八日，日子終來了。白筠筠披着薄被靠在貴妃榻上，將湯婆子往衣裳里塞了塞，腹部感受到熱意方才舒服了些。
何貴人抄寫宮規和女戒挺有成效，起碼在屋子裏待的時間長了，沒有整日在園子裏閑逛。上次那事，賢妃也覺得沒臉面，待何貴人累死累活的抄完宮規和女戒，賢妃又給何貴人各加了百遍。
何貴人氣不過，在屋裏揚着嗓子口個「庶女」，整個平陽宮都聽得見，絲毫不顧及賢妃的臉面。將瓷器摔了個遍不，兩個宮女被打的病歪歪。
春杏可憐，偷偷給了些擦傷痕的藥膏。
盛景按例來請平安脈，白筠筠將留下來的膳食交給看。盛景先用銀針插試，又仔細的嘗了遍，並無異常。
「主可還有別的不適？」眼前的女子個通透智慧之人，但凡懷疑，必有原因。
白筠筠讓春杏取過脂膏和胭脂，「你再看看這些，否添了不該添的東西。」
盛景用銀針挑起些許放鼻尖輕嗅，又在手背碾開，映着光線仔細甄別。「主，並無異樣。這脂膏宮廷內製，楊婉儀用的也此物，味道手感並無差別。」
白筠筠微微擰眉，不相信巧合，只玄機藏在太深。
自古以來，女人之間的爭鬥花樣層出不窮，些聞所未聞的手法秘而不宣。大戶人家的女兒從修習此術，不為害人，但為防備。雖然沒有類似的教導，可前世電視劇刷的也夠多。
此時卻覺得不夠用。
盛景不用吩咐，將屋裏所用之物查探番，連床幃上的香包都打開驗看，並沒有發現異常。目光掃過梳妝枱上的檀木篦子，拾起來放在鼻尖輕嗅，面色微微有變。
「有異？」白筠筠問。
盛景將篦子放在桌上，輕聲道：「臣能否看下主的刨花水？」
宮女子髮髻複雜，多用刨花水梳頭髮，不但有養護的作用，還可讓髮髻更加有型好看。春杏聞言，將柜子裏的刨花水取了罐出來。
封口揭開角，股清新的梔子香瀰漫開來。盛景用抿子熬起輕嗅，眉間皺起。
挽起衣袖，指尖沾上點放入口中。頃刻，盛景眉間舒展開來，「主，找着了，此物的確有異。」
白筠筠走至桌旁，也學的樣子沾絲放進口中。氣味芬芳，微甜。「可有du？」
「倒也算不得du物。主可曾聽過息肌丸？相傳當年趙飛燕姐妹曾依賴此方獨佔盛寵。行事之人很心，放的料並不多，故而味道芬芳但被遮掩在梔子花香下。」
盛景解釋道：「此物與息肌丸作用相似，相傳方子已經失傳，故而極為罕見。臣在民間游醫時曾經在南地見過次，女子用之容顏更甚從前，肌膚透香。可此物大寒，用久了便難以受孕。」
白筠筠對生育之事完全隨緣，在古代這般醫療條件下，女子為了傳宗接代拋出性命的不在少數，不生產也非壞事。「可還有其壞處？」
「此物用久了便戒不掉，若強行戒掉，則容顏盡失，形似老婦。幸好主發現的早，du素入體不深，只要將寒du排出體內便無大礙。臣給您開個方子，短則兩個月，長則三四個月便可痊癒。」罷微微遲疑，唇張了張卻沒出口。
送走盛景，春杏將門關好。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跪在膝前，心疼道：「都奴婢不好，沒有早早地認出來此物有異常，還日日給主梳頭，害的主受罪了。」
這怨不得春杏，白筠筠將扶起來，「我自己都沒早些發現，又怎能怨你。」話頭轉，「刨花水尚宮局所制，有時間你多去轉轉，看看能否遇見上次來送刨花水的太監。」
這事情不好追查，尚宮局裏能接觸到刨花水的人不知凡幾。從製作到送過來，誰知道哪個放進去的。不好此事還倒打耙，為掙得盛寵，自己放進去的也不定。
心思縝密，陰險至極。只若要早早的死掉，便不用這樣慢的手法。幕之人既要利用，又要毀了。
會誰…白筠筠眯起眼睛。
太，皇，賢妃，德妃的面孔在腦中劃過，最張面孔…
蕭珩。
入了夜，白筠筠泡了半個時辰的腳，身上微微出汗。若不礙日子，定要在木桶里泡個桑拿。
兩輩子都講究養生，體內有寒du，出汗也排解之道。
春杏從外面進來，走到跟前聲道：「主，楊容華來了。」
來做。
「快請進來。」白筠筠擦了腳，春杏端走木盆。
楊悅兒身着宮女服，面色比之前好看許多，眸中的野性也變回幾分，改上次見面時的頹廢。進來便毫不客氣的反手關了門，逕自走到桌前，自袖中摸出只木匣。
「中了寒du？」言語中頗有些幸災樂禍，「我還當你這般精明女子不會掉坑裏。」
聞言，白筠筠微微笑道：「防不勝防。」
楊悅兒自顧自的拿了木匣坐到身邊，「盛景開了藥方，還缺位藥引。」着，自匣中拿出塊藏藍色布簾，上面銀光閃閃，插滿長短不的銀針。
白筠筠這才明白，為何白日裏盛景話吞吞吐吐，原來針灸的地方不便露出來。
「脫掉上衣，轉過身去。」楊悅兒話很利索，沒半句廢話，「雖御醫，這事卻不好做，便由我來了。」
話楊容華這性子也…御姐，若放在飛機高鐵的時代，准個女強人范兒。
不容白筠筠猶豫，楊悅兒又道：「我周圍都眼睛，來趟不容易。」
白筠筠脫掉上衣，背對着。銀針入穴有些酸疼，楊悅兒下手極快，猶如爽烈的性子。兩炷香，婉悅兒收了針，疼的白筠筠倒抽涼氣。
楊悅兒麻麻利利收拾好東西，見如此，爽快的笑道：「背部不可見水，針灸至少五日，明晚這個時辰我還過來。」罷，不等白筠筠起身相送，轉眼間沒在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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